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
切,神神秘秘的。
我又追問了兩次,他都不肯說,后來郭家軒回來了,我就沒再問了。
如果說前面我都是半開馬力,那從這天開始,我馬力全開,全身心地撲在學習上,連一天去幾次廁所都經過嚴格控制,絕不浪費一點時間。
倒也不是說很想要賀南鳶的禮物,但是既然他給我準備了,我總要意思意思表現出為此努力的樣子。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期終考試前一天,我被告白了。
不是賀南鳶,不是莫雅,也不是遠在異國他鄉的廖燁川,是高一的一名學妹。說開學那會兒就喜歡我了,知道我沒有女朋友,就想問問能不能和我交往。
晚自習前夕,操場上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聽完學妹的話,我還四下觀望了一番,看是不是有人藏在附近,我只要傻呵呵答應下來,對方就會立馬跳出來說這是為我精心準備的惡作劇。
“你,你喜歡我哪里?”對這朵突如其來的小桃花,我又好奇又驚喜。
難道我的春天要來了嗎?雖然至今為止,只要沒跟賀南鳶在一起的未來都很慘烈,但做人嘛,就是要勇于嘗試。
直男永不為基!
“你白白的,很可愛啊。”學妹背著手,笑嘻嘻地說。
我撓著頭,怪不好意思的:“是嗎,我也覺得我挺帥……咦?可愛?”
什麼啊?我如遭雷擊。我就算白了點矮了點,但也不至于被說“可愛”吧?
“哦,你前陣子帶領高二學生起義那事,是挺帥氣的。”學妹可能也覺得自己用詞不當,連忙做了補充。
我又逐漸迷失自我:“確實,這事我是做得挺帥氣的……”也就賀南鳶覺得我在鬧。
“那……”學妹雙眼閃著光,朝我傾過身子。
面對她滿懷期待的目光,我心如擂鼓。盡管她不是我喜歡的長相,但大家可以先接觸看看嘛,說不準看久了就能看出感情呢……
才這樣想著,一道迅捷的勁風刮過我和學妹面龐,猶如閃電一般擊中我們身邊的墻壁,發出“砰”地一聲。
我和學妹齊齊被嚇了一跳,我朝那道“風”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只足球。
“嚇死人了,差點踢到我們啦!”學妹嗔怪地向來撿球的人抱怨。
“抱歉。”對方從我和學妹中間穿過,撿起足球,停在我面前,“你還在這里干什麼?我不是說了嗎,少做與學習無關的事。”
我抖了一抖,對上賀南鳶的臉,止不住地心里發虛。
“啊,就……”我搜腸刮肚地找著自己會和學妹一起在這里的理由,“她喜歡郭家軒,問我能不能幫忙轉達。”
不僅學妹,連賀南鳶都有點出乎意料。
“你懂的,她們都喜歡找我商量。”我推著賀南鳶,將他推回球場,“放心,我很快回去。”
賀南鳶的隊友正好也在催他了,聞言深深看我一眼,松開球,一腳遠射,把球輕松踢入對方半場。
我捂著狂跳的小心臟回去找學妹,一改方才的動搖,變得十分堅定。
“……郭家軒誰啊?”學妹滿臉莫名。
“不重要。”我抓住她的雙臂,鄭重道,“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好好學習。”
“哈?”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賀南鳶在看我。
“情情愛愛的放一邊,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耍朋友,我要去學習了。”說完,我步伐堅毅,目不斜視,丟下呆滯的學妹獨自往教室方向走去。
當晚,之前一直在摳腳的超能力就像知道我在作死一樣,突然發了神威,再次重申了不跟賀南鳶攪基的嚴重性。
我被車撞死了。
我和學妹在一起,不用等大學,明年我就會在跟她打電話的時候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撞死。
小超,聽我說謝謝你。你為了我能活下來也是用心良苦。
第23章 你寒假要來找我玩嗎?
八塊。
我被車轱轆輾成了八塊。
整個人血肉模糊,四分五裂,死得我爸都拼不回去。
一次比一次慘,第一次槍擊,第二次割喉,第三次車禍,下次我估計連個全尸都留不下了。
天將亮未亮,我捂著臉,坐在床上,整個人止不住顫抖。為了夢里超真實的死亡經歷,也為了自己無法左右的絕望未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啊?太離譜了。逼直男攪基跟逼良為娼有什麼區別啊?沒有!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出賣自己不想出賣的東西。
“米夏?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耳邊響起窸窣聲,我抬起頭,賀南鳶從床上坐起身,捂著唇打了個呵欠。由于還沒睡醒,他的聲音帶著點沙啞。
“我做噩夢了。”一想到必須出賣直男的節操保命,我就從里到外透出一股幽怨。
賀南鳶可能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太放在心上。
“哦。現在還早,接著睡吧。”他抹了把臉,掀開被子,來到床尾梯子處,似乎是要下地。
郭家軒打著呼嚕翻了個身,睡得人事不知,我瞥了他一眼,心中充滿了羨慕。真好啊,不用擔心睡一覺就變基佬。
“恰骨,”我抱著膝蓋叫住賀南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雙手把著梯子,停在半當中:“現在?”
“嗯。”
“……那你問吧。”
我整理著思路,前后輕輕搖晃身體:“就是說……有兩個選項,一個必須出賣你的靈魂,做你不想做的事,另一個會死,你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