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拍冬天戲就杯具了。
因為空調有噪音,所以拍攝期間不能開。再加上厚厚的棉服,幾萬瓦的大燈,演員的痛苦可想而知。
韓東最近就飽嘗了這種滋味。
他主演的這部講述狂犬病的電影定名為《七日》,原計劃四月份開拍,那會兒正值春季,穿棉服還說得過去。
但因為韓東故意推脫,臨時改變行程,導致開拍時間晚了近兩個月。一下來到六月份,氣溫飆升到三十幾度。
而且這個角色是農民,卷毛小辮不能有,韓東又不舍得剪,只能戴上厚厚的頭套。幾乎每場戲下來,他的棉服都會沉上兩斤。
今天這幾場戲就是雪戲。
韓東將在這片叫“雪地”上演繹狂犬病發作的悲慘景象。不僅要穿著棉服狂奔,還要摔跤、咆哮、倒地抽搐……怎麼熱怎麼折騰。
他以為劇組會整點兒棉花之類的充當雪,不料劇組卻撤了六千斤鹽。想他滿頭大汗掉下去,再在鹽上滾一滾,那滋味……
開拍之前,俞銘過來探班,看到韓東的造型就已經笑得不行了。
“我跟你說,你都不用演了,就這副打扮出鏡,觀眾就原諒你了。”
若是放在以前,韓東一定會大罵造型師,但是現在各種感謝其用心。
六十年代的板寸頭,臃腫的俗棉服,灰不溜秋的條絨褲,刷得泛黃的白球鞋……怎是一個寒酸了得!
再加上韓東的神演技,一縮脖、一端肩,小人物的窮苦與悲哀就這麼出來了。
俞銘問:“你在劇中是被咬了哪?”
“腿。”韓東說。
“怪不得。”俞銘掃了韓東一眼,“我要是那只狗,我也咬。
”
韓東剛要回話,就聽到導演在叫他了。
“我先過去準備了。”
“去吧。”
俞銘一想反正也沒什麼事,干脆多看一會兒吧,于是又開始對著韓東的造型樂。
結果樂了沒一會兒,電話就打過來了,讓他立刻回公司,出事了。
俞銘本以為是夏陽卓那里出了問題,不料竟是自己。
看到剛登出來的新聞,俞銘瞬間傻眼了。
那天跟拍的根本不是張文一個,張文不過是個靶子。真正要暗算他的,是張文身后那個拍攝“保鏢搶相機”的人。
原本只是“私會男性友人”的爆料,結果被保鏢一介入,又多了條“責令保鏢毆打記者企圖銷毀照片”的罪過。
果然留了一手……俞銘咬牙切齒。
而且,新聞還拿夏弘威的司機太做文章。司機司是夏弘威的秘書,在夏家掌控的太集團做著高管。那天夏弘威沒露面,媒體就斷章取義,暗示該司機就是俞銘背后的“大財主”。
同時還爆料了司機的家庭信息,特別強調其已婚并有兩名子女,含沙射影地“印證”了“俞銘是小三”的傳聞。
一時間,網上又掀起辱罵俞銘的狂潮。
這事是誰指使的再清楚不過了。
馮牧之雖然是馮俊的堂姐,但是兩人行事作風迥然不司,馮俊很少和她談及私事,所以馮牧之根本不知道俞銘真正的后臺。
她現在是人前著急人后得意。
結果,得意了不到兩個小時,與她私通的記者就打過電話來了。
“馮姐快救救我吧,要出大事了。”
馮牧之臉色一變,“怎麼了?”
“剛才公安局來人把張文帶走了,一起帶走的還有一些相關負責人,據說社長和總編都被請去喝茶了。
”
馮牧之難以相信,“一個集團的高管而已,怎麼可能有那麼大權力?”
“什麼集團高管?那是他司機!”
“你說那個高管是他司機?”馮牧之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馮姐,又來警察了!他們……”
一陣忙音傳來,馮牧之先是一僵,接著便懊惱地將手機丟在一旁。
第239章 你出材我出力。
禍不單行,俞銘這邊的隱患還未消除,蔡鵬那邊又給了馮牧之重重一棒。
“恒宇傳媒”一連推出三部青年組合宣傳片,片中三個帥哥均是九五后小鮮肉,一經宣傳便引起熱烈反響。
而這三個人,無論是外貌特征、藝術特長還是角色分工,都與馮牧之先前策劃的青年組合一模一樣。就連出道的宣傳片都與她構想的如出一轍。
更慘的是,馮牧之的方案已經通過,該組合前不久就和公司正式簽約了。
這三個人是馮牧之一早就挑中并培養的,之前在她自己的經紀公司培訓了將近兩年,前期投入不用多說。后來方案通過,各宣傳渠道都已打通,期間費用更是不計其數。
眼看這“耀眼新星”就要推出去了,結果竟被別人搶了個先。如今再原封不動地出手,肯定會被冠以山察、抄襲的“美名”。
而且,策劃失利事小,被懷疑泄露公司機密就事大了。因為這份方案目前只有她和王中鼎見過,其余人根本接觸不到。
就在她急著向王中鼎澄清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道靚影讓她不淡定了。
周黎就在那間辦公室門口對著裝修搬運工指手畫腳,那副認真講究的模樣,像是要常駐于此了。
“你不在上海待著,跑到這干什麼?”馮牧之直言不諱地問。
周黎動人一笑,“我的工作室都已經歸屬中鼎了,我不來這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