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繼從車上下來,指著林穆懷里的哈士奇說道:“這是小白,從今天起住在我們家,你們就喊他……嗯,少爺吧。”
傭人們愣住,“……哈?”
兩個月大的哈士奇才五斤重,林穆單手抱著狗子,騰出手揍了亂說話的梁小鳥一拳,解釋道:“開玩笑的,別理他。”
這一下根本沒用力氣,梁小鳥嘿嘿地湊到林穆身邊,把小媳婦環住,說道:“那有什麼的?反正我們倆也不生孩子。”
還是老管家最淡定,從林穆手上接過慌得拼命翻騰的哈士奇,問向梁繼:“小白少爺住在哪個房間?”
“叫小白就行,”老管家這麼大年紀了,讓他叫狗子少爺,林穆總覺得不太好,糾正了一句,沒多考慮就說道:“就安排在二樓,主臥對面那間次臥。”
別墅的地上部分一共兩層,二樓是林穆和梁小鳥睡的主臥,還有三間次臥,平時用來招待到訪的客人。
梁繼本來也是打算讓小白睡次臥,但是這話從林穆嘴里說出來,就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
阿穆以往對狗這種生物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喜愛,怎麼小白一來,不但親自陪他去買寵物用品,還給小白安排了主臥對面的房間?
梁繼摸摸自己的下巴,跟老管家懷里的狗子對視一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他該不會被只狗子撬了墻角吧?
幸虧林穆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麼,不然梁小鳥今天晚上是別想進主臥大門了。
事實上,上輩子林穆沒主動去大梁基金找梁繼,直到晚上加班回來,才瞧見已經被接回家的短腿哈士奇,當時梁繼給它安排的房間就是那間次臥。
林穆本身有一點心理潔癖,對于陌生人事物的接受速度比較慢,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生物,開始時的確有些不適應,只知道梁繼給這只狗起了個爛大街的名字,就沒再關注。
但后來他們倆冷戰,林穆每天加班回來,沙發上坐著的不再是梁繼,而是變成了小白,一見到他就熱情地撲上來搖尾巴,甚至他在家加班的時候,還會趴在他腳邊睡覺、用肚皮給他暖腳。
時間長了之后,林穆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小家伙。
陪伴了自己許多年的寵物,林穆當然不會覺得生分。
收拾房間還需要一點時間,林穆摸摸狗子的腦袋,卷起袖子指揮傭人把它的東西擺到庭院里,熟悉的樣子像是早就在腦子里設計好了,只等實施。
梁繼端著咖啡站在陽臺上,啜了一口咖啡,心中無限悲涼。
大意了,隨便帶回來一只短腿二哈,居然這麼輕易地奪走了媳婦的寵愛……看來他以后不僅要防著人,還得防著狗。
直到瞧見林穆讓人搬了張折疊床到庭院里,梁小鳥終于忍不住哼了一聲:“有必要嗎?庭院里也要給它弄張床……我們兩個人都只有一張!”
這跟床的數量有什麼關系?
林穆回頭,意味深長地瞧了他一眼,認真道:“有必要。”
梁小鳥神經末梢頓時警鈴大作,后頸上汗毛一豎,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怎麼感覺那張床不是給狗子準備的?
晚上睡覺,梁小鳥不祥的預感成了真。
洗完澡出來,美滋滋地等著阿穆來臨幸自己,梁小鳥剛擺好枕頭堆,忽然聽見一陣細微的敲門聲。
走過去打開門,一條白中帶灰的影子就邁著小短腿,“吧嗒吧嗒”扭著屁股蹭到了他和阿穆的床邊。
瞧著‘嗚嗚’叫著、可憐兮兮地趴在自己床邊的短腿哈士奇,梁小鳥卻一點兒也不心軟。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家伙就是來跟他搶阿穆的!這可憐的外表都是它的偽裝!
自認為看破一切的梁小鳥板起臉,端起老父親的架子,兇巴巴地教訓道:“你是男孩子!要勇敢一點,回自己房間睡覺去!”
小白蹲坐下來,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就算坐直了身子也沒有床鋪高,“嗚嗷……”
梁小鳥哼了一聲,“我跟你能一樣嗎?我是來保護阿穆的!阿穆晚上沒有我抱著會睡不著的。”
小白站起來,原地轉了幾圈,朝他搖搖尾巴,“汪嗚!”
梁小鳥眼色一沉,這只臭狗果然要跟他搶阿穆身邊的位置!
林穆在浴室里聽見聲音時正準備吹頭發,只當是梁小鳥逗狗玩,也沒太在意,等他吹干頭發出來,就瞧見一大一小兩只傻狗都趴在地上,氣氛劍拔弩張。
“嗚嗷——”這是小白。
“汪!嗚汪!嗷嗚——”這是梁小鳥。
“……”
完了,這老攻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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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重生后的生活節奏,也理清了兩人之間的誤會,之后的日子終于回到了正軌。
這周日的寵物酒會,林穆跟梁繼帶著小白一起過去。
從車上下來,林穆剛要去抱后座上的狗子,就被梁繼攔了下來。
梁小鳥溫柔地看著他,“這種體力活,交給老攻來做。”
決不能讓這只狗子靠近阿穆的懷抱!
林穆不知道他心里想什麼,被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只覺得耳朵發燙,心頭暖融融的,放心地把抱狗子的工作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