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梁小鳥的學校還有繁重的課業,在公司又有梁爸爸看著,他一分鐘都別想偷跑,有時候還得跟著梁爸爸出去應酬到深夜。
相比之下反倒是林穆更輕松一點。
不過那段時間兩個人雖然都很忙,壓力卻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大,互相之間也沒有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懷疑和誤會。
梁小鳥回家晚,林穆就一邊跟他聊微信一邊吃飯、洗澡,然后先上床睡覺。
只是睡到半夜,他通常就會突然被吻醒,來不及因為身后的異樣蹙眉,緊接著就是狂風驟雨一般的襲擊,還有梁小鳥在他耳邊得意的笑聲:“養好精神了?”
那時候他們一個二十二、一個二十三,正是精力充沛的兩只小獸,互相近乎貪婪地渴求對方。
當時梁小鳥還沒有現在這麼慫,林穆在床上揍他,總會被扯著手腕壓到頭頂,然后身體力行地狠狠懲罰。
這個行為近乎挑釁,總是能刺激起林穆潛藏在本能里的野性,然后將凌晨的這場搏斗變得更加熱血沸騰……
“……咳。”
林穆被自己的回憶惹得紅了耳朵,差點兒嗆到。
梁小鳥疑惑地看過來,趁著停車的工夫,攬著他的肩膀往自己這邊靠近,同時主動把唇瓣貼到他的眼皮上,“沒發燒……感冒了?”
“……沒有。”
現在想來,梁小鳥這些年哪兒是變慫了?不過是怕他真的不舒服,讓著他而已。
林穆搖頭,紅著臉掙了掙,“你怎麼知道孫逸飛一定是攻?”
梁小鳥覺察到阿穆這是在害羞,很快松開他,回身把小白抱到懷里,理所當然地說道:“……孫逸飛當年出柜的時候就說過啊!”
“……”
林穆很想知道,當年那場傳奇性的出柜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場面。
孫爸爸和孫媽媽是什麼感覺?
梁小鳥很快告訴了他答案:“他出柜的原因就是當著孫叔叔他們的面,跟一個小男孩互換禮物的時候,拒絕了對方的吻手禮。”
“他說:作為一個攻,這種事情應該由我來做。”
世紀初的小學生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攻受,等回去查過這個字的含義之后,嚇得再也不敢在孫逸飛面前出現,就算遇見了也不敢走在他前頭,捂住自己的屁股、貼著墻飛快逃走。
“……”孫家這兩兄弟都是神奇的存在。
梁小鳥捂住小白的眼睛和耳朵,突然湊近林穆,小聲地說道:“我們的蜜月旅行還沒有辦,也試試三天三夜的滋味?”
林穆誠懇地說道:“……做那麼久會死的。”
就梁小鳥那打樁機一樣的力度,林穆上回撐過一個晚上,起來還能繼續鍛煉,自己都覺得是個奇跡。
當然,也不排除重生回來年輕力壯的因素在。
梁小鳥在爭取自己福利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極其強大的邏輯思維:“不會,你看孫逸飛和謝海青就好好的。”
“……”行吧,最神奇的存在就在他身邊。
不過經過剛才的交談,他似乎能夠理解梁小鳥在上床這件事情上的執著。
情難自已。
但是林總的理智還在,并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死在打樁機的肚皮底下。
“不行。”他推門下車,對梁小鳥說道,接著伸出三根手指,明確限定了次數:“以后,一周三次。”
梁小鳥正要抗議,林穆知道他要說什麼,微微笑道:“庭院的床……”
梁小鳥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小白有點不習慣看不見也聽不見的狀態,甩了甩腦袋,引頸長嘯一聲:“嗷嗚——”
非常符合梁小鳥現在的心態。
上了停泊在碼頭的游艇,梁小鳥還在鍥而不舍地試圖增加自己的福利次數,“周一到周五三次,周五晚到周日晚不算在內,怎麼樣?”
“……”
梁小鳥感覺到這個沉默里的拒絕意味,很艱難地做了讓步:“那,周五晚上到周日下午?”
林穆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家暴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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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是做酒店行業的,這些年發展得不錯,包下了一個小海島做度假村,還沒有開業,但給自家的幾個孩子開開派對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次林穆他們就是被邀請到這座島上。
他們倆到島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從游艇下來,直接去了海灘。
火把表演已經開始,孫一達郁悶地坐在餐桌的最邊上,瞧見他們倆過來,站起來招了招手。
“你們倆可算來了,我一個孤家寡人坐在這些人中間,簡直快要被狗糧淹死了……”
長桌上坐的人不多,但都是帶著伴侶來的,有男有女。
畢竟出柜和公開關系這種事情,免不了要大范圍地投放狗糧,非單身人士并不想吃。
梁小鳥朝幾個朋友點頭打了聲招呼,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以為我們來了你就不是唯一的單身狗了嗎?”
上回孫一達給他出餿主意,害他被關在門外,結果自己卻跑到國外逍遙自在的事情他可還記著呢!
“哥,親哥!我錯了!”孫一達知道自己理虧,乖乖認錯,伸出掌心讓梁繼打了一下,很快轉移了話題,“但是今天晚上的單身狗不止我一個……”
梁小鳥舉起懷里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