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在喝著名貴營養品的時候,江衡南餓得直啃手指頭。
結果就是一個越長越肥,一個越來越瘦小,等江母發現的時候,江衡南整整比同齡的韓戚玉輕了一半。
氣極了的江母直接辭了韓媽,無論韓媽怎麼哀求都無動于衷,卻沒想到被趕出去的第二天,就被要債的活活打死了。
原來韓戚玉就是韓媽的兒子,怪不得之前他總覺得眼熟。
“所以,你是在報復我?”江衡南問。
“是。你爸媽死后以為我有機會了,誰知道沈逐把你護得密不透風,摸都摸不到,你該慶幸,要不是沈逐,你早涼了。”
最開始韓戚玉的目標確實是江衡南,后面沈逐看得太嚴,他沒機會下手,沈逐又次次截他生意,韓戚玉才將矛頭對準沈逐。
本以為這次沈逐病倒,他有機會將倆人一起收拾了,卻沒想到江衡南突然竄出來壞他的事。
前面駕駛座的男人突然爆了句粗口,“沈逐他媽的醒了!韓哥!別墨跡了!”
他們留有現人在醫院,沈逐一醒就有人通知他們,前座猛捶方向盤,“操!有警察!這小子報過警!”
韓戚玉臉色一變,立馬扯開江衡南的外套,果然在最里面的衣服中找到小小的定位器。
“你早就算好了?”韓戚玉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盯出個洞來,周圍突然多了警車,紅藍的扥光閃爍,逼著本車停下來。
韓戚玉臉都黑了,駕駛座的人聲音顫起來,“韓哥,怎麼辦!!”
韓戚玉看了眼地形,“進隧道”,他們已經開離市區,穿過隧道后就是山路,較容易甩開警察。
他冷靜地指揮著男人開車,經過隧道一閃而過的亮光時,他猛地扭過頭來打掉江衡南手里的針管,針管的液劑已經空了,江衡南幾乎在那一瞬間停止不動了。
過了隧道,自然光照射進來的時候,他看清了江衡南嘲弄的表情,“鹽酸嗎啡注射液”他說話停了停,瞇著眼睛,勾著笑,
“韓戚玉,你完了”
他打的東西,簡稱麻醉劑,國家重點管控藥物,私藏私運都是要身份證填申請表的。
他報給警方的東西最多讓他坐幾年牢,但給人注射麻醉藥性質就不一樣了,故意殺人性質就完全變了。
之前他看到車內的行車記錄儀被韓戚玉關了,心里就有了主意。
麻醉勁上來,江衡南的意識在慢慢消失,之前的斷指疼痛也被分離了,韓戚玉罵他瘋子,連著扇了幾個巴掌。
他感受不到痛,肌肉松弛無法移動,他閉眼前看著的是韓戚玉扭曲變形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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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江衡南的四肢依舊沒有意識,卻能睜眼了,他被拋在路邊的草里,韓戚玉被逼急了又拿他沒辦法,只得扔在路邊。
這里是山路,很少有人經過,眩暈困倦感一陣陣襲來,耳邊的風聲好似靜止,他感覺自己好像在跑,又好像在跳。
可事實上,他一動也不能動,肢體麻木不能動,可地上粗糙的沙礫的觸感又清晰可感。
聽開車的那人所,沈逐醒了。
他想喊救命,但是喊不出來,身體猛地喘了幾下后是密不透風的窒息感,外套之前被韓戚玉扔了,只穿著件單薄的里衣,涼意鉆入骨頭,又冷又困。
不知過了多久,視線逐漸模糊,就在眼皮即將合上時,耳畔傳來一聲焦急萬分的呼喊。
“南南!”
他感到自己被人摟在懷里,他掙扎兩下,那人說他來了。
他不知道誰來了,眼淚卻一直流,費了很大勁終于抓住一點衣角,意識已經模糊了,小聲嗚咽:
“沈哥...”
“你終于來接我回家了嗎”
第四十五章
江衡南被送往醫院的路上,即使已經困到意識模糊,還在努力地想辨認抱著他的究竟是誰,一只手在胸前抓著,又因為體力不支而落下來,恢復一點力氣又再抓,不斷往復。
沈逐把他抱得很緊,看見眉骨上結痂的傷口心里驟然一縮,他剛醒來,就聽說江衡南出事了。
他顧不上其他,醫生攔也攔不住就趕著過來,結果就看見江衡南被扔在路邊,縮成一團。
他花了一晚上才把事情捋清楚,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公司和他的名聲一直是江衡南在撐著。
江衡南確實沒有什麼經商的頭腦,很多東西都是現學,不會的就跑老遠去問李導等人,一邊又要照顧他,一邊又要去應對韓戚玉,這短短大半個月下來,臉盤子小了一圈,每天加起來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連軸轉地不停地跑。
這次打了麻醉劑,本來還在強撐著不睡過去,直到沈逐說了句“別怕,我來了”這才昏昏沉沉睡過去。
醫生說是長時間的負荷導致身體很疲憊,所以才會出現沉睡不醒的狀態。只需要等他休息夠了,自然就會醒來了。
每從林媛口中得知江衡南最近受的傷,沈逐眉眼間的心疼就多一份。
半夜的時候,江衡南被噩夢魘住了,明明沒睜眼,也沒叫出聲來,可眼淚一直在無聲地流,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