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欲言難止》 第197章

《《欲言難止》》第197章

這次許則沒有說‘沒關系的’,他整個人抖得厲害,好像連骨頭都在咯咯作響。很久,耳邊的風聲變小了,神志從巨大的刺激中緩慢恢復了一點點,許則啞著嗓子:“陸赫揚。”

叫出口的時候竟然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原來是相識近二十年,他還一次都沒有叫過陸赫揚的名字。

“嗯。”陸赫揚安撫性地輕輕摸許則的背。

簡單的回應就讓許則很安心,他又將這個擁抱延長了幾分鐘,才直起身,目不轉睛地看著陸赫揚的臉。

“好呆啊許醫生。”陸赫揚評價道,眼底有隱隱的笑意,“先回去吧,只穿了襯衫,會冷的。”

“還穿了白大褂。”許則顯然還是大腦空空的狀態,認真地解釋著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他說,“不能回去,回去了就要參加聚餐。”

“難道不參加嗎?”陸赫揚問。

許則的理智已經歸零,說:“不去了。”

“要去。”陸赫揚提醒他,“你是主角。”

“你呢?”許則只關心這個。

“等你。”陸赫揚用手裹住許則被吹得有些冷的半張臉,“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許則點點頭,但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他幾乎不能將視線從陸赫揚臉上移開,仍然看著他。陸赫揚摘下許則的眼鏡,遮住他的眼睛,告訴他:“馬上要去戰區,記得別喝酒。”

“嗯。”許則眨眨眼,睫毛掃過陸赫揚的手心。

陸赫揚站在側門邊,看許則抱著梔子花從走廊走回后臺。許則走幾步就要回頭,確認陸赫揚還在,到了盡頭,許則最后一次回過頭看,沒有朝陸赫揚揮手告別,因為很快就會再見。

從昏暗夜色和清涼晚風里回到熱鬧喧囂的會場,同事已經找許則找得要發瘋,以為他不告而別就去了前線。

“許則你搞失蹤是吧。”同事問,“誰送的梔子花?好香啊。”

許則剛脫下白大褂在穿衛衣外套,見同事伸手要去捏花,他立刻說:“不要動。”

“好兇,怎麼突然這樣?我害怕。”

“很久沒見的一個朋友送的。”許則匆匆拉上外套拉鏈,把白大褂塞進書包,走過去小心地拿起花。這是跟陸赫揚有關的重要證據,證據是不能輕易被別人碰的。

原本應該是要好好慶祝的一場聚會,許則卻在十分鐘后就從席上消失了。他在電梯里給黃隸嶺發消息,向他和同事們道歉,理由是凌晨要出發去戰區,所以提前回公寓收拾東西做準備。

黃隸嶺:你就氣我吧

不等許則回復,十多秒后,黃隸嶺又發來消息: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平安回來

許則敲下兩個字:一定

到了大門外,許則給陸赫揚打電話。很快接通了,同時許則聽到一聲短促的鳴笛,以及手機那頭,陸赫揚對他說:“我在門口。”

抬眼看去,許則一眼望見那輛軍用車,連電話都忘記掛,他邁下臺階。

十幾分鐘的路程,許則的腦袋很亂,又很空,看似在想很多事情,但其實什麼結果都沒有思考出來。那束白色的梔子花一直在臂彎里安靜地躺著,甚至聚餐時許則都全程抱著這束花不肯放,他想同事們一定覺得他精神出了問題。

陸赫揚也沒有說話,平穩地開著車。

到了宿舍門外,許則非常努力地集中注意力,終于想起門鎖密碼。陸赫揚看著他輸入數字,和之前軍醫大研究生宿舍是同一個密碼,早知道他來輸就可以,省得許則想那麼久。

進門后許則把梔子花妥善地放在茶幾上,然后他又去看陸赫揚的眼睛,客廳的燈過于亮,許則看了片刻就把目光移開,直到陸赫揚問他:“東西收拾了嗎。”

“好像沒有。”許則一雙手不知道該怎麼放,他說,“我現在收拾。”

他去了臥室,拉開行李箱,往里面放一些簡單的衣物,不小心帶出一件不應季的短袖,許則把它放回衣柜,然而翻了兩下,短袖再次被帶出來,許則又把它放回去。

在那件短袖第四次被翻出來的時候,一旁的陸赫揚拉住許則的手臂:“冷靜一下再整理吧。”

沒能冷靜下來,許則反而在這一刻失魂落魄到了極點,呼吸都變亂。陸赫揚扣住許則的側頸,大拇指在他的下顎蹭蹭,問他:“嚇到你了?”

“沒有。”許則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以為是做夢。”

陸赫揚看著他,最后將他抱進懷里,說:“對不起。”

“那時候應該再多考慮一些的。”

十八歲的他以為只要自己有能力承受后果,就不必考慮選擇的正確與否,結果成功就可以,但原來不是這樣。以至于一點點想起來的時候,陸赫揚沒有感到任何欣喜、慶幸或滿足,第一種出現的情緒是后悔,他很少為一件事情后悔。

陸赫揚想起八年前出院時隔著欄桿與許則短暫而陌生的對視,到再次相遇后許則每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神。這個像蒲公英一樣的alpha,飄零的,沉默又不求回報,什麼都得不到也沒關系,一點都不會因此埋怨。

不需要陸赫揚的道歉,陸赫揚也不該為此道歉。

許則搖搖頭:“每個人都要顧及到,本來就是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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