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制片走了以后,俞銘把行李物品拿進來,一樣一樣擺放好。
就在他攤開被子打算鋪床的時候,突然發現被子上有一大片污跡,就像是有些吐在上面的,看著極度惡心。
俞銘去找老板反映情況,老板態度很冷淡。
“這些房間早就被你們劇組包下了,衛生也是有專人負責的。未經你們制片的許可,我們是不能隨便進入你們房間的。”
聽到這話,俞銘便給生活制片打了個電話。
不料,生活制片比老板態度還差。
“剛才問你行不行,你說挺好的,現在又嫌條件不好,你什麼意思?”
俞銘回道:“我不是嫌條件不好,我只是在向您反映問……”
“不愛住別住!”生活制片冷硬地打斷俞銘,“你不是有的是錢麼?自己訂酒店去!”
俞銘什麼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
助理已經被他辭退了,俞銘只能自己動手把被罩拆下來拿去洗。結果賓館的洗衣房突然鎖門了,問前臺服務,說是洗滌設備出了故障。
無奈之下,俞銘只好自己動手洗。
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半夜一點多,躺下不到兩個小時,他就被電話叫醒了。
“五點鐘開拍,趕緊去片場準備吧。”
俞銘急忙起床,收拾收拾下了樓。結果等了半個多鐘頭,都沒有發現劇組其他人下來。
有個保安晃悠到他身邊,問:“你是跟他們一個組的麼?”
俞銘點點頭。
“劇組的車已經開走了。”保安說。
俞銘納悶,“什麼時候開走的?”
“三點半。”
俞銘一看表,都已經快四點半了,劇組的車根本沒有等他就開走了。
因為這里離片場不遠,路段偏僻出租車又少,所以俞銘沒有打車,一路飛奔到了片場,到那之后整個人都快累癱了。
結果,攝影棚的門市鎖著的。
俞銘呆愣愣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片場,任由一顆顆大汗珠子成串地往下滴答。
他明白,自己被耍了。
沒有任何煩躁或是氣惱的情緒,俞銘就那麼若無其事地坐在外面背臺詞。等了兩個多小時,攝制組的幾個工作人員才陸陸續續趕到。
搭建布景的時候,場務朝俞銘說:“來得那麼早別干坐著啊,搭把手啊!”
俞銘放下臺本就去幫忙,結果這一幫就是兩個多小時。就來劇組里最美地位的勤雜工,都敢踩在他的頭上,對他指東道西。
上午十點,俞銘的鏡頭才正式開拍。
這是一部爛俗的古裝戲,俞銘飾演一位不受寵的皇子,在劇里面受盡欺凌。
俞銘本以為自己會被導演刁難,沒想到這個鏡頭拍攝得很順利。
而且導演對俞銘贊不絕口,“你今天的狀態很不錯。”
俞銘終于松了一口氣。
“所以我和制片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臨時給你加一組鏡頭。”導演說。
這部電視劇的制片人,出品人和男主角都是一個人——孫穆。
孫穆前幾年一直不溫不火,近兩年靠出賣“括約肌”成功上位。
俞銘的黑帖十條有九條都是他發的,兩個人并無交集,孫穆甚至連夏弘威是誰都不知道,就是單純地看不慣俞銘那副得瑟樣兒。一聽說俞銘后臺倒了,馬上攛掇導演把他招進組。
這一切俞銘都不知情,聽說要加鏡頭,二話不說就去補妝了。
加的鏡頭也是爛俗橋段,古裝戲必備戲碼——打板子。
俞銘屁股上墊了三層海綿,侍衛手里的棍子也是泡沫做的。
基本上所有的音效都在后期添加,俞銘只要演出痛苦的表情就可以了。
隨著導演的一聲開始,俞銘被兩個人按在了木凳上。
接著棍子就砸了下來,由于墊得太厚實,俞銘感覺不靈敏,導致慘叫的節奏和棍子砸下來的節奏完全不一致。
“咔!”導演果然喊停。
俞銘屁股上的墊子又被撤掉一層,感覺靈敏一些,但是表情依舊不到位。
這次沒用導演喊NG,俞銘自己就主動叫停,朝場務說:“要不用真棍子把,稍微有點兒痛感,我能更快進入狀態。”
于是,泡沫棍子換成了真棍子。
導演特意吩咐那些扮演侍衛的演員,“要高抬輕落,聽到沒?”
兩個侍衛答應得挺痛快,但是“行刑”的時候依舊沒輕沒重。有幾下打得很重,有幾下有很輕,導致俞銘的整段表演極不順暢。
“咔!”
導演還算和氣地朝俞銘說:“你的狀態不穩定,時好時壞,自己控制一下。”
于是,俞銘扭頭朝兩個侍衛說:“你們使勁打吧,不用管我。”
兩個侍衛仿佛就在等這句話,剛一開始就掄起棍子興沖沖地抽打起來。
雖然墊著兩層墊子,俞銘還是感覺到了強烈的鈍痛,臉上的痛苦表情已經沒有多少裝的成分在里面了。
但是導演還是喊了NG.“你這不行啊,你這表情看著太不自然。”扭頭問制片人,“你覺得呢?”
孫穆只是笑,不說話。
俞銘一看到他的笑,心里隱約明白了什麼。但沒有叫苦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依舊按照導演的要求整理衣服重新來。
這次示威下手更狠,俞銘也演得相當賣力,但還是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