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難受,找了你一早上。”傅清寒撇開眼。
“別怕,我不會走的。”沈晏周用手指輕輕梳弄他的頭發。傅清寒生得俊美,長發及踝的模樣,如山間散仙,天質自然。
傅清寒閉上雙眼,享受著指尖劃過皮膚時溫柔的觸感。他的腰不由自主的擺動,沈晏周的大腿感到了硬韌物體的摩擦。
一向一絲不茍的傅清寒突然變得如此縱欲,沈晏周簡直難以把持。
他的手輕輕包裹上去,溫言道:“哥哥來幫你好不好?”
他褪下傅清寒的褲子,埋頭親吻著。潺潺溪水浸濕了他青色的衣裾,四周靜謐得只有風過竹林的沙沙作響。
傅清寒抿緊雙唇又松開,喉結滾動地喘息,須臾他按住了沈晏周的肩膀。沈晏周抬起頭看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明而沉靜。
他低頭吻住沈晏周的唇,扯開他的衣物。林間鋪滿厚厚的竹葉,每次滾動都發出窸窣的聲響。傅清寒停留在溫暖的深處,鼻端男人的氣息混雜著竹葉的清香。陽光透過茂竹灑下斑駁的光影,一只丹頂鶴從身邊翩然踱過。
“哥哥,我愛你……”傅清寒一遍遍地貼耳重復。
沈晏周情動至極,根本無法回應。他的發絲糾纏在傅清寒指間,欲望在清涼的竹葉上滑過。極致的快感讓他眼前白茫茫一片,仿佛世界末日此刻降臨也不足為懼。
沈晏周再次清醒時,已經躺在仙醫家中的閣床里。司徒重明用手指點了點他胸前染血的繃帶,一臉嫌棄:“沈公子,色令智昏啊。”
沈晏周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三弟這病,如何能好?”他問道。
“他現在時時刻刻纏著你,離了你就活不下去,”司徒重明抱臂道,“恕我直言,這豈不是正合你意麼?”
“確實正合我意,”沈晏周凝眸道,“我討厭別的人多看他一眼,碰他一下。”
司徒重明聽得一哆嗦,沈晏周卻收起乖戾,嘆了口氣,“但是現在這副樣子,卻絕非三弟所愿。”
“三弟曾經說過,人的生命雖然有限,但精神卻是自由的。他說這些話時,眼睛里有光,”沈晏周目光柔和,淡淡道,“我不會再剝奪他任何自由,我希望他無拘無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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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寒上一回在竹林中嘗到了甜頭,便每日纏著沈晏周在林中顛鸞倒鳳。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云雨之事。
中間皇帝密信送來,召暗行御史回京。傅清寒一只手摟住沈晏周的腰,一只手拿著毛筆用端端正正的小楷回了篇正正經經的告假書。
“主人,聽說福祿王謀逆案已經開始清算,葉流之一黨也陸續受審,您好歹得回京一趟了……”老刀捧著傅清寒的手書,無可奈何地對著竹林深處喊。
一個黑影飛了過來,正落在他的頭頂。他抓下來一看,是沈晏周的腰帶……
沈晏周胸前的傷口已經不再浸出鮮血,只是留了一道很深的疤痕。傅清寒沿著疤痕舔舐,一路舔舐到下腹。
“三弟。”沈晏周輕喚道。
“嗯?”傅清寒不肯停下,只用鼻音應了一聲。
“有一百次了吧。”沈晏周道。
“什麼?”傅清寒抬頭問。
沈晏周懶懶笑了,“沒什麼。”
“哥哥,我想一輩子和你住在這里。你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傅清寒咬了他一口。
沈晏周倒吸口氣,“……你在朝廷的事不管了?”
“不管了。”
“難道也不為你爹平反了?”
“嗯。”
沈晏周身子一震,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他抱住傅清寒,嘆了口氣,“……你不要怕,我不會死的,我以后也不會再一意孤行了。”
傍晚傅清寒睡下,沈晏周走出房間,卻正撞見司徒重明和刀疤臉。
“你拿了我的安神香?”司徒重明問,“倦雪刀主還有需要迷藥才能對付的人?”
“你要去哪里?”刀疤臉男卻更擔心他的去向。
“我對清寒用了些安神香,他夜里醒不過來,”沈晏周道,“我現在去京城。”
“大少爺,你瘋了?現在你的通緝令滿天飛!”
“傅清寒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讓他習慣我可能突然不見這種事,只要習慣了就不會再害怕,”沈晏周道,“京城是他熟悉的地方,或許去了京城他的病能好起來。”
“你這法子也不是沒有道理……”司徒重明琢磨片刻,拱了拱手,“……保重。”
沈晏周點了點頭,壓低了斗笠,頭也不回地走進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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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蹤跡對長年行走江湖的沈晏周并不困難。他在京郊的一所宅院落腳,各種江湖渠道的消息紛至沓來。
葉流之謀逆被拿下,然而遭到重創的卻不僅僅是他的羽黨。福祿王企圖篡位,最大的阻礙是首輔高柏。故而這半年來葉流之與高柏掐的厲害,牽扯出包括運河維護的貪污大案,以至于高柏一黨同樣損失慘重。如此看下來,內閣首輔與次輔的勢力都被打壓,反倒是一些近年來嶄露頭角的新人們擔任了不少空缺出來的要職。
當今皇帝明知福祿王篡位之謀卻不予扼殺,反而借此機會打壓把持朝政的老臣,提拔自己幾年來培植的心腹。
沈晏周雖然不入朝堂,卻因為恩師陸倦雪之死,對這些手段和心機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