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秀眼圈都紅了。
計較什麼?我真心喜歡你,你要跟別人結婚,還希望我當作沒事兒一樣繼續跟你好。我計較什麼?
他噙著眼淚反問道,“那我,也可以,結婚?”
邵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聽這個就炸了,“放屁!你敢動這心思,我先把你腿打斷了!”
李程秀哽咽道,“你結婚,可以,我不行,為什麼?”
邵群一時語塞。
李程秀看著這張他曾經多麼熱愛過的臉,心痛難當,“我把你當什麼,你把我,當什麼?邵群,你沒有真心,別逼我,我,我不想,再見你。”
邵群氣的太陽穴都一鼓一鼓的凸凸直跳,呼吸有些困難。
李程秀一再的拒絕,已經讓他的耐心快要磨盡了,他恨不得把人綁起來直接扛回家算了。把李程秀放了讓他去找別人,打死他也不干。
他想也不想,狠狠堵住李程秀的嘴。
他力氣太大,牙齒狠狠撞到了李程秀的嘴唇上,痛的他眼前一花。
邵群固定著李程秀的腦袋,在他想了一個來月的柔軟的嘴唇上用力的輾轉吸吮,霸道的撬開他的嘴,將舌頭伸了進去,在他口腔內盡情翻攪舔舐。
他想這個清淡的味道想的什麼生猛海鮮都吃不下去了,自己真是魔障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扒光了狠狠做上一回。
他一邊把李程秀堵在車門上狠狠的親吻,一邊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貪婪的摸著手下光滑的皮膚。
李程秀冷的直打哆嗦,不只是身上,心更冷。
他推不開邵群,就任其使勁親了個夠,才把他放開。
李程秀低垂著眼瞼,因為喘不過氣來大腦陣陣的發暈,整個人都癱在了車座上。
邵群喘著粗氣,摩挲著他的臉,輕聲道,“寶貝,回家吧,我保證,我一定對你好,我這些天,真的很想你……”
李程秀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手掌一直推拒著他的胸膛,啞聲道,“分手了,放開我。”
邵群的手僵在他臉上,覺得腦門兒上被人轟了一擊重拳,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咬牙切齒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李程秀只是低啞但堅定的說,“放開。”
邵群氣的臉都漲紅了,剛要說什麼,頭頂突然傳來了砰砰的聲音。
邵群一轉頭,就見一個交警站在外邊,正敲著車頂。
邵群咒罵了一聲,降下車窗。
“先生,這里不能停車,請你下車,出示下你的駕駛執照。”
邵群不耐的罵道,“老子他媽沒空。”
那交警臉色一變,“先生,請你馬上下車,出示你的駕駛執照。”
邵群憤然打開車門,繞到前座去拿駕駛執照。
李程秀趕緊從車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往馬路對面跑去。
邵群氣急敗壞的叫道,“李程秀!”
這邊兒交警纏著他不讓走,那邊李程秀已經上了公車。
邵群記了下公車的車牌號,把駕照往交警身上一扔,開車追了出去。
看著沿途路過的熟悉的風景,李程秀掐著自己的胳膊,忍著要落淚的沖動。
來到這個城市好幾年了,仔細想想,他居然什麼都沒有。
沒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就連有前景有保障的工作,也因為邵群幾句話就化成了泡影。
談了一場無望的戀愛,結果發現只有他自己認為那是戀愛,到頭來什麼都沒留下,就剩下傷心難過。
明年他就三十了,是不是就要這樣孤獨的過一輩子了?
可以信賴,可以互相扶持的人在哪里?經歷過邵群,他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人愿意和他廝守了。
他是沒用,懦弱,可是他是真心待人,他也有尊嚴。邵群為什麼要這樣糟蹋他。
他再卑微,也想要擁有平等的愛。如果不能給他,他寧愿放棄,也絕不去做別人感情里的第三者。
邵群所做的一切,讓他心痛,更讓他心寒。邵群永遠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他也不屑于理解,更不會舍得給他一點尊重。他只能遠遠的逃開,不再碰觸跟邵群有關的一絲一縷。
一打開門,茶杯就聽到了動靜,從窩里躥出來蹦到他腳邊兒,蹭著他的褲管。
閣樓沒有空調,冷的人直抖,茶杯的窩鋪著厚重的褥子,平時小家伙輕易不出窩。
李程秀打開燈,把背包放下,把茶杯抱起來,拿臉頰輕輕蹭著它溫暖的小身子。
“餓了嗎?”李程秀對著茶杯說,他從床底下掏出狗糧,端坐在床上,一顆一顆喂著他。
“給你帶,很好的,毛線,有空織衣服,給你織,小衣服。”李程秀使勁眨著眼睛,把眼淚咽了回去。
茶杯拿小舌頭舔著他的手指。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聲響,緊接著就是房東太太用廣東話喊著,“小李,有人找。”
李程秀把茶杯放到床上,打開門喊道,“來了。”他以為是Adrian,目前也就Adrian知道他住在哪里,黎朔雖然送他回來好幾次,也只是在小區門口就停下了。
有人踩著沉重的腳步走上樓來。
那一步一步的聲音重重的敲進李程秀的耳朵里。
這不是Adrian的腳步聲,這是……
邵群帶著煞氣的臉出現在樓梯拐角處。他雙手插兜,黑色大衣的領子高高立起,陰沉著臉抬頭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