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發現沈臨川在看他,卻不說話,他問:“你盯著我干嘛?”
沈臨川說:“看你好看,不讓看嗎?”
“看也可以,一分鐘一百。”陸致朝他伸出手。
沈臨川還真開始從口袋里摸錢包了,陸致看到他從錢包里掏出一沓紅票票遞給他,陸致擺擺手不收,他說:“你怎麼出門還帶這麼多現金?也不怕被人偷?”
“以防萬一,沒準兒用得到呢,比如剛剛。”沈臨川笑道。
吃完早飯,沈臨川送他回去。
陸致下了車之后,沈臨川也從左側下來,就要繞過車頭朝他走來,忽然,一輛自行車闖入陸致的視線當中,他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提醒沈臨川小心,自行車上的人已經熟練地一伸手,搶了沈臨川的錢包就加速蹬腳踏板。
“操!”陸致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陸致拔腿要去追,沈臨川把人攔住,勸道:“別追了,你追不上,我開車去附近的垃圾桶看看能不能找回錢包跟證件。”
“我也去!”
于是沈臨川把陸致也帶上,沈臨川開著車,陸致就負責找垃圾桶的身影,他發現一個目標,立即讓沈臨川停車。
車子停好,陸致比沈臨川跑得還快。剛才那個賊估計嫌麻煩,掏了錢隨手一丟,陸致在垃圾桶旁邊的草叢里發現了沈臨川的褐色錢包。
陸致記得沈臨川的錢包都可貴了,基本都是上萬塊。
他打開看了看,里面有身份證和銀行卡,不知道全不全,他遞給沈臨川:“你看看,有丟東西嗎?”
沈臨川翻看一遍,道:“沒有,除了現金都在。”
“那是什麼?”陸致忽然看到沈臨川的錢包里有張照片,大部分被遮擋著看不清,但隱約眼熟。
沈臨川重新打開錢包給他看。
陸致自己將那張照片取了出來。
是自己的大學畢業照,不是沈臨川拍的,但是沈臨川在場。陸致摩挲著照片,盯著照片上自己青澀的臉,問他:“你是最近放進去的吧?”
沈臨川點頭道:“嗯。”
“怎麼不放我的近照?”
沈臨川將照片收回來,小心放好,然后才說:“因為這張的笑容最燦爛。”
是啊,大學剛畢業,對未來跟一切、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期待,期待自己能有所成就,也期待結束異地婚姻之后能跟沈臨川培養出感情。
“不過……”沈臨川一頓,“當你站在領獎臺上的時候,你的笑容會更燦爛的,我相信你能做到。”
“謝謝你替我這麼自信啊,”陸致說,“那我要好好努力了。”
他說努力,還真有個方向,因為最近有個很火的國畫大賽,陸致想報名試試。不過這個大賽是要在直播中當場繪畫的,再由現場的觀眾跟評委打分。
幾天之后,陸致報了名,跟沈臨川提起這事,沈臨川很快將他的憂慮講了出來:“這種曝光風險很大,畢竟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即便是受IP限制不再像原來那樣烏煙瘴氣,但還是會有很多人管不住手跟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放心好了,我又沒什麼黑點,往那兒一站,說不定很多人沖我臉也喜歡我呢?”
“……”沈臨川沉默了一下,“是有這種可能,要不你還是別參加了。”
“那不行,我得讓大家看看,我除了這張臉不錯以外還有才華。”陸致說完,忽然想起覃銘說過他是只能看臉的花瓶,是覃銘說的吧?記不清了,反正這種話一律當曾經的情敵為了泄憤說的。
不僅臉長得好而且還有才華的陸致很快就被節目組工作人員聯系上,跟他溝通有關的細節。周晉跟解青都表示不敢上臺,自己畫畫還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們怕畫不出來丟人。
陸致倒覺得還好,因為他專注畫畫的時候是可以完全忽視在場的人跟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的。這也算一個重要決定,他告訴了爸媽跟外公,長輩們都很支持,爸媽還問能不能拿到去現場的票。
“不太行,現場的觀眾早就選好了,那叫大眾評審團,”陸致仔細研究了比賽規則,“雖然評委名單我沒拿到,但聽工作人員說那幾位都是很專業的大學教授。”
父親還是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去能不能行啊?你念書那會兒也沒怎麼參加過這種拋頭露面的活動,會不會緊張?萬一那些評委刁難你怎麼辦?”
“爸,我總要自己長大的嘛,我都二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兒了,您跟媽媽不要總把我當小孩兒看。”
母親欲言又止,想勸他找個人作伴,卻又開不了這個口。
想去現場的不止父母,還有沈臨川。但沈臨川辦法多,因為他搞定了贊助,陸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挺吃驚的,他問沈臨川:“你贊助了多少?這個比賽的一等獎獎金才五萬。”
沈臨川伸出三根手指。
陸致試探地說:“……三百萬?”
沈臨川搖搖頭。
“三千萬!你瘋了啊?!”陸致說話的時候,巴掌都快招呼到沈臨川身上了。
沈臨川看看已經對此見怪不怪的周晉跟解青,往后躲了一下說:“都這個價。”
國畫大賽跟別的綜藝不一樣,受眾少,很少有人愿意出資贊助這樣的節目,也就沈臨川這樣的冤大頭愿意為愛……沈臨川沒說過“愛”這個字,只有沈臨川愿意為追個人往外扔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