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學習區趕過來,問道:“怎麼了?許小鳴你不可以欺負新同學……”
小張老師剛說完,許小鳴嚎得更響了,她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哭得不是齊暮,而是許小鳴。
“怎麼了?許小鳴你哭什麼?”
許小鳴邊嚎邊控訴:“他打我!”
小張老師立馬看向他左手邊的小胖子:“方俊奇你干嘛打許小鳴。”
方小胖嘴巴一瞥,哇地一聲也哭了出來:“我沒有!”
許小鳴一看“小弟”被冤枉,趕緊補充道:“是新同學打我!”他還記不住齊暮的名字。
小張老師愣了下,看向一旁坐得規規矩矩,白白嫩嫩天真爛漫如小天使一樣的小朋友,詫異道:“齊暮,你……”
她猶豫了一下,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例行問了問,“你打許小鳴了嗎?”
許小鳴一臉悲憤地看向齊暮,大有他不承認我就哭個昏天暗地的架勢。
咱們老齊家向來是敢作敢當的鐵血硬漢,齊小暮大眼睛一彎,小虎牙一呲:“打了。”
小張老師老師:“……”
許小鳴:“……”
方小胖:“……”
這麼誠實?這麼利落?這麼習以為常的嗎?
許小鳴繼續嚎:“老師你看,他承認了,就是他打我!”
小張老師隱隱覺得這情況太不太妙,轉學生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乖巧,但好歹是第一天入學,總得再觀察一二,她問齊暮:“你為什麼打他?”
許小鳴不樂意了,小聲嘟囔:“他就是愛打人。”
別說,小鳴同學一眼就看穿了齊暮暮的本質。不過硬漢不吃眼前虧,齊暮這個慣犯哪會這麼快暴露自己。
他道:“我的畫筆被他弄壞了。”
許小鳴略心虛:“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張老師是成年人,一眼就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許小鳴是班上的小霸王,最愛欺負人,估計看齊暮是新面孔,想來欺負欺負,她瞪了許小鳴一眼:“不許欺負新同學。
”說著又看向齊暮,聲音溫柔了許多,“有什麼問題就告訴老師,不可以打小朋友哦。”
齊暮答應得十分迅速:“嗯!”不打不打,絕對不當著老師的面打。
小張一走,許小鳴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你敢打我,我……”
他話沒說完,齊暮又一拳招呼過來。
許小鳴哎喲一聲,氣哭了:“你又打我,我要告……哎喲喲……”
齊暮給他兩拳后道:“你怎麼這麼愛哭?”
許小鳴:“……”
齊暮:“你不哭,我就不打你了。”
許小鳴炸了,他這輩子(就四年)誰都沒打過他,他擼著袖子道:“我打……”
“老師。”齊暮起立立正道,“許小鳴打我。”
拳頭還沒靠近他的許小鳴呆住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小張老師快步走來,拎著許小鳴就是一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八百字教育。
許小鳴百口莫辯,再看看笑出小虎牙的齊暮,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沖擊: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之徒!
等許小鳴脫離老師的魔音穿耳,回來時齊暮還拍拍他肩膀道:“咱們扯平了。”
許小鳴恨不得尖叫:“扯平什麼???”
齊暮道:“你告我一次狀,我告你一次,平了。”
如此有道理,許小鳴真是目瞪口呆。
齊暮還一臉嫌棄道:“以后別告狀了,男人的事,拳頭解決。”
許小鳴被噎的午飯都吃不下了,這波他是踢到鐵板了。
齊暮碾壓了許小鳴這個中三班的小混蛋,成了新的小混蛋。
小張老師已經看穿他的本性,然而看穿也沒用,這麼個工資高福利好別人擠破頭都進不來的幼兒園,她才舍不得辭職。
齊暮暮的幼兒園稱霸之旅十分順暢,可惜再沒看到過那個漂亮的小妹妹。
他有些想她,畢竟那麼好看。
喬瑾問兒子:“幼兒園還好嗎?有沒有交到好朋友?”
齊暮道:“有的。”
喬瑾松了口氣,追問道:“叫什麼呢?”
齊暮掰著手指道:“許小鳴、方俊奇、李宏、江義……”
喬瑾詫異道:“這麼多呀?”
齊暮點點頭道:“我很受歡迎的。”
“真棒!”喬瑾親親兒子的小臉蛋。
許小鳴方俊奇李宏江義這幫被齊暮收拾過的“好朋友”都在家里打了個打噴嚏:嗚嗚嗚,有齊暮在的幼兒園好可怕,不想去了QWQ!
這幾天喬瑾去外地寫生,齊大山負責接送兒子,其實齊大山完全可以像幼兒園其他父母那樣,雇人接送,但是喬瑾不同意,對于孩子的養育,她主張父母參與,再忙也要把該做的事做到了。
齊大山全聽媳婦兒的,只要喬瑾出去了,他就負責接送齊暮。
大山同志畢竟是個集團老總,忙起來時常無法脫身,所以來接兒子的時間比較晚。
齊暮是無所謂的,在哪兒都是玩,他蠻喜歡幼兒園的。
這天五點半了,齊大山還沒過來,齊暮的“好朋友”都走光了,他無聊得很就趁著老師沒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幼兒園大得很,外頭不僅有滑梯蹺蹺板秋千這些游樂設施,還有個小動物園,養了幾只孔雀,時不時會開開屏。齊暮以前那幼兒園里可沒這個,他挺感興趣的,溜溜達達得就想去看看。
他走到一半,看到前頭有一撮人。
有人好啊,齊暮最愛熱鬧了,他拐了個彎,不去看孔雀了,打算去認識下新朋友。
臨近后他聽到了他們的嚷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