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都煩死了。
圈內的人訝異于江衡南今天居然跟他們廝混到半夜三點,沈逐居然還沒來接。
有人發現了不正常,問江衡南怎麼回事,江衡南耳邊都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什麼,你大聲點,我聽不清!”
好友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江衡南站起來,“哐當”一聲,砸碎一瓶酒,“誰都不準提他!”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沈逐的手段他們都是見識過的,雖然他們過去一直不屑于跟江衡南這種被寵壞,渾身爛脾氣的人玩,但江衡南背后是沈逐,即使他們心里再有不愿,為了家族利益,也不能跟江衡南撕破臉皮。
畢竟,沈逐愛江衡南愛到骨子里,他們都是知道的。沒人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得罪沈逐。
他們怕沈逐后面秋后算賬,臨近四點的時候,叫了個出租,把江衡南送回了家。
江衡南喝醉了,臨走的時候,嘴里還在喊“他會后悔的”
“我晾他幾天他就會回來求和了……等著看吧”
別墅黑漆漆的一片,他家里不習慣請保姆和家政,一般很多事都是沈逐在做。
朋友還在擔心會出什麼事,江衡南坐在大門口,咧著一口大白牙跟他們傻傻的笑,“你們回去吧!我自己走上去!”
在江衡南的傻笑中,隨行的朋友半擔心半猶豫地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吹來一陣冷風,他打了個寒顫,他們都以為自己醉了,只有江衡南自己知道,他沒有醉。
他在等人打電話給沈逐,然后沈逐來接他。
有人確實是打了,只不過沈逐也確實沒來接他。
江衡南在門口坐了好一會兒,慢吞吞地往兜里搜鑰匙,搜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出來。
他并不難過,反而暗自竊喜,他給沈逐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他吸了吸鼻子,“沈逐,我沒帶鑰匙。”
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多麼委屈,明明自己已經拉下臉來給他臺階了,沈逐怎麼能不說話呢。
“快點,快點給我送鑰匙!”他忘記了就在今天上午,他們離婚了。
過了很久,冷風吹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才聽見沈逐說,“指紋可以開,輸密碼也可以開”
“南南,我們已經離婚了。”
第三章
一陣涼風吹過,吹醒了江衡南的自欺欺人。
“我一直記得用不著你提醒我,我打電話來就是提醒你把鑰匙還回來,這是我爸給我買的房子,還有你的衣服,全部清理走!不然,”江衡南緊緊握著手機,惡狠狠地威脅,“我就全部丟掉!”
江衡南原本以為以沈逐現在的地位一定會拒絕他,“可以,明天來 。”
連江衡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他用力按了幾個密碼,機械電子音一響,門就自動打開了。
胖胖跑出來拱他的腳,嗚嗚咽咽地哼唧,江衡南向來沒什麼耐心。
胖胖是只雪納瑞,江衡南當初看別人都養狗,自己也去抱了一只回來,實際上他并沒有什麼養狗的耐心,領回來后除了逗弄小狗,都是沈逐在照顧胖胖。
現在沈逐不在,家里也沒有家政阿姨,胖胖碗里的狗糧已經吃完了,哼哼唧唧討吃的。
“哪袋是你吃的啊?”江衡南提著好幾袋功能不同的狗糧,低下身子問胖胖,胖胖又不會說話,江衡南揉了把頭發。
“好煩,都怪沈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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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衡南哼哧哼哧把沈逐的衣服、鞋子,甚至牙膏牙刷都打包口袋里,累得滿頭大汗,倒在沙發上喘氣。
“累死我了”他瞇著眼睛看手機,還不到十二點。他有工作,但是他可以不去。之前沈逐說讓他進沈逐公司掛職,他不愿意,別人都說自己是沈逐包養的金絲雀,一旦掛職就坐實了。
所以沈逐給他找了家小公司掛職,也不知道沈逐說了什麼,反正他不上班也沒人管。
坐在沙發上跟胖胖玩了會兒,肚子餓了家里的食材都不新鮮了,江衡南給點了個外賣。
但是剛點,門鈴就響起了。
他還納悶外賣怎麼那麼快就來,打開門一看,結果是王助理王升來了。
“小江少爺,我受沈總的命令來收拾他的東西。”王升低著頭,避開江衡南可以殺人的視線。
江衡南的臉色很差,滿臉都寫著“別惹我”
他抱著手臂靠在墻邊看王升把東西一件件收走,心里有氣,胖胖來舔他的手,江衡南幾次推開它,胖胖又纏上來,江衡南不耐煩了,沖著王升喊,“你把這只狗也帶走”
王升對著他歉意地笑笑,“沈總說,這只狗當初是您買的,屬于您的個人財產,沈總不會帶走的。”
江衡南冷笑,“他倒是算得清清楚楚!”
王升把東西帶走之后,江衡南越想越生氣,主動約了幾個朋友泡吧。
之前沈逐一直管著他,每回他泡吧回來都會被沈逐欺負到腰軟,第二天埋在被子里生悶氣。
自從離婚后,他出去瘋玩的次數比過去半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江衡南在圈子里趾高氣揚慣了,他們來敬他酒,被江衡南推開。
圈內有個靠著江衡南給資源捧出來的流量明星季元,眼見著江衡南臉色很差,擠走坐在他旁邊的其他人,給江衡南喂剝好皮的葡萄:“按我說啊江哥,那沈逐也太不給你面子了,這麼久了還不來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