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煬靠到了他身邊:“要出岔子也不會是現在,而是他們刑滿釋放之后。而且,既然你爸可以提前釋放,他們也可以,或許將來,我和他們還會有一場交戰。”
黎洛不屑:“你這次能贏,以后一樣能贏,不用怕他們卷土重來。”
“我不怕他們。”段明煬的手臂搭在他肩上,捻著他的發梢,“我只希望那時候有足夠能力保護你,不再像這回一樣,讓你經歷這麼多危險。”
“瞎說什麼呢,是我自己要和他們杠上的,又不是你指使的。”黎洛蹭了蹭,靠過去,“再說了,我能數次從他們手底下逃生,一半確實是靠你,但另一半,是靠我自己的實力和運氣。以后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段明煬低笑了聲:“好,以后你保護我。”
“這還差不多。”黎洛昂起頭,閉上眼,“先交保護費。”
下一秒,唇上就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轉瞬即逝。
“夠了嗎?”
黎洛睜開眼,氣鼓鼓的:“你也太沒誠意了。”
段明煬英俊的臉近在咫尺,漆黑的眼眸像深深的潭水,能令人沉溺在里頭。
胸膛忽然一涼,浴袍不知何時被扯開了,一只微涼的大手鉆了進去,貼著溫暖細滑的肌膚游弋。
黎洛輕輕喘息,小聲說:“段總……這是在你岳父家哎,你膽子好大哦…… ”
“不是要收保護費麼。”段明煬貼著他的唇,緩緩地磨,手已經摸到了小腹,卻停下了,“洛洛不想收了嗎?”
黎洛咬了咬唇,覆上他的手背,引導著他繼續往下:“收,我很貪的,要收很多很多,榨干-你為止。”
段明煬的手頓了頓。
“這點,我深有體會。”
說是這麼說,可一晚上過去,黎洛依然是被榨干的那個。
段明煬倒是精神奕奕地早起了,還承接了管家的工作,將早飯送到臥室來伺候他。
“段總,你得學會享受有錢人的生活。”黎洛吃著一勺勺遞到嘴邊的酸奶麥片,說,“我們賺這麼多錢干嘛?不就是為了生活得更愜意嘛,你總這麼親力親為,過得和以前有什麼區別?還容易累著自己,我不想你這麼累。”
段明煬喂完麥片換可頌:“不累,我自己的人,我習慣自己照顧,和有沒有錢沒關系。”
黎洛嘴里塞著可頌,心里滴著蜜,齁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早餐吃到一半,段明煬的手機響了,接起來聽了會兒,微微皺起眉,問那頭的人:“我可以公放嗎?他在我旁邊。”
正吃著水果的黎洛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誰啊?”
“蘇芷。”
按下免提鍵后,蘇芷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倒不像是有急事的語氣:“黎先生,你下午有空嗎?”
黎洛:“有啊,什麼事?”
蘇芷:“段興燁托律師轉告我,想和我見一面。”
黎洛立馬不吃了:“他找你?你們倆的恩怨不是已經了結了嗎,難道他有新的花招?”
蘇芷:“我也在懷疑,而且我想到你家的案子開庭在即,如果他有什麼新動作可能會影響到你家,所以我想讓你和明煬陪我一起去。”
黎洛當即應下了:“好,沒問題。謝謝你告知我這件事,蘇小姐。”
蘇芷:“應該的,你們幫了我那麼多,該是我說謝謝。”
電話一掛,黎洛轉頭就跟黎正宏和馮致安說了這事,被兩位父輩叮嚀了半天,才終于得以出門。
下午一點,他們倆準時在監獄停車場和蘇芷碰了面。
“你就別進去了。”黎洛朝段明煬說,“他要是見了你,除了嘲諷不會說別的了。”
段明煬:“他見了你就能老實說話?”
黎洛:“起碼我能和他周旋,你倆一碰面,就只剩下吵架了。”
段明煬似乎也沒法否認這點,最終說:“好吧,你們注意安全。”
“一共才一會兒時間,沒事的。”
過了安檢,到了探監室,獄警開了門,黎洛攜著蘇芷一同入內。
上一次他來這間小屋子,還是來見他爸,一想到惡人仍舊逍遙法外,他只覺青灰色的四面墻和地磚令人壓抑悵然。然而如今,看望的對象成了段興燁,他忽然覺得探監室的地板如此光滑潔凈,白熾燈光如此明亮耀眼。
真是個適合常來的地方。
他們倆尚未落座,另一扇們便開了,獄警撐著門,戴著手銬的段興燁緊跟著走了進來。
他模樣倒不是很憔悴,臉上干干凈凈,沒有胡渣沒有黑眼圈,依舊透出斯文矜貴的公子哥氣質,甚至還掛著溫文爾雅的微笑。若不是身穿囚服,若不是身處監獄,若不是一條胳膊上還綁著石膏,他這出場,估計能引起不少名門小姐的芳心萌動。
可惜他面對的是兩個早已識破他偽善面具的人。
“喲,看來你在這兒過得挺滋潤嘛。”黎洛甫一見面就搶占嘲諷先手,“要不待一輩子吧,別出去了。”
段興燁微笑一滯,轉眼間又恢復如初:“黎先生,我怎麼不記得有喊你來?”
黎洛:“我今天是蘇小姐的一日保鏢,怕你狗急跳墻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你如果只是純粹的聊天,無視我就好。
”
段興燁:“那萬一,你把我們的聊天內容告訴了我弟弟怎麼辦?”
黎洛冷哼:“你以為蘇小姐就不會告訴嗎?”
“……”段興燁看了蘇芷一眼,見她默認,終是嘆了聲氣,拉開了椅子,“行,你們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