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會兒,手機“滴滴”響起來,江衡南以為是沈逐發過來的消息,匆忙解鎖,結果卻是莊詩雅打來的電話。
“我弟出事了!他跟別人打架”莊詩雅的聲音明顯的顫抖,“我打的車,結果現在堵在路上,你能不能先替我去看看?”
“啊...好,莊姐你先別急”江衡南聽著莊詩雅強忍著的腔調,心里一緊,掉頭就往莊詩雅說的地點駛去。
他比莊詩雅先到一步,莊澈還穿著那天試戲的黑色夾克皮衣,耳釘被扯壞兩個,臉上掛了彩,身上看不出來,但明顯感覺到莊澈心情很不爽。
“怎麼是你來?”莊澈問。
“你姐堵車了,等會就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他問完,就聽見莊澈冷嗤一聲。旁邊的警員瞧著江衡南年紀小,“你是他哥吧?”
警員簡單的把事說了一遍,幾個街頭小混混在莊澈回家的路上索要“保護費”,莊澈不給,雙方都是暴脾氣,操起家伙就打起了,要不是路人及時報了警,現在都該躺在醫院里了。
“莊澈是吧,得虧還沒成年,要是成年了你這三天兩頭進警局的頻率遲早留不少案底!”警員啰里啰嗦說了堆,最后江衡南簽字把人保釋出來。
莊澈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江衡南有點驚訝,居然沒成年,上次去試戲難道是用的假的身份證?
正在出神,莊詩雅慌慌忙忙趕來了,眼眶都氣紅了,看見江澈的第一眼一個巴掌就扇過去,“長本事了你!”
莊澈的臉被打偏向一邊,舔著后槽牙,“輪不到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莊詩雅的胸膛急急起伏著,江衡南很少見到這樣生氣的她。
莊澈把帽子往頭上一扣,拉高衛衣拉鏈,扔下一句“總之不是你”往相反的方向走。
在車上聊天,江衡南才了解到原來莊詩雅母親離世,父親又是賭鬼,經常偷家里的錢。她拼命賺錢想讓莊澈上一個好大學,誰知道莊澈特別叛逆,不回家就算了還非要當演員。
莊詩雅一邊哭,一邊說她的難受,江衡南不知道張著嘴巴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他是獨生子,父母總是給他最好的,他沒經歷過。
莊詩雅怕耽擱了江衡南的事,就讓江衡南先走。但江衡南看她狀態不好,再打車遇到危險就不好了。
正好沈逐也回了他短信,“可以,等我十五分鐘。”,于是江衡南慢悠悠把車開到沈逐家前。
莊詩雅壓抑太久,在車里低低啜泣,江衡南從后座扯了幾張紙遞給她,“別難受了。”
莊詩雅接過紙,“你先去忙你的,我在車里等你,今天...又麻煩你這麼多,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你在公司也對我也很好,我們的關系不用說不好意思。”
車內有點悶,江衡南打算搖下車窗給她透透氣,自己去接胖胖,在搖下車窗的那一刻,江衡南愣住了。
只見沈逐臉色沉沉地正站在車旁,眸子黑沉沉的,目光從莊詩雅哭花妝的臉移到江衡南身上:“我來得不巧。”
第十六章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江衡南不知道沈逐在車窗站了多久,又聽了多久,但他和莊詩雅最近在公司親密的關系加上剛剛的那些話,很容易到其他關系上去。
“我和莊姐什麼也沒有”他還想解釋,沈逐率先打斷,“不用跟我解釋,過來接胖胖。
”
江衡南一顆心七上八下,他原意是讓莊詩雅在車里等著,自己去接的,壓根沒想到沈逐會出現在車窗外,而且看沈逐的臉色...情況不太好。
他跟在沈逐后面,沈逐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胖胖小短腿就朝他跑過來,一個勁地去蹭他的手背。
江衡南揉了揉胖胖,蹲下來把它抱在懷里,細瘦的手腕輕輕把胖胖圈住,用下巴抵住亂動的腦袋“別蹭了別蹭了”
他動的時候,長袖被蹭到手肘處堆起來,露出新換的表帶。
沈逐盯著那塊表,盯著那表隨著江衡南的動作而動作,手指略略握成拳。
直到江衡南意識到今天的正事,站起來的時候,沈逐已經移開視線松開了握成拳的手指。
“胖胖跟著你又胖了一點,果然他還是跟你親一點”江衡南說。
“汪汪汪!”胖胖試圖反駁,江衡南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胖胖別出聲。
“那個...我跟莊姐沒什麼,我就是碰巧送她”江衡南心虛,硬著頭皮解釋。
“嗯。不用跟我解釋”說這話的時候,沈逐顯得冷酷又無情。
江衡南摸了摸鼻子,“你最近怎麼沒來公司上班?”他瞧著沈逐的臉色,見沈逐沒有明顯的不快,問“是因為我們倆的照片嗎?”
沈逐“嗯”了聲,江衡南心懸到嗓子眼,“總公司為難你?還是那群股東?還是——”
“處理得差不多了,這事你不用管”沈逐說。
“哦...”其實江衡南很想找幾句話跟沈逐說,可他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后深呼了一口氣,跟沈逐講,“我之前陪一個朋友去試戲,導演說我很不錯。”
“是一個男二號,古裝劇”江衡南羅里吧嗦把明明三分鐘就可以講完的事拖到說不下去,他從下往上看,語氣里充滿了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嫌我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