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總裁大人并不想聽他的辯解,忙活半天又洗了個熱水澡,這會兒困倦得很,打了個哈欠,說道:“別跟小白搶狗窩,我讓管家給你在庭院里鋪好了床,這幾天天氣回暖,溫室那邊可能會有幾只蚊子,記得帶驅蚊液。”
說完拍拍小白的腦袋,起身回了主臥,“嘭”地一聲關上門,還落了鎖。
“……”
第24章
梁小鳥不死心地敲了敲門, 可憐兮兮地哀求道:“阿穆,我知道錯了……你就放我進去吧……”
回應他的只有門縫里暗下來的燈光, 林穆顯然已經躺進被窩準備睡覺了。
梁小鳥只能轉向老管家, 想讓他拿出備用的鑰匙放自己進門, 然而還沒開口就被塞了一個柔軟的新枕頭。
老管家表示自己愛莫能助,“林先生把備用鑰匙收走了。”
“……”看來阿穆是鐵了心不讓他回房了。
梁小鳥抱著枕頭,身后冷風順著落地窗的留下的縫隙呼呼地吹進來,讓他恍惚有種自己還在樓下喝西北風的感覺。
躺在溫室的單人床上,梁小鳥抱著已經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 瞧著房頂上黑漆漆的夜空, 覺得自己的人生也跟這四九城的霧霾天一樣,昏暗無光。
他真傻, 真的。
他光知道小白比他多一張床, 分走了阿穆的寵愛, 卻不知道幾天之后,會是自己睡在這張床上。
在樓下糾結了半個小時,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睡個狗窩只要沒有人知道,他就還是那個邪魅娟狂的霸道總裁,結果現在卻連狗窩都沒的睡。
想起當初小白進來,阿穆讓人安床的時候那個眼神, 梁小鳥現在總算明白那句“有必要”是什麼意思了。
——這就是預備著哪天他不聽話, 被阿穆趕出來的時候用的!
真是太慘了。
他原本是覺得睡在溫室的話, 早上起來萬一被早起的園丁大叔瞧見了不好解釋,才會選擇去小白的房間睡覺。要是早知道阿穆就在房間里等著他,他還不如直接去睡溫室!
至少不會被阿穆當場抓包!
梁小鳥翻個身,瞧著不遠處漆黑的別墅,幽幽地嘆了口氣。
唉,狗生……不是,人生真是處處充滿驚嚇。
溫室是全透明的玻璃房,雖然不至于凍著梁繼,但全透明的建筑物無法提供任何視覺上的遮蔽,讓梁繼有種干了蠢事還被人圍觀的羞恥感。
還是節假日的動物園那種人流量恐怖的情況。
被圍觀的錯覺,加上懷里沒有軟乎乎香噴噴的小媳婦,梁小鳥毫無意外地失眠了,第二天早上掛著兩個黑眼圈,委屈巴巴地坐到起居室等著吃早餐。
“汪嗚!”
小白還記得梁小鳥昨晚上給它表演大變活人的事情,剛被放下來就飛奔到他腳邊,親昵地蹭蹭他的腳腕。
林穆遠遠地看過去,兩張臉湊到一塊兒竟然有點父子相。
睡過一覺養好了精神,等早餐端上桌,林穆打發走傭人,開始清算昨天的事情。
“讓我想想你昨天都說了些什麼……”坐在梁小鳥對面的沙發上,林穆瞇著眼睛,語氣有些危險,“公司項目出了問題?要加班?還嫌我問得多?”
梁小鳥抖了抖,在心里把孫一達那個狗頭軍師罵了無數遍,面上卻是慫慫地縮了縮脖子,搖頭道:“沒、沒有……”
林穆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心里一直有個白月光?那你跟我結什麼婚?梁、小、鳥?”
最后幾個字一字一頓,森冷的語氣讓梁小鳥有種上課睡覺被老師抓起來回答問題的驚懼感,慌忙搖頭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那都是假的!”
“那你告訴我,白月光是誰?”
“嗯……這個……”梁小鳥猶豫了一下。
雖然昨天在狗頭軍師孫一達的鼓動下干了不少蠢事,但是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白月光這事兒說出來,阿穆說不定會笑他一輩子。
他堂堂大梁基金的總裁,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林穆忽然放緩了語氣,“不說也沒事。”
“嗯?”
突如其來的平和語氣,讓梁小鳥放松了警惕,還以為阿穆這麼信任他,知道他不會有什麼白月光。
心里剛有些喜滋滋的,等他抬起頭,卻瞧見林穆微挑起眉毛,正在摩拳擦掌,那模樣顯然是在說:不說可以,那就挨一頓揍。
要面子的總裁大人一秒認慫,抓過邊上的小白擋在自己面前,試圖彌補自己剛剛犯下的錯誤,“阿穆,不是,你聽我說……”
然而兩個半月大的狗子并不能為他提供任何庇護,林穆把小白撥到旁邊沙發上,冷笑一聲:“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白月光就是小白。”
“不是,我什麼都說……哎?你怎麼知道?”梁小鳥頓時懵了。
這事兒他連孫一達都沒說過,阿穆怎麼會知道?
小白真成精了?
林穆瞇起眼睛,人畜無害地笑了笑,“你猜?”
梁小鳥被阿穆的笑容迷惑了一瞬,“我……嗷!這當著兒子的面……嗷嗷!別打屁股!嗷!”
小白剛經歷了一次舉高高,正興奮著,突然聽見主人的叫聲,還以為他在跟自己玩,歡快地應和一聲:“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