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微微笑道:“大概是夫人有什麼悄悄話要和將軍說罷。”
林清羽在臥房找到了顧扶洲。只見顧扶洲被黑布蒙著雙眼,在他面前懸掛著一個林清羽用來裝藥的瓷瓶,瓶口系著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
聽到林清羽的腳步聲,顧扶洲將黑布往上扯了扯,露出帶笑的眼:“清羽清羽,我給你表演一個好玩的。”
說著,顧扶洲重新戴上黑布,用力將瓷瓶一推,瓷瓶開始前后搖晃,顧扶洲也跟著左搖右晃,每次都能完美地避開,不被瓷瓶打到。
顧扶洲玩得嘴角飛揚:“如何?我練了半個時辰呢。”
林清羽走上前,抓住搖擺的瓷瓶,道:“蕭玠和他的太監來了。”
顧扶洲揚了揚眉:“現在?”
“他們已經在府上了。”
顧扶洲聞到熟悉的清淡味道,唇角揚得更高,伸出手假裝想去抓瓷瓶,如愿以償地摟住了林清羽的腰。
林清羽任他抱著,伸手扯下黑布:“還有,蕭琤果然派天機營去了北境,皇帝對此事應當頗有不滿。”
看著懷中的藥香美人,顧扶洲心猿意馬的同時還能分出心思考:“林大夫的意思是……就在今天?會不會太早了。”
林清羽推開顧扶洲,道:“話不必說的太滿,稍作試探即可。”
兩人一同回到前廳見客。顧扶洲在蕭玠和奚容面前端的是深沉內斂,不茍言笑,即便是奚容也想不到不久之前,顧大將軍還窩在房中練習如何不被搖晃的瓷瓶撞到腦袋。
一番寒暄過后,顧扶洲命人呈上青云九州槍。此槍極重,一般人把握不住,至少要兩個成年男子才能抬起。
蕭玠圍著青云九州槍轉了幾圈就“哇”了幾聲,轉頭沖著奚容興奮道:“阿容,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來自西北大漠的殺氣?”
奚容道:“槍以血養,大將軍的槍自有一股靈性。”
蕭玠試著將青云九州槍拿起,再如何用力,也只能靠雙手將槍將將抬起分毫,不由感嘆:“這槍砸都能把人砸死,顧大將軍卻能單手持槍殺敵無數,不愧是大瑜第一勇士。”
面對皇子的夸贊,顧扶洲仍是惜字如金:“殿下過譽。”
看完槍,顧扶洲將幾人帶到馬廄,一匹駿馬正在低頭喝水,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馬兒警惕地支起脖子,不安分地甩了甩尾。
這匹馬通身漆黑如墨,四肢修長,鬃毛濃密,和外頭尋常馬匹大不相同。就是許久不動,比剛到京城時胖了不少。
蕭玠看得嘖嘖稱奇,問:“它叫什麼名字?”
林清羽戲謔地看了顧扶洲一眼,道:“小白。”
蕭玠一臉迷惑:“可是,它是黑的啊。”
顧扶洲嚴肅道:“確實。殿下可要試騎?”
蕭玠又驚又喜:“我、我可以嗎?”
奚容不甚贊同:“寶馬多烈性認主,殿下又騎術不精,還望殿下三思。”
顧扶洲道:“有我在,不會出事。”
蕭玠撫摸著小白黝黑的馬背,心動不已:“我只是騎著它走走應該不會有事吧——阿容?”
奚容無奈地嘆了口氣,拱手道:“那就勞煩將軍在一旁看顧了。”
顧扶洲帶著蕭玠去騎馬,林清羽和奚容在一旁觀看。不難看出,蕭玠和奚容的關系絕非尋常主仆那般,蕭玠顯然極為依賴奚容,這點和顧扶洲所言一致。但林清羽并未看出奚容變態偏執的一面,想來他也是個善于隱藏真面目之人。
林清羽狀似不經意道:“殿下性子天真爛漫,來日太子登基,他去封地當個閑散王爺,也是極好的。”
奚容眼神微暗了暗,又極快地展顏一笑,笑顏猶勝女子:“夫人說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 咸魚:我不是不行,真的只是懶而已,信我 =w=
第70章
蕭玠玩得開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歡瞳搬來桌椅和暖爐:“少爺,您坐著等罷。”
林清羽吩咐:“再搬把椅子給奚管家。”
“夫人客氣了。”奚容眉眼低順道,“奚容不過一個下人,怎能和將軍夫人同坐。”
林清羽淡道:“殿下都不把奚管家當下人,奚管家也不必把‘下人’二字常掛嘴邊。”
奚容不論心中作何想,面上依舊維持著謙卑:“殿下性子如此,在府上常和下人玩鬧在一處。殿下不懂規矩,奚容不敢不懂。”
林清羽微微一笑,眼底卻升起幾分冷意:“看來,奚管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愿喝我這杯茶了。”
“夫人風華絕代,不可方物,像小的這等粗鄙之人哪有和夫人同飲的福分。”
林清羽不再勉強,平心靜氣道:“隨你。”
奚容站在林清羽身后,不露聲色地打量著這位聞名京城的美人。林清羽的容貌無可挑剔,只是靜坐地品茶,就能讓冷冰冰的校場變成一副清麗的畫卷。
然而,越是動人心魄的美人越是危險。林清羽一嫁陸小侯爺,二嫁顧大將軍,曾是天子近臣,如今身無官職還能出入皇宮。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心機城府。
林清羽察覺到奚容的視線,道:“奚管家不好好看著殿下,看我做什麼。”
奚容被林清羽戳破,依然泰然自若:“小的是在看夫人手中的茶。
方才殿下對貴府的茶贊不絕口,說是比宮里的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