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后的資料我稍后打包發送給你。”
“好。你繼續說。”
“祝睿并不是5月21日晚上回的國,5月11日他就離開了美國。”
5月11日?孟釗記得,明潭公安第一次跟祝睿取得聯系,就是在5月11日。那時候他們給祝睿打過電話,讓他回國認領母親祝文秀,祝睿雖然在電話里答應了,但那之后就跟他們失聯了。
根據任彬提供的消息來看,祝睿當時一接到電話立刻就回了國,那他為什麼要在十天之后,吳嘉義死前的那一晚才出現?還謊稱自己被吳嘉義嚴密監控起來了?這十天之內,他在干什麼?
“另外,關于祝睿的個人情況,我覺得也有必要匯報一下。”
“你說,彬哥。”
“祝睿這個人,到了國外之后染上了賭博的嗜好,不僅敗光了家產,這些年還欠下了一屁股債,他妻子實在忍受不了他,三年前跟他離了婚,獨自帶著兒子生活。據他前妻說,當年他們出國前,也并沒有發生過兒子被綁架的事情,至于為什麼忽然出國,她也并不是清楚。而且,出國之后,他們也并沒有察覺有被監視的跡象,祝睿也從來沒聽他們提過。”
任彬頓了頓,“還有一件事很蹊蹺,就在5月22日,祝睿的個人賬戶里收到了一大筆錢,可以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不僅僅夠他還賭債的,甚至能讓他幾代人吃穿不愁。”
“這筆錢的來源呢?”孟釗追問。
“已經在進行資金溯源了,就目前的線索來看,和吳氏集團的關聯非常密切。”
“我知道了,辛苦了彬哥。”
掛斷電話,孟釗松了口氣,他一直擔心以任彬的能力,好不容易去了美國,結果卻竹籃打水,現在看來,徐局沒有看錯人,關鍵時刻任彬還是靠譜的。
孟釗立刻把任彬的調查結果向陸時琛大概復述了一遍,道:“這麼看來,祝睿那晚一句實話都沒跟我們說啊,這一次也多虧了任彬……”話還沒說完,不知為何,他腦中又浮現出那張紙上徐局那張穿著警服的照片,還有照片下方的“徐仲禮”三個字。
孟釗突然停了口,任彬是徐局專門指定派出去調查這件事的,如果徐局有問題,那任彬提供的這些消息……真的可信嗎?
孟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時沒注意到車子已經開進了市局停車場。
陸時琛探過身,幫孟釗解了安全帶,然后朝他湊近了,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孟釗回過神:“這是在市局!”
“周圍沒人。”陸時琛神色淡定。
孟釗看了一眼車窗外,此刻停車場周圍確實半個人影都沒有。見陸時琛要推門下車,孟釗扣住他手腕,將他往回拉了一下,陸時琛一回頭,孟釗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走,審祝睿!”
兩人到達審訊室,祝睿已經坐在了那里,神色有些慌張。
孟釗坐下后,并不想和他多廢話,他神色冷峻,單刀直入地問道:“陳煜是你殺的吧?”
祝睿一聽,整個人瞬間失了神,不可思議地看著孟釗,口齒甚至都開始有些結巴:“什、什麼?”
“我再問你一遍,陳煜是不是你殺的?”雖然是在質詢,但孟釗的語氣卻顯得異常篤定。
“孟警官,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沒殺人,我沒殺過人……”祝睿整個人忽然極度驚慌,“我是美國公民,給我電話,你們污蔑人,我要聯系美國大使館,快給我電話……”
“污蔑?”孟釗目光銳利地看著他,同時拿出錄音筆,重重拍在桌上,“來,我們一起聽聽,中國警方到底是怎麼污蔑美國公民的。
”
看到錄音筆,祝睿頓時愣住,他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看著錄音筆,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孟釗打開錄音筆,模糊的聲音在密閉的審訊室再一次播放:“你們現在立刻去明潭,做掉陳煜,記住了,一切按計劃來,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否則我們都得遭殃!”
“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祝睿慌忙搖著頭說。
“聲音已經比對過了。”孟釗面無表情地看著祝睿,“我想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主動交代一切,爭取減刑,對你來說這已經是最優的選擇。”
祝睿看上去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木愣地看著那支錄音筆。
孟釗也沒有繼續說話,等待祝睿調整情緒后說出當年的真相。
“警官,我……”祝睿終于開了口,并開始抱頭痛哭,“我對不起陳煜,我不該聽吳嘉義的鬼話,派人去殺害陳煜,我該死……”
“如果你真的有悔意,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司法機關也會將此視作配合調查而酌情減輕你的量刑。”
“你問吧……警官。”陳煜抹了一把眼淚,艱難地調整著情緒。
“陳煜是不是你雇兇殺害的?”
“是我找人殺的。”
“有沒有吳嘉義的參與?”
“有,當年他與我合謀殺害了陳煜,殺手也是他給我引薦的。”
“為什麼要殺害陳煜?”
“當年我在吳嘉義的慫恿下,拖欠農民工工資,陳煜那時候是帶頭討薪打官司的工頭,我想只要殺了他,他們沒了領頭的人,官司就打不下來了。”
“他究竟死在了哪?明潭還是巖城?”
“我派人去明潭殺的他,他死的當晚被我們轉移到了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