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牌面好卻早早就輸了的,也有牌面差,卻一路贏到底的,不一而足。
王家世代從政,從那里出來的人,總不能比他們這些商二代遜色不是?
也許真是顧著王遼頭一次玩,開始的幾場比較溫和,無論是顧英縱還是林穆,加牌棄牌都很隨意,結果各有輸贏。
梁繼對這些東西向來不感興趣,來這兒完全是為了給林穆撐腰,因此輸贏都不太在意,玩了幾局就表示退出,坐在邊上看林穆玩。
至于王遼,雖然敏感度不夠,但幾局下來,也后知后覺地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等梁繼棄牌后,他也丟了手里的牌面,興致缺缺地說道:“我不玩了,你們隨意。”
林穆和顧英縱都沒太在意。
說是四個人一塊兒玩,其實從一開始,場上真正的對家就只有顧英縱和林穆兩個人。
世代傳下來的敵對,邊上有親有故的,今天誰輸了都不好看。
少了兩個玩家,到了后面幾場,牌局的速度明顯變快。
他們今天的玩法,是開局莊家和閑家各兩張牌,算第一輪,每加一次牌算一輪,追加籌碼不得少于初始籌碼的一倍,直到莊家決定翻開暗牌,與剩余閑家比較,誰的點數接近且不超過21點就算贏。
顧英縱坐莊,前十局林穆棄得很快,有時候第一輪瞧了眼牌面就棄牌,連輸。
但因為規則的關系,十局輸下來,顧英縱也就是面兒上好看,實際贏得的錢還不夠他今天的花費。
林穆老神在在,趁著荷官洗牌的工夫,笑著道:“顧總好手氣。”
“……林總過獎。”顧英縱深深地瞧了林穆一眼,有些沉不住氣,“恐怕是林總眼界高,懶得跟我計較。
”
顧英縱哪兒能瞧不出這人是在給他做局?
但眼下的情況,是他們倆必須分個輸贏,不管錢數多少,這幾局總歸是他贏了,這時候棄牌顯得沒風度。
到時候說出去,顧英縱贏了錢就跑,別人還以為他多缺錢,贏到十幾萬就急匆匆跑回去,難不成是當棺材本兒?
林穆一笑,“哪里的話?手氣不好,及時止損罷了。”
這話說得真是磕牙,顧英縱被他架著繼續玩,心里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偏偏梁繼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我看這荷官也累了,要不咱們換個人過來?”
結合先前牌局的結果,他這話說出來,幾乎就是在指著顧英縱的鼻子說他作弊。
荷官在這兒工作,見多了富人之間的勾心斗角,這會兒也沒生氣,退后幾步離開桌子,雙手放在身前顯眼處,以表示自己沒有做小動作。
顧英縱氣得笑了一聲,“都說梁總一貫會體貼人,我今兒算是見識到了……那就換吧。”
說句話還得挑撥一下林穆和梁繼的關系。
梁繼面上不為所動,一臉正經地點頭,桌子底下的手卻撓了撓林穆的掌心:
別聽他瞎說!我只體貼你一個人!
“……”
林穆唇角動了動,憋著沒笑,也沒回應他。
不是……媳婦不會相信那家伙的話了吧?
梁繼頓時慌了,小心翼翼瞧了眼林穆的臉色,挺直脊背乖乖坐好,不敢再開口說話,板著臉陰森森地盯著對面的顧英縱。
都怪這家伙瞎扯!
眼下說多錯多,等回去他一定要“身體力行”地表達一下自己對媳婦的忠誠才好。
其實林穆不理他純粹是臉皮薄,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膩歪,要是知道這家伙腦袋里九轉十八彎拐到了哪兒,準得揍他一頓。
“……”
對面顧英縱瞧著這兩人眉來眼去,只覺得牙疼。
過了沒兩分鐘,新的荷官進來,朝兩人分別鞠躬,換了一副新牌開始分。
第一輪,顧英縱明牌是A,可以代表1點或11點,林穆兩張明牌,分別是A和7。
顧英縱瞧了眼暗牌,押上十萬,笑著說道:“林總剛還說手氣不好,這不是就要贏了?”
林穆跟注,聽到這話瞥了對面一眼,淡淡道:“現在說輸贏,是不是太早了點?”
顧英縱不置可否地笑笑,要求加牌。
第二輪開始,荷官抽出一張牌,背面朝上送到他面前的桌面上。
顧英縱拈起紙牌一角瞧了眼,忽而挑眉,牌面朝上往自己跟前一丟,‘嘖’了一聲,“您說得對,沒到最后,輸贏的確不好說……加四十萬。”
他的第三張牌是8,不算暗牌,兩張明牌已經達到19點,超過了林穆的點數。
林穆沒說話,拿到自己的牌瞧了一眼,重新蓋回去,成了一張暗牌,“我停了,你隨意。”
賭局進行到現在,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盯著他們倆的牌面。
顧英縱左后方的年輕人又拿起手機。
【這回居然沒棄牌?荷官是他的人?】
他旁邊的青年瞧見,翻了個白眼,拿過他的手機開始打字。
【你什麼腦子?林穆那小子前十局棄得那麼快,分明就是在給顧哥下套兒。依我看,他是拿到小牌,準備收繩子了!】
他們前面,顧英縱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不由得眼神微動,瞧了林穆一會兒,忽然一笑,“再加五十萬,湊個整怎麼樣?”
再這麼不痛不癢地贏下去,他都快憋出病來了。
林穆不為所動,“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