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沒有感情潔癖,他只是在意自己跟覃銘在沈臨川心里的差別。一個是沒走到終點的初戀,一個是領了證的配偶,哪個對沈臨川更重要?
陸致越想越睡不著了。
“你不是要唱歌給我聽嗎?我現在就要聽。”
沈臨川搓了搓臉,還算好脾氣地側過身抱住他:“你想聽什麼?”
陸致一直記得沈臨川操場表白的那首歌,私心里他并不想聽,但嘴上還是快一步地說出那首歌的名字。陸致緊緊盯著沈臨川的眼睛,發覺他眸光閃了一下,陸致心里就跟著縮緊。
沈臨川笑容自然地說:“歌詞忘了,換一首。”
“忘了也沒事,我幫你搜歌詞。”
陸致的手伸出被子,已經摸到了手機,卻被沈臨川從身后攥住了手腕,沈臨川說:“聽歌有什麼意思?我們做點別的。”
陸致心里一酸,他掙開了沈臨川的束縛,又若無其事地道:“那還是算了,明天要爬山。”
沈臨川借坡下驢,從身后將人抱住:“快睡吧,保存體力。”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你們
第5章 05
第五章
西市的山以險峻著稱,陸致整日伏案工作,忙于切換各種設計軟件和色彩搭配,小身板兒好久沒鍛煉,抬頭一看云彩就覺得怵頭。
但人家沈臨川也沒說要來啊,這還是他自己的小冊子里列的必去項目,誰起的頭兒誰就得咬牙堅持。
爬山累是累了點兒,沿路風景卻連綿壯闊,越往上,氣溫就越冷,更何況現在還是冬天。陸致身上臭美的大衣不頂用,被沈臨川強行抓住套了件羽絨服。
陸致哆哆嗦嗦地往沈臨川身邊靠,沈臨川看他那雙腿跟筷子似的,總覺得走幾步路就會斷,背著走吧又太夸張,最后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南側是千丈絕壁,兩個小人兒一前一后往上走,仔細一看,陸致的一根羽絨服袖子被沈臨川系到了腰上,他完全被人拽著往前走,這樣確實省力多了。
陸致忍不住真情實感地夸贊:“沈臨川,你體力是真好啊。”
沈臨川語氣怪異地說:“你要是每天早起跑步,周末別整天跟人出去鬼混,體力也能像我這麼好。”
“我什麼時候跟人鬼混了?”陸致在后頭像個不停嘟嘟嘟的小喇叭,身體素質不行,嘴巴可閑不住,“我把工作日奉獻給公司,還不許我周末做回自己了啊?”
沈臨川只管在前面走,他冷哼一聲道:“你做回自己就是跟什麼周晉泡吧瘋玩通宵打游戲?”
“就一次,”陸致強調,“你說過我以后我就沒那麼干過了,男人不能這麼小氣,老翻舊賬一點兒都不可愛。”
沈臨川回頭看了他一眼,陸致現在還指望人家呢,立即乖巧地比了個封口的手勢。
后來沈臨川也有點累,兩人停下來在平臺處靠著吃東西補充體力,陸致咬著甜得有些齁的巧克力,忽然開始打嗝。沈臨川側了側身子替他擋住山風,微微低頭問他:“你和周晉真的只是朋友?他為什麼喊你寶貝兒?”
陸致的嗝兒被這兩句話嚇回了肚子里,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沈臨川,嘴里控訴道:“你這麼說話就很難聽了,我和周晉當然是純潔的兄弟情,他喊他家狗都叫‘寶貝兒’,你不要往我頭上亂扣帽子啊。”
沈臨川反問:“這難道不是往我自己頭上扣帽子?”
陸致頓了頓,下意識往他頭頂一看,這麼說好像也對。
“總之,我,”陸致指了指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別人。”
說完,陸致為自己這番委婉的表白感到微微羞澀,他與沈臨川一對視就要撇開目光,結果沈臨川在他肩上拍了拍說:“管用,你現在不打嗝了。”
“……”
陸致看到沈臨川毫不留戀繼續趕路的背影,悄悄豎起一根中指。
就這麼一路拌嘴一路塞飽肚子,兩人終于爬上山頂。許多人不顧形象地席地一坐,更多的是在排隊合影留念。這一路,陸致都沒顧上拍照,他讓沈臨川在人群中候著,他跑到旁邊對著山霧、山林和處處險峻的石頭拍照,拍夠了一轉頭,沈臨川朝他一招手。
陸致熟練地找路人幫他們拍了合影。
為了上鏡好看,陸致是特意換上大衣拍的,拍完就忍不住往沈臨川懷里鉆,一邊鉆一邊被沈臨川冷酷地拎到一邊,讓他套好羽絨服。
兩人的羽絨服是同款,陸致長得也不矮,念書那會兒那也是被老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的,但往沈臨川旁邊一站就顯得嬌小起來,為了保暖,他故意買大一號,這會兒羽絨服都快蓋住腳了,沈臨川偏頭看著他,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笑。
陸致很敏感地回頭:“你笑什麼?”
沈臨川平靜地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陸致過來撓他癢,“快說,剛剛笑什麼?”
“笑你。”
“笑我?為什麼?”
沈臨川不帶私心地評價:“你現在像只企鵝。”
“我——”陸致順著沈臨川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別說還確實挺像,可他嘴上不服氣,“我像企鵝那你像什麼?”
“你覺得我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