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了?”
魏云不明白申川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因為他每周五都要去開發區那邊找女友,已經形成一種定律了。
“沒怎麼,路上注意安全。”
魏云點點頭便出門了。
申川在魏云離開后不就也去上班了,他的職業是一名交警,面對川流不息的車輛,申川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班之后,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神使鬼差地打了一輛車去了開發區。
結果,悲劇真的發生了。
魏云出了車禍,肇事司機是李尚扮演的角色,在影片中叫陳建龍。
陳建龍逃逸,只剩下魏云慘遭碾壓的尸體,申川忍不住嚎啕大哭。
看到這,觀眾還以為是“死神來了”路線,先有死亡預兆結果最終沒躲過……
但很快這種想法就被推翻了。
“啊——”
伴隨著驚叫,申川又一次從剛才的床上醒過來。
魏云像第一次那樣推門而入。
“怎麼了?從那屋就聽見你在叫。”
申川揉揉腦袋,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我剛才做了個夢中夢。”
魏云好奇,“什麼夢中夢?”
“先是夢見你小時候出車禍死了,然后我在這張床上醒過來,和你一起吃早飯,你說你要去開發區,我就隱隱間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最后去開發區找你,結果你真的出了車禍……”
魏云看著他,“也就是我在你的夢里出了兩次車禍?”
“嗯,小時候一次,長大一次。”
魏云調侃道:“你就這麼盼著我死?一死還死了兩次?”
“我這不是盼著你死,我是怕你死。”
“怕我死就做點兒健康長壽的夢,夢這個不是存心咒我麼?”
申川嘿嘿一笑,“不過我在夢里真的感覺你小時候出過車禍,毫無違和感。
”
這種感覺很多人都有過,就是在夢里締造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對于夢里的自己卻很熟悉,好像在這生活了很多年,連回憶都像是固有的。
“快起吧,一會兒上班該遲到了。”魏云催促著。
申川起床前有一個特寫鏡頭,近距離地打到他的臉上,可以清晰地看出里面閃耀著的一抹困惑,短暫而猛烈,表現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觀眾立刻提起戒心,又不會在回看的時候錯失這條線索。
像夏陽卓這個年齡,能把眼神戲演得如此到位已經算是可圈可點了。
但可惜了他這張臉,實在是太過耀眼,完全搶了演技的風頭。
讓女觀眾的側重點整個轉移了。
“你快看他睡醒時的那個迷糊樣兒,簡直萌死個人啊。”
“尤其是那雙藍眼珠,一發起呆來簡直讓人噴鼻血。”
“尤物啊,真是尤物。”
“……”
元澤的司機還算專注,發現了申川的這一異常,也和元澤小聲探討起來。
“這個申川該不會還在夢里吧?”
元澤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夢里套夢?那豈不是和上一部情節雷同了?”
“也對哦,應該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既然沒看明白,就先閉嘴。”
司機不吭聲了。
……
其后的幾天,申川的精神狀態越發不好,經常莫名其妙地失眠,而且記憶力越來越差。經常前一晚放好的東西,第二天就忘記在哪里了。
魏云懷疑他是壓力過大導致,便帶他出去旅游散心,旅游的地方就是那座小島,申川在黑森林給魏云拍了很多照片。
其中一張照片就是在離元澤住的那間小木屋不遠的地方照的。
某個眼尖的觀眾指著大屏幕說:“快看,那顆樹貌似被燒過。”
“會不會是什麼線索啊?”
元澤腹誹:線索你大爺,那是燒老子的時候殘留下來的。
旅游途中,申川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再也沒有失眠和健忘過。他把旅行中拍攝的照片全沖洗出來,放在了那本老相冊里。
這時給了某張照片一個特寫,這張照片是魏云前不久拍的證件照。
然而,申川回來后的第二個晚上,他又失眠了。
他想拿些安眠藥來吃,卻在打開抽屜的時候,發現一張照片掉到了地上。
拿起來一看,是魏云的證件照。
申川納悶,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把這張照片放到了相冊了,怎麼又跑出來了?
于是,申川又去書架上取那本老相冊,想把這張照片塞進去,結果打開相冊的時候,發現旅游時拍的所有照片都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申川翻箱倒柜地找,都沒找到那些照片。
以為是魏云拿出去給朋友看了,申川便沒再管,直接將證件照和老相冊甩在沙發上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申川和魏云說起這件事,魏云表示很意外。
“我沒動過那些照片啊。”
“自己看。”
申川一打開就傻眼了,旅行照片原封不動地擺在相冊了,
而且詭異的是,那些照片都按照原來的順序擺放的,足足有三十多張。
如果魏云真的取走過,不可能一個不錯地插回原位。
“你是不是記性又不好了?去看看醫生吧。”魏云勸申川。
申川沒說什麼。
晚上睡覺前,魏云朝申川問:“你這兩天又失眠了?”
申川嗯了一聲。
“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你去睡吧。”
“哦,對了……”魏云說著便從里屋拿出兩件衣服甩在沙發上,“我衣柜滿了,這兩件衣服先掛你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