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火不眠》第22章

我看著齊晗解了睡袍踏進浴缸,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水面終于因為又一具高大身體的加入漫出浴缸邊緣,水波隨著齊晗的動作爭先恐后躍到地面。

腳脖子從水里伸出來,掛在他肩上,帶出的水珠成股順著他胸往下流,最終又沖回我身處的這片汪洋。

膝蓋在空中彎成九十度,我四仰八叉露出自己下身被他蹂躪得斑駁一片的地方,順著穴口吞吞吐吐流出的白液隔著一層厚厚的透明水體在被撞擊得泛紅的臀肉之間顯得無比奪目。

齊晗彎了腰,動作輕得讓我以為是浴缸里的兩波水吵架分了家,只是兩股相背而行的水流各自逃難時順便把我臀瓣帶向了兩邊。

兩根手指被放進去,原本走得斷斷續續的精液此刻你追我趕地一波一波涌出來。

我被撓得胃里起火,怕這火順著腸道一路燒到下腹,到時候滿浴缸的水都撲不滅,趕緊找個話頭轉移注意力:“走了?”

我哥埋首點頭,精神全放在他此刻手里的活路上。

我看著我哥蓬松的頭頂,半濕的劉海懸掛在他額頭下面撫得我心癢癢:“告白的?”

我哥又點頭。

原本垂頭喪氣的腳板來了精神,昂首挺胸,支使著腳趾去夾我哥的耳垂:“怎麼跟她說的,有女朋友了?”

對著我的頭頂左右晃晃,身體里一直小心翼翼攀壁摸索的指腹頓了一下,突然朝別的地方猛然一摁。

我猝不及防悶哼一聲,求生欲迫使我忍著差點失禁的沖動勉強開口:“男朋友?”

我哥又搖頭,手指朝更深的地方探去,要把里面的外來侵入者趕得一干二凈。

我覺得無趣:“那你就毫無理由地把人家拒絕了?”

“喜不喜歡一個人的事,本來就不需要理由。”我哥忙活完,按了抽水口,眼睛盯著成漩的水由混濁到澄澈,額頭蒙了層細汗:“我跟她說,我有戀人了。”

我哦了一聲,看著我哥打開兩側龍頭,水面漸漸復升上來,一如戀人這兩個字在我心里緩緩發酵出的回甘。

我越琢磨越覺得這兩個字實在是好,具體好在哪里我也說不出來。

大概是它沒有愛人這麼老成深重,也沒有情人那麼涼薄輕浮。顧全了自己愛意的同時還巧妙地避開了關于性向的話題。

即便這個話題本身是不該被考慮需不需要去避免的。

這倒不是愛的錯,是時代的錯。

我腳趾夾著我哥薄薄的耳垂搖來搖去,耳垂被我夾紅了,其他腳指頭抵著他的下頜,他偏頭蹭了蹭,又轉過來吻我的腳踝。

我歪著頭問他:“齊晗,誰是你戀人?”

“你。”

這時吻到了小腿。

“你是誰?”

“齊野。”

吻跟著我哥一路前行,到了膝蓋。

“齊野是誰?”

“我弟弟。”

膝窩落在他肩上,大腿被一啄一個紅印子。

我看著大腿的吻痕,想起了小時候他總是與我搶著吃的車厘子。

后來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說他最討厭吃這個,從此以后家里的車厘子我都吃兩人份。

“你弟弟是誰?”

“我戀人。”

吻到了嘴邊。

我好像又吃到了車厘子。

對話的終點變成了起點,正如我哥對我的感情由隱晦到被成全,從始至終分毫未變。

我哥抬頭望著我,兩顆眸子亮晶晶的,明明閃著光,又像兩潭波瀾無驚的春水,和我進行著這樣驚世駭俗的對話也沒讓它們泛起半點漣漪。

我在后來的那些年里一天一天地想明白,那光是十八歲的齊晗在無數個清晨夜晚遙望茫茫蒼穹時,拿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去跟繁星朗月交換而來的。他一天向它們吐露一個字,一個字換得一點光,全攢在他那雙眼睛里了。那晚他眸子舉著那麼亮的光望著我,是星星月亮在替他傳頌那封以心代筆寫了許久卻從未宣之于口的情書。

原來我也曾離浩瀚銀河那麼近過。

眾人結伴回家的時候,我哥背著我走在隊伍最后面。他的頸窩被我故作沉重的呼吸灌滿 ,我貼在他肩上,肆無忌憚舔他耳背,像只偷腥的貓。

多數時候我得到的回應是他后腦迎合我舔舐的蹭動,偶有遇到發出聲音引得前面的人駐足回首的時候,他會停下,說著像安撫弟弟又像警告醉鬼一樣毫無威懾力的呵斥:“崽崽,別鬧。”

黑夜模糊了時間,讓快樂縮短,把獨孤拉長。回家的路似乎比白天走的時候短了許多。

我媽已經離開了,齊晗把我放到床上,給我脫了衣服鞋襪,又抱著光溜溜的我又去廁所洗澡,確定我內里干干凈凈才摟著我上床睡覺。

我把頭側過去,耳朵貼著他左腔,酒意已經散去,沉著穩重的心跳帶著我哥一貫的柔軟溫和又回來了,我按照慣例仰頭給了他下巴一個吻:“哥,畢業快樂。”

一直在我背后哄孩子睡覺一般輕輕拍打的右手停滯了一下,傳到我耳膜的心跳聲又不安分起來,開始以錯亂的頻率攪得我哥胸腔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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