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這種人在一起,很難產生什麼父子親情吧。”
陸時琛用這樣平淡的語氣說著這些話,讓孟釗覺得有點難受。片刻后,他開口道: “我一定會抓住吳嘉義,讓他把所有實情都招供出來,如果那起車禍真的是他所為,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陸時琛起先沒應聲,過了一會兒才說:“往后的路,可能會越來越難走。”
“再難的路都走過來了,”孟釗笑了笑,“何況我們現在不是聯手了麼?”
陸時琛將手里的書合上放到床頭柜,但他卻并沒立刻躺下,而是俯過身道:“傷口怎麼樣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孟釗說。
陸時琛伸出手,將孟釗受傷那側的T恤袖口推了上去,推到肩膀,袖口就被卡住就無法再往上推,只能看到傷口的一小部分。于是陸時琛的手探到孟釗的T恤下擺,將衣服自上往上推,露出了孟釗平坦而緊實的小腹。
“哎,干什麼?”孟釗一只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陸時琛看著他,似乎并未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絲毫不妥。
“看傷口就能隨便扒人衣服?”孟釗將被推至腰間的衣服扯下來,見陸時琛一直盯著自己,似乎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片刻后他認輸道,“算了,看看看。”然后他扯著T恤領口,將衣服從頭上扯下來扔到一旁,受傷的一側肩膀對著陸時琛,有些不自在道:“看吧。”
回明潭之前陸時琛陪他去拆了線,此刻傷口愈合的地方已經結了痂,陸時琛用手碰了碰孟釗肩上的傷口:“疼麼?”
“過這麼多天了,”孟釗也側過臉看向那處結痂的地方,“早就不疼了。
”
陸時琛盯著傷口看了一會兒,沉聲問:“林麥把槍舉起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想幫我擋住那一槍?”說著,他的目光從傷口移到了孟釗臉上。
這眼神很深,有重量似的,孟釗看著肩上的傷口:“你當時不是也想幫我擋住麼?”
“我幫你擋,是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死了,活著對于我來說會非常無趣,”陸時琛的眼中似乎又出現了那種探究的眼神,“那你又是出于什麼原因想幫我擋下那一槍?”
對啊,出于什麼原因?孟釗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那一瞬間,他只是想豁出一切讓陸時琛能活下去。
沒等到孟釗的回答,陸時琛看著他:“孟釗。”
“嗯?”孟釗的目光移上去,也看向陸時琛。
陸時琛認真道:“不許死在我前面。”他語氣平淡,但無端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語氣不像是在看玩笑,孟釗索性也認真起來:“人各有命,誰先走誰后走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就算我死在你前面,你也要好好活著,記憶和情感恢復之后,活著也就不會無趣了……”
他話沒說完,陸時琛忽然伸過來一只手,輕輕捏住了他的下頜。
孟釗一皺眉,剛想抬手將他的手拿開,陸時琛這時湊近了,吻住了他。
這吻氣勢洶洶,相比以前那種輕柔的親昵意味的觸碰,這一次陸時琛像是帶著一種發泄感,甚至有些粗暴,口腔中迅速泛出一絲血腥味。
一種來自本能的欲望很快在孟釗體內迅速升騰起來,似乎不只是情欲,還有一種好勝欲。
他開始回應這個吻,與陸時琛近乎撕咬和掠奪般地親吻起來。
兩具身體逐漸貼近,體溫彼此交融,下身的某處部位很快變得灼燙而堅硬,抵到一起時幾乎硌得有些難受。
所有的情感和欲望似乎突然因為這個激烈的吻而爆發,兩具身體如同野獸般糾纏在一起,明明是在親吻,卻像打架一般急于分出勝負。
原本還在昏昏欲睡的陸小刀忽然被驚醒,一躍跳到了床下,不安地繞著床走動。
這場較量很快讓兩人都出了汗,但誰也不肯先落下風。
就在孟釗蓄足力量,打算尋找時機徹底壓制陸時琛時,他注意到了陸時琛此刻的神情。
陸時琛盯著他,額頭沁出的汗水順著鼻尖滑落下來,匯聚成一滴透明的汗珠。他呼吸急促,眼神里透著一種征服的欲望,那神情跟平時冷靜的、慢條斯理的陸時琛截然不同——像是一頭未經馴服、伺機獵捕的野獸。
失控。孟釗腦中忽然冒出這兩個字,這個人……又一次因我而失控麼?
前兩次陸時琛失控的時候,感受到的是憤怒、焦躁、不安,這一次呢?孟釗腦中出現一道聲音——我不是想讓他感受到快活麼?
面前這個人,活到現在可能都沒有感受到什麼快活的情緒,我要不要讓給他?這種念頭從腦中冒出來,孟釗手上不自覺稍稍松了勁。
甫一察覺對方的防守出現漏洞,陸時琛看準時機,使出力量一翻身,迅速欺身將孟釗壓到自己身下,然后立刻用手臂困住他,制止他的任何動作,另一只手順著他的后背往下摸索。那幾根手指順著脊柱窩,向下流連到腰線,再往下一直摸索到臀縫之間,像是在溫熱的身體上點燃了滾燙的火星,然后微涼手指在埋藏其中的穴口處揉按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