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你放這吧。”
等魏云一走,申川就把這茬兒給忘了,回到自己房間洗洗睡了。
結果到了半夜,申川又醒了,醒來之后又睡不著了。
他踱步走到客廳,想在沙發上坐一會兒,突然間僵愣住。
那個原本擺放魏云衣服的位置,空了。
申川迅速走到里屋,打開衣柜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魏云給他的兩件衣服。
申川又一次懵了。
因為魏云把衣服給他過后就去睡了,期間不可能再起床把衣服取走啊!
更邪門兒的是,第二天一早申川起來,發現魏云的那兩件衣服就在沙發上。
放映廳的觀眾開始小范圍的竊竊私語。
“其實有時候我也這樣,一個東西怎麼都找不到,最后發現它就在手邊。”
“對對對,我也有過這種體會。”
“好邪門兒啊。”
“……”
看到這,元澤腦子里閃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韓東夢游取走的。
影片里的申川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魏云肯定是夢游。
但是魏云信誓旦旦地朝申川保證,“我沒有夢游癥,我從來都不夢游。”
那斬釘截鐵的口吻,那淋漓盡致的表達,讓觀眾覺得韓東寧可吃屎,也不可能夢游。
唯有元澤想把他揪出來給丫一巴掌。
你TM不夢游老子那一臉青是怎麼整的?
……
無奈之下,申川只好去看醫生。
醫生給他做了一系列檢查和測試后,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你沒有任何健忘的問題。”
申川驚了,“不可能,我明明記得那張相冊……”
醫生直接打斷他,“如果你真有健忘癥,又是怎麼把那些相片的順序原封不動記下來的?”
申川一瞬間如遭雷劈。
觀眾也跟著心里一哆嗦。
這時,醫生又問他:“你跟我說說,你忘記的那些東西都是關于哪方面的?”
申川回憶之后,臉色突然有些發白。
“都……都是關于我一個朋友的。”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申川再一想,臉色更差勁了。
“就是從那天我做了一個夢中夢,夢到他出了車禍,然后就……”
醫生臉色有些凝重,“這樣吧,你今天晚上再失眠,就去整理或者盤點一下你那位朋友的東西。”
“好吧,我知道了。”
申川一周,醫生的助手便小聲打聽起來。
“您覺得他像是什麼問題?”
醫生推推眼鏡,“我懷疑他那位朋友已經死了,而他接受不了現實。”
很多觀眾也是這樣的想法。
助手嘆了口氣,“下一個。”
結果門一推開,魏云走了進來。
觀眾全都嚇尿了,搞毛這是?
醫生問:“請問你是什麼問題?”
“我沒問題,我是剛才那個患者的朋友。”
醫生差點兒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觀眾也是一片笑聲。
影帝你又調皮了。
結果,那種歡樂的氛圍沒有維持多久,隨著申川的又一次失眠,那種壓抑恐怖的氣息又開始慢慢擴散。
這一天又是周五,魏云照例去了開發區,留下申川一個人在家。
半夜醒來又睡不著,申川便去抽屜里取安眠藥。
打開之后,一張照片又掉了出來。
還是那張證件照。
他哆嗦著手,緩緩將那張照片翻了過來,兩個血紅的大字刺激得他幾乎倒下。
“遺照。”
眾人大嘩,搞毛啊這是?剛才不是還去找醫生賣萌麼?
元澤也有些看不懂了。
申川顫顫巍巍地走到魏云的臥室門口,死死地攥著門把手,就是不敢打開。
所有觀眾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因為按照一般恐怖片的套路,這個時候打開房間門,里面應該是靈堂。
但是申川鼓起勇氣打開后,里面還是普通的房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卻又帶著疑惑。
既然是普通的房間,剛才的遺照又是怎麼回事呢?
就在眾人神經剛松懈下來的時候,一道霹雷又從頭頂炸開。
衣柜是空的!
那個魏云聲稱滿了的衣柜,里面一件衣服都沒有。
申川跌坐在地上,臉白的像一張紙。
……
第二天,申川又去找那位醫生了。
“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它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結果呢?”醫生問。
申川說:“他已經死了,我以為那場車禍是夢,其實是真的,自那之后的照片都沒了,他衣柜里的衣服也都空了,我一直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正說著,門突然被推開了,魏云又一次出來挑戰大家的智商了。
“不是,你給我說明白點兒,誰死了?咒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觀眾又是一陣哄笑聲。
唯有元澤死皺著眉毛,這到底是什麼奇葩的路數?
后來申川被護士叫去做檢查,醫生朝魏云說:“我們懷疑他患了妄想癥。”
“妄想癥?”
“對,就是難以區分潛意識和意識,執著地認為他所幻想的就是事實。”
魏云大窘,人家精神分裂都是親朋好友離世后,執著地認為他是活著的。我這怎麼活得好好的,他卻覺得我死了呢?
“這個發病因素很復雜,有可能是他不善交際,只有您一位摯友,長時間患得患失,所以才會被一場夢刺激成疾。”
魏云心情很沉重。
但是,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它就不能叫《偷影》了。
……
其后的日子,魏云盡可能地多陪申川,希望能打消他的這種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