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段明煬低頭問。
黎洛抬起泛紅的眼:“想起你發的那些話,我心疼。”
心疼段明煬那些日日夜夜無望的守候,唯有一枚戒指相伴。
甚至連那枚戒指都叫作:lonely love。
孤單的人,孤獨的愛。
段明煬輕嘆了聲:“好不容易讓你轉移注意了,自己又鉆牛角尖。”
“我沒有。”黎洛吸了吸鼻子,“我心疼你你還不高興啊。”
“高興,但不想看你難過。”段明煬輕吻他的額頭,“別去想了,一些矯情話而已,我自己都不會再看第二遍,有什麼可心疼的,回頭就刪了,省的你看了難受。”
黎洛搖頭:“不準刪,留著引以為戒,讓我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以前有多蠢,同樣的錯誤絕不再犯第二遍。”
“你有什麼錯,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忘了嗎?我誤會你拍視頻——”
“我忘了。”
段明煬摟緊了他。
“我不記洛洛犯過什麼小錯誤了,所以,洛洛也不要記得我犯過什麼大錯誤了,好不好?”
黎洛怔住。
段明煬原來真的會哄人,而且是很會,非常會。
哄得他快要融化成一灘水了。
“你這是……犯規。”他綿綿軟軟的一拳捶上去,眼睛的薄紅都染到臉頰上了,依然努力堅守自己的立場,“反正……不準刪,以后還要發,要真情實感地發,我會時時刻刻監督自己有沒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那我現在就發。”段明煬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機,“某藝人坐我身上半天了,妨礙我工作。”
黎洛聞言,立刻撐起身想下地,然而坐久了血液不流通,腿一麻,又跌了回去。
“哎喲!你幫幫我……”
段明煬伸出去的手半路又折了回來,箍著他腰,起身的同時將他一并帶了起來。
“謝了……嗯?”
段明煬將他抵在了辦公桌前。
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里邊隱隱燃著火苗。
黎洛一下就讀懂了,含笑道:“不是要工作嗎?”
“不急。”
段明煬緩緩逼近。
“先把妨礙工作的人收拾了。”
兩輪下來,精疲力盡,黎洛累得靠倒在段明煬的胸前,一閉上眼,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這一睡,便睡到了九點多。
醒來的時候,臥室里只開了盞臺燈,暖黃的光線柔和了身旁人的輪廓,氣氛溫馨且安靜。
可肚子的叫喚破壞了氣氛。
“餓了?”段明煬放下了手機,床頭柜上還放著臺合上的筆記本,看來是已經處理完工作了。
黎洛點了點頭。
段明煬下床:“我去熱一熱飯菜。”
黎洛看著他打開房門離開,窩在被子里,止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如果是段明煬,那做只游手好閑盡情嬌貴的金絲雀似乎也不賴。
誰叫有人無限度地寵呢。
段明煬端來了飯菜,每樣一點,都裝在小碗里,一共做了五道菜,其中就有他點名要吃的牛肉和秋葵。
“別掉到床上。”段明煬坐在床邊,監督著他。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黎洛風卷殘云般吃完,打了個飽嗝,拍拍床,“看,多干凈。”
段明煬接過碗:“那剛才是誰像個三歲小孩一樣跟我撒嬌?”
“撒嬌不分年齡段。”黎洛笑道,“七老八十了也要跟你撒嬌,到時候可別嫌我惡心啊。”
段明煬搖了搖頭,似乎對他無可奈何了,又拿起了一旁的手機。
黎洛立即警覺:“你在看什麼?沒有刪小號上的東西吧?”
“沒有刪,你放心。”段明煬道,“是馮先生給我發消息了,你爸下個月16號出獄,讓我一起去接。
”
“真的?太好了!”黎洛瞬間情緒高漲,又迅速壓下去,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佯裝遞了個話筒過去,“咳咳,段總,您要見我家長了,采訪下您此時此刻的感受,激動嗎?忐忑嗎?緊張嗎?”
段明煬低沉地笑了聲,握住他的手,直視著他:
“有勞關心,我相信自己能通過岳父那一關。”
一擊正中靶心。
就因為這句話,黎洛又纏著他滾了三個小時的床單。
到后來他不想纏了,也沒有被放過。
直至零點過了一刻鐘,他們倆才分開,空氣燥熱,蒸得大腦都暈暈乎乎的,幾乎忘了還有試用期這回事。
段明煬比他清醒一點,翻身下床,撈他起來:“坐沙發上去,我換床單。”
“好……”黎洛剛要摟上他的脖子,忽然一個驚醒,立刻使出最后絲力氣,一把將段明煬按倒在了床上,自己坐了上去。
“……還要?”被掀翻的段明煬略帶疑惑地問。
“不是……”黎洛俯身,把手伸到枕頭下邊摸索了會兒,果然摸到一樣硬物。
還好還好,管家還算靠譜。
他將那枚硬物拿出來,牽起段明煬的手,緩緩套進它原本所在的位置。
“這是你扔掉的那枚。”他低頭,吻上段明煬的手指,“不準再扔了。”
段明煬有些怔地看著自己失而復得的戒指:“你什麼時候把它放在我這兒的?”
黎洛笑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把我放在你這兒。”
他戳了戳段明煬的心口。
“我也會把你,放在我這兒。”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這樣,就算我們都戴著孤獨的戒指,也不會覺得孤獨啦。”
段明煬一開始眼里浮現了笑意,可聽著聽著,微露出了困惑:“為什麼是孤獨的戒指?”
黎洛咦了聲:“你買的時候店員沒跟你介紹對戒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