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大晚上的氣終于找到了發泄口,那就是狠狠宰宋啟銘一刀。
“不想給就明說。”林育舒神清氣爽地揚著下巴,轉身朝大門的方向走去,“裝什麼大方?”
“你等等。”宋啟銘咬了咬牙,抓住林育舒的手腕,把自己的表取下來,給他戴了上去,“送你了,不準再跟我生氣。”
林育舒抬起手腕看了看:“你可別后悔。”
“不后悔。”宋啟銘道,“只要你不再跟我賭氣。”
雖然林育舒的年薪并不低,但花一百多萬買表這種事,還是超出了他的消費水平。
這只名表顯然戴不出去,畢竟是“敲詐”來的東西,并且表盤后還刻著宋啟銘的名字縮寫,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林育舒的所有物。
當然,本來林育舒也沒想著戴這只表出去招搖過市,只是想讓宋啟銘吃癟而已。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這只表他也只能在家里戴戴,過過干癮了。
名表不愧是名表,質感就是與眾不同。手腕上沉甸甸的一圈,絲毫不覺得累贅,反而給人厚重的踏實感。
林育舒記得他上床睡覺時也戴著這只表,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
手腕上卻空蕩蕩的。
看了看床頭柜,也沒有那只表的身影,林育舒突然有些恍惚,他怕不是昨晚喝多了,做了一場夢吧?
但有這麼真實的夢嗎?
今天是周六,也不用上班,林育舒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家里尋找那只表,結果愣是沒有找到。
他突然有些心慌,怎麼會這樣?
進小偷是不太可能的,畢竟小區的安保非常好。
想來想去,林育舒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難道昨晚真是做夢?
門外響起了宋啟銘遛狗回來的聲音,林育舒飛快沖到大門邊,穩了穩心神,打開房門,看著對面的宋啟銘道:“我問你一件事。”
“嗯?”宋啟銘莫名其妙地停下開門的動作。
“昨天晚上,”林育舒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你把表給我了吧?”
“給了啊。”宋啟銘道,“你答應我不生我氣了。”
“哦。”看來不是做夢啊。
林育舒作勢就要關門,這時宋啟銘應是意識到不對勁,朝林育舒走了過來:“你不會把表搞丟了吧?”
“沒有。”林育舒立馬否定,“我只是……”
他抿了抿嘴唇,表面鎮定自若,內心卻慌得不行:“可能……忘記放哪兒了。”
“在你自己家你都能忘?”宋啟銘牽著沃沃走進林育舒家里,左右看了看,“什麼時候不見的?”
“今早。”林育舒頭疼地揉了揉后腦勺,“明明昨晚睡覺的時候都還在。”
“你有夢游的習慣嗎?”宋啟銘走到客廳,拿起已經被林育舒找過一輪的抱枕查看,“會不會你自己亂放了?”
“不會。”林育舒也趴下來,在茶幾下尋找,“我睡覺很老實的。”
“那怎麼會不在?”宋啟銘說著朝廚房走去,“你昨晚有吃宵夜嗎?會不會吃東西的時候把表放廚房了?”
“沒有。”林育舒從地毯上爬起來,“我昨晚戴著表睡覺的。”
一來一回的對話突然斷在這里,林育舒下意識地朝廚房看去,接著就見宋啟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那麼喜歡啊?還戴著睡覺?”
林育舒的耳根有些發紅:“你少管我。”
“你洗澡的時候戴著嗎?”宋啟銘又走進了衛生間里,“會不會放在這邊?”
“衛生間我找過了,沒有。”
林育舒專心地翻著電視柜,這時衛生間里突然響起了浴室柜打開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宋啟銘的一聲輕笑:“你取向這麼專一啊?全是白色內褲。
”
“你!”林育舒瞬間漲紅了臉,嗖地沖到衛生間,把浴室柜關上,“你別亂翻我東西!”
“你怎麼會把內褲放浴室柜里?”宋啟銘好奇地問。
“洗完澡就換,有什麼問題嗎?”林育舒沒好氣地說。
“也對。”宋啟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每次洗澡都要先去衣柜拿內褲,確實很麻煩。”
咦,衣柜?
林育舒的腦子里唰地閃過一道白光,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臥室,打開衣柜門,然后蹲在保險柜前輸入了一串數字。
下一秒,保險柜門彈開了,那只手表赫然就躺在一堆金條上。
林育舒:“……”
年紀大了,真該好好補補記性。
身旁毫不意外地響起了宋啟銘的笑聲,一聲,兩聲,笑得林育舒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你竟然把我送你的禮物放保險柜里?”宋啟銘道。
“不可以嗎?”林育舒推著宋啟銘往外走,“你給我出去。”
“你還在臥室里藏金條?”宋啟銘簡直越說越樂,“我們家只有我外公才做這種事。”
“你走不走?”煩人!
“好好好,我走。”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宋啟銘卻定在原地,抓住林育舒推他的雙手,說道,“昨天你還沒回答我,這之后你還會幫我嗎?”
這件事林育舒昨天洗澡和睡覺的時候都思考了挺久,宋啟銘和永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他又何嘗不是?
他所擁有的社會地位,都是永星帶給他的,所以他也希望永星能夠好好發展。
目前看來,宋啟銘似乎的確比邵光杰更有能力,但到底還是要看邵振邦的意思,林育舒也不敢胡亂站隊。
“我問你個問題,宋啟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