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衡南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季元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的事,自顧自地說,“真是不知好歹,江哥你也別生氣,畢竟他當初也是靠著你的接濟才讀完的高中不是麼”
聽到這里,江衡南的眉頭蹙了起來,抓著季元的領子,瞇起了眼,“誰告訴你的?”
季元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一直都知道啊,不止我,他們也都知道啊”季元努了努嘴,示意在場的人都知道。
江衡南掃了一眼其他人的臉色,其他人默認了季元的說法。
“沈逐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江哥你也別生氣,他就是有娘生沒娘養,不然他媽怎麼那麼早就離開了”
話還沒說完,季元就被江衡南狠狠壓在地下,江衡南膝蓋頂著季元的小腹,掐著他的下巴,惡狠狠地,“你再說一遍?”
江衡南揍了季元兩拳,盯著季元失措的眼睛,“就算我跟他離婚了,也輪不到你在這逼逼”
季元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你和沈逐離婚了?”
他甚至沒有在喊“江哥”。
江衡南松開他,站起來扯了幾張紙擦了擦手,擦完丟在季元身上,“不關你事。”
鬧了這麼一出,江衡南也沒了興致,到盥洗間洗了好幾遍手。他有潔癖,除了沈逐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很臟。
他心里煩悶,本以為叫幾個朋友心情會好點,沒想到反而更郁悶了。他拉上拉鏈,蓋上帽子,招呼也沒打直接走了。
在他走后,季元臉色一變,低聲問其他人,“他跟沈逐離婚了?”
其他人搖搖頭。
沈逐把和江衡南離婚的事瞞得很好,除了幾個心腹下屬,幾乎沒有人知道。
如果江衡南不主動說,所有人都不會以為他們離婚了。
但江衡南說了,消息便以燎原之勢迅速傳開來。
煙市,要變天了。
第四章
一連十幾天過去了,江衡南也從最開始肆意放蕩的玩,到現在總覺得沒什麼意思。
其他人對著他表面看起來關系很好,會給他找樂子,會帶他嘗各種各樣新奇的東西,但沒人會在深夜里因為肚子餓起來煮粥,也不會有人熬幾個通宵,一下飛機就往自己這里趕。
他有點想沈逐了。
沈逐跟人間蒸發似的,江衡南沒他的消息,又拉不下臉主動復合,找王助好不容易打聽到沈逐的動向,被告知沈逐早去了宜城。
他定了最早的機票,把胖胖交給陸承照顧,軟磨硬泡從王助那里拿了開門鑰匙,又買了七八條跟沈逐送他那條項鏈差不多的帶過去。
到地點后,江衡南先去洗了個澡。這幢別墅沈逐以前帶他來過,格局也清楚,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從沈逐的衣柜里拿了件寬大的襯衫進去。
其實在洗的過程中,江衡南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應該是沈逐回來了。
江衡南深呼了幾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低下頭來道歉,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沈逐哄了他那麼多次,他哄一次,不算吃虧。
江衡南從浴室出來,剛好看見沙發上的一個挺拔的背影,沈逐沒開大燈,只留了盞昏暗的小燈。
他走過去,熟練坐上沈逐的大腿上,把臉和沈逐的貼在一起,“你別生氣了,”抬頭去索吻,被沈逐躲開,“我不想和你離”
沈逐坐得筆直,眼神沒在江衡南身上停留一下,江衡南輕輕啄了下沈逐的嘴,眼睛亮晶晶的,“我給你帶了東西。”
他從沈逐身上跳下來,沈逐的襯衫寬大,勉強能遮住他的臀部,一雙細白嫩長的腿在白襯衫底下晃來晃去。
沈逐沒看他。
他從行李箱里找到之前買的項鏈,吊在手上給沈逐看,“我買了和你那條差不多款式的,你看看”他湊過來放在沈逐手心里,“你喜歡哪條,以后我都帶行了吧”
江衡南很少跟沈逐示弱,一雙腿不安分地在沈逐身上蹭來蹭去,暗示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江衡南不相信沈逐不懂。
沈逐把他放到沙發的另一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是因為一條項鏈”
“我很累了,小南,我從煙市不遠千里來宜城是為了什麼你真的不懂嗎?”沈逐的眼神越過江衡南手里的項鏈,望著江衡南的眼睛“項鏈只是導火索,南南,我們不適合。”
江衡南看著昔日溫情的雙眼如今變得疲憊不堪,心里刺拉拉的空,他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哄過誰,手不自覺地捏緊沙發的邊緣,“我們結婚七年,認識十一年了,沒有什麼不適合的”
沈逐平時話少,又悶,江衡南以前嫌他無趣,現在沈逐一開口,他反而不想聽了。
“我不要,反正你得跟我回去”
“你回去吧”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說的,江衡南站在來,氣息不穩,“你趕我走?”
他的眼眶迅速蓄滿了淚水,“沈逐!”
見沈逐依舊不說話,江衡南再也憋不住,把抱枕砸向沈逐,“走就走!”
江衡南實在被氣著了,撿起地上的行李箱,刺啦一下發出巨大聲響,剛走到門口,又去浴室把之前褲子套上,出門也不忘把門摔得乒乓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