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鳴嘟囔道:“鬼知道他折騰什麼,前幾天和我爸吵得不可開交, 就因為公司里的那些破事。”
齊暮道:“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小鳴嘆氣道:“開什麼公司啊, 我爸累死累活半輩子, 眼瞅著我哥也要步他后塵了。”
齊暮斜他一眼:“不是你爸和你哥, 你有今天的好日子?”
許小鳴哼哼唧唧:“工薪家庭也很快活啊。”
齊暮本想反駁他, 但想想深夜回家的大山和從不回家的尹正功,也就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了。
許小鳴是愁不過三秒鐘的,他又道:“我操你家竹子真可以啊,和學校里判若兩人。”
齊暮品了品這話就覺得很不對勁,他家竹子這話他能聽,但前面倆字怎麼就這麼別扭呢。
齊暮盯他:“你要操誰?”
許小鳴:“……”
齊暮給他一拳頭。許小鳴演技卓群,一副被震斷經脈的慘樣:“我那是感嘆詞!不是動詞!”
齊暮不樂意:“感嘆詞也不行。”
許小鳴冤啊:“我還能真操……”
他話沒說完,齊暮眉毛一揚,他消停了,給自己嘴巴拉上拉鏈:“成成成,尹公子玉樹臨風,玷污不得。”
齊暮還是不太痛快,有種強烈的想給這小子洗洗嘴的沖動。
許小鳴見勢不妙,老實裝鵪鶉。
齊暮沒再理他,因為尹修竹過來了。
尹家是宴會的主人,尹修竹自然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走到哪兒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齊暮又等了一會兒,見他終于甩開人過來了。
尹修竹一見他就笑,和之前對別人的客氣笑容不同,是真心實意的。仿佛將天邊的星辰一把拽下,點綴在了這雙黑眸里。
齊暮心情大好,早把許小鳴忘到九霄云外了。
尹修竹問他:“什麼時候到的?”
齊暮:“剛一會兒。”
尹修竹靠近他,輕聲道:“給你。”
“嗯?”齊暮伸手,感覺到一個小盒子落在了掌心,他低頭一看,驚喜道:“巧克力?”
尹修竹眉眼含笑:“這種最好吃……今天的孩子來得多,好吃得都被挑空了。”
既然是家宴,哄孩子的東西自然不會少,可也不會只擺一種,來的孩子都是眼尖的,知道哪個最好吃,一來二去就挑光了。
齊暮來得不算早,又因為和他們不熟,所以一直在外圍,尹修竹卻貼心地早早給他留下了。
齊暮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道:“我不缺啦,你一直握著不嫌累嗎?”想想之前在人群中談笑風生的少年手里藏了盒巧克力,齊暮就覺得很好笑。
尹修竹說:“不,只可惜沒多拿一些。”
齊暮眨眨眼睛道:“沒事,你家庫房肯定有存貨,改天我去坐里面吃。”
尹修竹笑了:“好,周末我等你來。”
在一旁還沒走的許小鳴同志忍不住吱聲了:“那個……”
齊暮還嫌棄他呢:“嗯?”
許小鳴委屈巴巴:“我沒巧克力也就算了,可你們也不用把我當隱形人啊!”這待遇也差太大了吧,誰還不是個小寶寶咋了,他也想有人偷偷拿好吃的給他啊!
齊暮&尹修竹:“……”
咳,還真把小雞同志給忘了。
尹修竹沒法在這兒待太久,說了這幾句話就走了。
他一走,許小鳴就又湊上來了,他眼睛不眨地盯著齊暮手里的巧克力。
齊暮看他:“你吃?”
許小鳴平日里一塊巧克力都懶得吃,但此時此刻他很饞,狂點頭道:“想吃!”
本以為他暮哥會分他一塊,畢竟那是一小盒呢,里面怎麼也得有個五六七八塊。
誰知齊暮一把握住,穩穩道:“不給。”
許小鳴:“???”什麼鬼啊,這怕不是個假的暮哥吧!你爸身家無數,你家錢多到可以填海,你竟然連塊巧克力都舍不得給兄弟吃!
許小鳴傷心了,不想追隨齊霸霸了,他悲傷轉頭,想去方胖子哭唧唧。
齊暮樂呵呵的,半點兒慚愧都沒有:開什麼玩笑,許小鳴這個不懂巧克力的男人,給他不是暴殄天物嘛!
之后尹修竹都沒再找到機會來見他,倒是齊大山領著齊暮去見了尹正功,雙方寒暄一通,胡吹一波。齊暮頭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尹修竹面對面,還覺得挺稀奇,一對小虎牙晃啊晃的,藏都藏不住。
再往后就是大人的應酬了,齊暮聽得無聊,偷溜了出來。
他本想去找許小鳴的——這家伙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
結果走到噴泉那兒了也沒看到許小雞的人影。這混蛋滾哪兒去了?齊暮待得有點兒冷,真的是冷,絕不是怕鬼!所以齊霸霸想回屋了。
他正調頭往回走,就察覺到了異樣。
有些人天生五感敏銳,不管是聽覺視覺觸覺都比常人要好上那麼一些,再加上“身經百戰”錘煉出來的直覺,齊暮對于有人挑釁這種事,向來是有預感的。
他頭都沒轉,一側身,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拳頭。
齊暮是正經練過的,四五歲就和大山過招,之后更是拜了師父練拳,這些年來,除了那次他不知怎麼就睡過去的綁架,再沒吃過癟。
想暗算他,嫩了些!說時遲那時快,齊暮一個回身,拳頭就招呼上去了。他姿勢準,拳頭硬得很,一下就給那人一個熊貓眼。
“操!”那人爆了句粗,吃痛地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