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落還悶頭吃飯,一碗米很快見了底,也不需要喬媽媽幫忙,自己去廚房盛第二碗。
全桌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喬媽媽趁這機會問:“怎麼了?吵架了?”
傅識舟說:“我惹著他了,我的錯。”
傅老爺子沉著臉教訓:“你多大了你還欺負落落,不靠譜!”
喬落回來了,繼續扒飯。
小孩子們鬧情緒能有多大事,何況倆人平時關系那麼鐵,喬媽媽不管他們了,想起來正經事:“識舟學校也怪忙的,在我們家陪了落落一天,昨天我就們就商量了,以后我和落落爸爸接他放學,識舟就別跑了,離這麼遠,太累了。”
傅識舟看著只給他一個腦瓜頂的喬落,語氣沒什麼波瀾地說:“也行吧。”
喬落“啪”一聲把筷子敲在了桌子上,氣吞餐桌,威震四人,但是把手震得有點疼。
他對著傅識舟怒目而視,看著看著就嘴一撇,垮了剛剛的氣勢,委屈極了:“你都答應我了……”
喬媽媽先拍拍他腦袋:“你哥哥學校離那麼遠,接你多累啊,你懂事一點。”
哄都沒人哄一下,喬落自己鬧完脾氣還得自己消。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傅識舟,商量:“那接一段時間行麼?或者你挑一天,一周一次總行吧?”
傅識舟毫無原則,直接心軟,但是他繃著,不看喬落委屈得皺成一團的小臉,跟喬媽媽商量:“我這段時間還行,也不是特別忙,要不就在警察抓到那幫人之前我接他吧,萬一再遇上,也不能讓叔叔跟他們打一架不是。”
喬爸爸在藝術屆不算大咖也是有點名氣的人,真和街頭流氓打一架,的確不好看。
于是就這麼定了。
傅識舟還是當天晚上回了學校,喬落剛跟人家鬧完脾氣,不好意思撒嬌耍賴不讓走,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傅識舟開著那輛掛著他送的丑恐龍的車走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當晚喬落可憐兮兮地給自己涂了藥膏,裹進被子里睡不著。
第二天就不給他請假了,他六點就要起床上學,可是就是毫無睡意,總覺得傅識舟回去是找那個漂亮的師姐去了。
他發愁地想,這明天的叫醒服務還有沒有啊,這萬一遲到了怎麼辦。
他先發愁,再發呆,最后發傻,扯住傅識舟枕過的那個枕頭抱住,這下能睡著了。
于是第二天,傅識舟打了三個電話才把人給叫了起來。
喬落圍著被子抱著枕頭,迷迷瞪瞪的嘟囔:“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明明是小崽子自己鬧脾氣,現在咣嘰一口鍋扣到他身上來了,傅識舟好氣又好笑,冷著聲音說:“趕緊起床,洗漱。”
喬落委屈巴巴:“哦。”
傅識舟沉默了一下,沒憋住:“腿還疼麼?”
憋住就好了,這一問惹了大/麻煩,喬落撒嬌耍賴,又委屈又黏糊地哼唧:“腿疼還心口疼,你說走就走,也不管我了,也不哄我了,疼死我好了!”
傅識舟:“……你又鬧什麼?”
喬落遞出橄欖枝:“你哄哄我,就不鬧了。”
傅識舟拿著手機的手指都捏白了,哄一句就該收不住了,只能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別撒嬌,起床了。”
喬落“哦”了一聲,戀戀不舍地說:“好吧,那我掛電話了。”
傅識舟松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一些,說:“去吧,晚上我接你放學。
”
喬落的舞蹈課晚上八點半下課,傅識舟第一次去接他,提前了些,路過便利店的時候下去給他買了盒牛奶。
練了一晚上,怕餓著。
特意買的低脂,喬落控制體重,怕形體不過關。
倒進保溫杯里,生怕喝了冷的肚子疼。
喬落嬌嬌氣氣的,有一半原因得怪傅識舟,慣的。
傅識舟到了之后給喬落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在停車場,想了想怕他找不到,又補充一條說下課了發消息,自己過去接他。
隔了十多分鐘喬落回消息了,先發了個“飛撲抱抱”的表情包,然后說:我下課了!
傅識舟抿著唇微微笑了,小崽子又活力四射了。
喬落的確很開心,前一天那點不痛快早就忘干凈了,換了課堂練功夫,拿著自己的書包就跑,大有來個“飛撲抱抱”現場版的意思。
但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是給他送情書、間接導致他被小流氓圍的那個女生。
小姑娘也換掉了練功服,穿一件白色的針織裙,一雙干干凈凈的板鞋,懷里抱著一個餅干盒子,非常不好意思地說:“喬落,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那些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上的,餅干是我媽媽做的,說讓我拿給你算是賠禮道歉。”
女孩子非常愧疚地又強調一遍:“對不起!”
喬落并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何況他骨子里和喬爸爸一樣紳士,看不得女孩子這麼愧疚,于是接受了對方的道歉禮物,想了想說:“你千萬不要再招惹他們。”
女孩子使勁點頭,說:“我爸爸會來接我放學,你最好也讓家里人來接你一下。
”
喬落一下子想起來了傅識舟,瞬間不想聊天了,但是不能沒有禮貌,所以說:“我哥哥來接我的。”
然后一回頭,就看見了大門口又高又帥的傅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