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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付.》第20章

”索吉道。

那不就是個出家人嗎?

“你們可能不知道,賀南鳶的舅舅就是咱們現在的言官,市里領導還專門到厝巖崧見過他,咱們來這兒讀書也是他敲定的。”說起言官,左勇那些尖酸刻薄一下子全收起來了,眼角眉梢都透著尊敬與向往。

與他相比,賀南鳶要平靜得多,甚至……我覺得他對這個話題有點排斥。

“這麼厲害。”我盯著對面好似事不關己的賀南鳶,問,“那言官是怎麼傳承的?血緣?賀同學以后不會要成為言官吧?”

“不是,他不能當言官的!”

我一愣,看向莫雅。或者說,餐桌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莫雅。

她的語氣太急切,否認得也很生硬,就好像不希望賀南鳶與言官這個職業扯上任何關系。

氣氛莫名一冷,索吉與左勇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

“不,不是!”莫雅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慌忙補救道,“我意思是,我們族選言官,是嚴格按照儀軌的。一旦言官繼任,就會在全族不超過三歲的孩子里選自己的養子。那些孩子的名字會經過掣簽選拔——所有的名字做成簽條丟進一個銀壺中,搖晃九下,最后倒轉壺口掉出來的那個就是山君認可的下一任言官。”

“三歲?那麼小,家里人能舍得?”要是我三歲就被選去當和尚,不說我媽,估計米大友都不能答應。

“這是榮耀的事,為什麼不舍得?又不是再也看不到了。”面對我不解的提問,莫雅似乎也覺得很奇怪。

不舍得還有為什麼?

我張了張嘴,就像被人問一加一為什麼等于二一樣,有些懵。

“呃……自己生的孩子突然被別人抱走,成為別人的養子,怎麼樣都會難受的吧?就像你們離開父母來柑縣讀書,雖然寒暑假也能回去,但平時難道就不想家嗎?”

莫雅仿佛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陷入了沉默。

“做了言官,就沒有家族的概念,他只是迦陵頻迦,層祿的傳音鳥。”這時,一直沒有參與這個話題的賀南鳶突然接茬,“他沒有選擇。”

我看著他的眼睛,從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嘲諷。

其他三個層祿人紛紛禁聲,似乎有些忌諱這個話題。

郭家軒看出氣氛不大對,咳了聲,轉移了話題:“我們等會兒吃好飯去哪兒玩啊?”

高淼馬上接嘴:“附近有家臺球店,能邊打臺球邊玩桌游,咱們可以一部分人玩桌游,一部分人玩臺球,輪換著來。”

“輸了有懲罰沒?”方曉烈一提玩的就來了精神,“咱們等會兒去超市買點酸甜苦辣的調料,再買幾個一次性杯子,誰輸了,就把混的調料喝了,怎麼樣?”

我下意識詢問賀南鳶的意思:“怎麼樣,你們一起去吧,反正回學校也沒事做。”

“你們去嗎?”賀南鳶又去問莫雅她們。

莫雅沒意見:“好呀。”

于是,結完賬,高淼與方曉烈去超市買懲罰道具,我們其余六個人則浩浩蕩蕩從雞公煲轉移到了臺球店。

臺球店老板是個挺潮的大叔,說他以前開桌游店沒生意,所有就把招牌一改,搬了幾臺臺球桌過來,生意果然就來了。

“我這啥桌游都有,你們隨便挑。”老板道。

我顧及層祿幾個人應該沒玩過什麼桌游,純純新手,就問老板有沒有新手友好的桌游,老板直接丟給我們一個盒子。

“《UNO》,經典紙牌游戲,每人先拿七張牌,剩下牌放中間,先翻開最上面那張,現在是黃2是吧,那你們就看手上有沒有同顏色的,或者同樣數字的,一直出一直出,直到你們其中一個人把牌出完就獲勝了。”老板講解著規則,“很簡單吧?”

老板建議我們分成兩組,這樣對打會比較有競技樂趣。

賀南鳶似乎對桌游沒什麼興趣,獨自走到了臺球桌旁,拿起球桿觀察。莫雅一開始還幫著理牌,后來也去了臺球桌那邊。

“高淼他們回來你們先五個人熟悉下流程,玩兩局試試,我去那邊先玩會兒桌球。”說著我起身也往臺球桌走去。

比其他我可能比不過賀南鳶,但桌球,我可是專業的。小時候有段時間我特別沉迷斯諾克,追著各種比賽看,甚至還吵著買了張球桌擺在家里,沒事就練沒事就練。雖然有幾年沒碰了,但跟這些菜鳥比,我怎麼也是王者級別。

我走到莫雅身邊,故意想裝下逼:“想玩這個?要不我先給你示范一下?”

莫雅看到我過來了,忙將手里的球桿給我:“不不不,我不會的,你玩好了。”

“玩著玩著就會了。”

我繞著桌子走了半圈,走到白球那端,見賀南鳶杵著球桿站在一邊,用巧粉擦了擦桿頭,含著點挑釁地問他:“會嗎?”

賀南鳶微微一笑:“玩著玩著就會了。”

呵,it’s show time!看我打得你屁滾尿流。

我內心冷笑著伏下身,一桿打散場上所有的球。

“身體要這麼彎下來,左手這樣架住這根桿子,右手往后拉,然后用力……”我一桿接著一桿,不停擊球入袋,“咱們就不搞那些花式了,按最簡單的來,像我現在選實色球打了,那另一個就只能打半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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