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很同情他,但還是請求能將我轉學。
出了辦公室,米大友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著,到了車邊上,他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好疼啊,打得我鼻子發酸,耳朵都嗡嗡的。
后來可能覺得在這麼下去我遲早得廢,他就想辦法把我送去了一中。
“所以你現在還有抽煙嗎?”聽了我的陳述,賀南鳶問道。
“沒了,早就戒了。今天汪灼……就是我初中同學,給了我一根煙,我都沒抽,一直塞口袋里呢。”
“扔了吧。”
“哦。”反正我也沒想抽,筆尖落到下一道題,我繼續跟賀南鳶對答案,“第九題不等式的解集是選B嗎?”
“嗯。”
一張試卷講解完,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不早了……”我也要去洗澡了。
“遇到你同學,為什麼要不高興?”
我按著耳機在座位上愣了愣,賀南鳶……不光有鷹一般敏捷的身手,也有鷹一般敏銳的感知呢。
我端起桌上水杯喝了口,道:“就是,知道了以前某個同學的一些事,覺得有些震驚。”
電話那頭靜了靜:“你的早戀對象嗎?”
嘴里噴出水柱,弄濕了卷子,我慌忙抽出紙巾去擦,同時咳嗽著否認賀南鳶的猜測。
“不……不是!”
廖燁川,他何德何能啊!現在想想,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還不算太大。要是讓我在和廖燁川談戀愛跟去死里選一個,那我可能只有去死了。
就如同賀南鳶無法接受成為言官,和廖燁川那樣的死變態談戀愛,也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
“咳咳,那時候……那時候我年紀小,懂屁的愛情啊。”我捏緊紙巾道,“你就別老提我早戀的事了。
”
有就算了,這根本沒有的事,我解釋起來也很心虛啊!
降噪耳機可以清晰地傳遞一切聲音,包括賀南鳶輕淺的笑聲。
“那你現在懂了嗎?”
“……啊?”
耳朵好麻。
“愛情。”賀南鳶簡潔地吐出兩個字。
我取下一側耳機,揉了揉發燙的耳廓。
“還……好吧。”我轉動著手上的耳機小聲說。
第25章 大不了絕交
【米夏,你喜歡什麼味道的牙膏?】
鬼魅般的匿名提問,在偃旗息鼓了幾個月后再次出現了。坐在床上,我抓了抓被睡得蓬亂的頭發,煩躁得恨不得順著網線把對面的神經病揪出來暴打一頓。
顧不得是否會被別人看熱鬧,較之上次還算溫和的語氣,我這次采取了更簡單粗暴的回復。
【滾!】
實在受不了這種隔三差五來一下的騷擾,特別是在我知道對方很可能是廖燁川之后,這些提問怎麼看怎麼粘膩惡心。
干嘛要知道我喜歡什麼味道的牙膏啊?是要跟我買同款牙膏嗎?那下次是不是還要問我用什麼沐浴乳,什麼洗發水,什麼牌子的內褲啊?
想到這里,我打了個激靈,迅速找出廖燁川的QQ將他拉黑了。
之前我還跟郭家軒說不怕初中那些人匿名罵我,也絕不會因為他們罵我就生氣罵回去,要清風拂山崗,要明月照大江。
現在證明,對,我就是玩不起。
已經快要中午,手機上給郭家軒發了信息,他沒有回我,應該還沒起來。我走出房門的時候就覺得天格外亮,來到窗邊一看,外頭草坪上、屋頂上、樹梢上全是皚皚白雪,昨天夜里竟然下雪了。
不過,還有一周就要過年了,下雪倒也正常。
坐電梯下到一樓,保姆小馮正在準備午飯,見我下來了,先給我上了籠蒸紅薯和蒸玉米墊肚子。
啃著玉米,我給賀南鳶發去“早安”的表情包,以往這個時間,他總是在線的,今天卻不知怎麼回事遲遲沒有回應。
跟舅舅一起做早課的時間應該早就過了呀,是不是睡著了?
啃完一籠雜糧,小馮的午飯都做好了,賀南鳶還沒回我。
他要是真的睡著了,晚上一定就睡不著了。今天十一點睡,明天十二點睡,長此以往下去,跟我就有時差了。本來電話攻略就夠難了,再加個時差,那不更難了嗎?
這樣想著,我撥通了賀南鳶的電話。
睡屁睡,起來嗨。
那頭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賀南鳶聲音斷斷續續的,信號特別不好。
“喂?我在……高鐵上,信號不是很好,信息……發不出……”
高鐵?
我一驚:“你去哪里啊?怎麼沒聽你提過?”
“去……海城。”
“什麼?”我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你要來海城?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來了?”
昨天我跟他還一起連麥寫作業呢,他也沒想著提一嘴,什麼啊,這人怎麼這樣?
也不是說生氣,但心里確實有種“啊,我以為的我們的關系和他認為的我們的關系,原來不是一回事”的感覺。
一瞬間,我就跟心口壓了塊石頭一樣,堵得慌,特別沒勁。
撇除想拉好感這點,哪怕沒有預知夢,賀南鳶只是一個朋友,一個同學,我也是真心想要邀他來海城的。
但他好像……一直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哪里好笑了。
“不是……現在跟你說了嗎?”賀南鳶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那能一樣嗎?我不打你電話你能說?”
呵,全是借口,累了,不想說話了,就這樣吧,大不了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