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年按照通訊錄的順序,一個個挨著順序打過去,問他們鄭逸民在哪里。
這幫宿敵很不老實,沒一個說實話,說:“鄭逸民在海鮮酒樓”、“他在夜店PUB里~”、“在新開的體育館里”、“他在和我打游戲~”……
方錦年勃然大怒,把電話摔上。
他把自己的通訊錄找出來,一個一個問過去,再把家里所有的車派出去,各處去找鄭逸民。幾十輛豪車傾巢而出,將城市翻了個底朝天,最后齊刷刷壓在了一家燒肉店門口。
方錦年嫌臟,讓司機幫自己開道,擋住閑雜人等,叫鄭逸民跟他出去。
那家小店頓時蓬蓽生輝,像電影節一樣星光閃耀。在座的客人全部大開眼界,顧不上去吃盤里的熟肉,紛紛拿手機拍方公子下凡。
看方錦年一副受不了煙熏火燎的摸樣,還被圍觀,鄭逸民顧不得旁人的挽留,站起來離席,把他護在懷里,火速回家去了。
這一出戲過后,不少人看出有些不大對勁。
有朋友對鄭逸民說:“鄭少,你沒什麼長性,早點和他斷了才舒服。”
還有人說:“方少脾氣太大,小心哪一天惹火他,他報復你。”
鄭逸民這個人向來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別人閑言碎語。
他聽了就笑,覺得這些人多慮,完全不了解方錦年的性情。方錦年從生下來起,眼里就容不得低下卑賤的事物,他成為教徒后,更是時常被教導要自重。方錦年對他雖說不是百依百順,還經常發脾氣,但是很少主動做什麼壞事。
鄭逸民不以為然,一點也不擔心。
其他人覺得不可以理喻,覺得方錦年任性過頭,鄭逸民毛病大了,非要呵護著他。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方錦年聽說以后,對鄭逸民的朋友全部恨到骨子里,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火山爆發,非要治一治他們不可。
在方家操辦的一場年度拍賣會上,方錦年找了個借口,將這些仇人全部驅逐出去。在衣香鬢影,其樂融融的公開場合,這群倒霉蛋被保安請出了場地。這個舉動讓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臉面盡失,他們罵罵咧咧,憤然離去。
社交界的人最有眼色,馬上知道這些人得罪了方家,和方家來往親密的商賈名流立刻疏遠了他們。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很不好過。
鄭逸民對拍賣會沒有興趣,那幾天都在外面打壁球。他的手機好像火警警報一樣,不斷的蜂鳴。鄭逸民喘著氣,灌下一瓶水,把電話接起來。短短一天內,不下十個人上門投訴,每一個都是氣急敗壞,怨天怨地。
鄭逸民聽了以后也很吃驚,想不到方錦年鬧得這麼厲害,撕破臉,非要趕盡殺絕不可。這些人中間,有人是他多年的朋友,鄭逸民面子和里子都掛不住了,承諾到“一定讓他重新請你們回去”。
鄭逸民關上電話,感覺到事態嚴重。他考慮了一下,意識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決定先哄一哄方錦年。
鄭逸民早早回家,等著方錦年來找他。
方錦年很忙,但是每一天都要見他,非要被他吻過才可以。如果那一陣抽不出空,方錦年會派車去接他,在休息的空隙與他見面。
鄭逸民知道,方錦年對一些商業活動厭得不行,為了配合家族的事業,每回都認真地跑去,活受罪一樣忍到結束。
這一次,他們分開了兩天,方錦年結束了手里的事情,果然驅車到鄭逸民家里。
鄭逸民將方錦年抱在懷里,安撫了一會,小心地把話題繞到了拍賣會上,問他:“進行得順利嗎?”
方錦年愉快地說:“很順利。”
鄭逸民嘴角挑起一絲笑容:“看來這一次,你過得很開心。”
方錦年回頭看了他一眼,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鄭逸民淡漠地讓他親吻,說:“聽說你在拍賣會上,趕走了一些不速之客。”
方錦年遲疑了一下,坦然道:“是的,他們以后不能再參加方氏的活動,宴會也不會請他們。”
鄭逸民笑道:“哦?”
方錦年篤定的點頭:“我不會讓他們再出現我眼前,最好也不要出現在你眼前。”
鄭逸民維持著笑容,說:“下個禮拜,希爾頓酒店有一次晚宴,你把他們的名字加進去,好不好?”
方錦年冷笑一聲:“讓他們參加宴會?不,他們不能參加。我不會讓他們進來。”
鄭逸民問:“為什麼?”
方錦年回過頭,堅決地說:“因為我討厭他們。”
鄭逸民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樂的事情:“你討厭他們?你干嘛不把股市關掉,商場也關閉,全部改造成教堂和孤兒院?你討厭的東西可不少,你不喜歡環境污染,就讓工廠全倒閉,好不好?那幫濫交的搖滾明星,全部關進修道院,把他們的嘴和屁股塞住!世界上到處都有人因為貧窮而墮落,你怎麼不把方氏的錢拿出來,全部送給他們!一個子不要留!”
方錦年從來沒有被鄭逸民如此對待過,感覺到他渾身浮起一陣狂暴的戾氣,鋒芒畢露,和平時的溫柔完全不同。
方錦年感到呼吸急促,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