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不對付. 第8章

《不對付.》第8章

這個念頭才起,寢室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宿管阿姨把電又拉了。

我眨了眨眼,適應著黑暗:“不是我怕了你,但你也看到了,沒電了,黑燈瞎火打個屁?”我試著動了動手,“不如咱們先休戰,改日再議。”

不動還好,一動賀南鳶直接將我兩只手都扣在了床上。我掙扎了兩下,但對方紋絲不動,跟吃了大力散一樣。

“喂!”

臥槽這個姿勢更不適了。

“改哪一天我都奉陪。”黑暗里,賀南鳶似乎伏低了身體,說話間的氣息全都吹拂在了我的臉上,散開的長發更是劃過我的脖頸,生出陣陣麻癢。

我立馬閉上嘴,渾身都僵硬了。

為什麼又靠這麼近說話啊?超過一米他是接收信號不好還是怎麼的?

這家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現在想想,他同意住進有我的寢室也很奇怪。還問我為什麼不反對,那他為什麼不反對啊?

“米夏,你沒事吧?”郭家軒這次學乖了,沒再上來,只是站下頭詢問我的狀況。

“沒……沒事。”我回好郭家軒,轉而壓低聲音對賀南鳶道,“現在能放開我了吧?”

賀南鳶沒回答,但手上的力道還是隨著我的最后一個字落下而松開了。

我的床跟他的床緊挨著,幾乎是他松開我的下一秒,我就一把推開他,連滾帶爬地回了自己那床。

郭家軒見不打了,在下面站了會兒,痛嘶著挪回去睡了,沒兩分鐘就打起了呼嚕。賀南鳶抖抖被子,也再次躺下。

寢室重歸寂靜,我緊緊裹上被子,靠坐在墻角,死死盯著賀南鳶的方向,生怕他趁我不備半夜搞偷襲。

如果我真是做的預知夢,未來要和賀南鳶成一對,那一定也是賀南鳶主動的。這小子,濃眉大眼的,看不出還是個變態。該不會……那條倒霉的匿名提問也是他發給我的吧?

想著,我趕忙掏出手機又看了一遍那條提問。

【米同學,你能接受男生喜歡你嗎?】

真的是賀南鳶嗎?這怎麼也不像賀南鳶的語氣啊。

想直接問對方是誰,但編輯完文字猶豫了片刻又給刪了。回答過的問題會展示在資料卡上,我還不想新學期一開學就成為全年級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且,怎麼想對方也不會老實回答我吧?

這一晚,上半夜我被噩夢侵擾,睡得很不安穩,下半夜又因為姿勢緣故,一直沒有睡熟。第二天早起音樂一放,我渾身酸痛地醒來,走路都是用飄的,郭家軒摔了兩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我倆走出去,可謂是一對難兄難弟。

而賀南鳶除了和我們一個寢室睡覺,其它該怎樣還怎樣,吃早飯都是跟他的族人一起,經過我和郭家軒也不會打招呼。

“阿姨,我不要這根。”窗口里,食堂阿姨將一根黃中帶青的香蕉遞過來,我看了眼,沒接,“給我拿根直的。”

阿姨看了看我,嘴里用山南話嘟囔了一句:“直的彎的還不是一樣進肚子?娃子怪得很。”

接過那根幾乎呈直線的香蕉,我滿意地隨著隊伍挪動,去往下一個窗口。

“直的香蕉更好吃嗎?”排我后頭的郭家軒追上來。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直的更符合我的氣質。”接過最后一樣早餐奶,我端著餐盤尋找著食堂內的空位。

發現高淼、方曉烈他們那桌還有兩個座位空著,我和郭家軒直直走了過去。

高淼和方曉烈跟我們一個班的,寢室也是對門,我們101,他們102,由于成績都不盡人意,平時很能玩到一起。

“賀南鳶住你們那兒了?”我一坐下,高淼就開始探聽八卦,“今早上我看到他從你們寢室出來,差點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誰讓我們屋還有張空床呢,只能服從組織安排了。”我一口花卷一口牛奶,死命往嘴里塞食物。

經過昨晚,我意識到我和賀南鳶間巨大的力量鴻溝。這樣下去不行,我得多補充營養,爭取長到2米。

“你們是不知道昨天,米夏差點就跟他打起來了……”郭家軒跟說書似的,把一場無疾而終的肢體摩擦說得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聽得高淼兩人連連驚呼。

我見郭家軒那盒牛奶一直沒動,伸手拿了過來:“你不喝我喝了啊?”

他說得正起勁,沒空搭理我,朝我擺擺手,示意我隨意。

“要不是我米哥身上還背著處分,昨天就干他丫的了……”

我剝開那根筆直的香蕉,一邊聽郭家軒天花亂墜地吹牛逼,一邊回想著自己身上這處分的由來。

那是高一下半學期的事了。柑縣這破地方,沒有集中供暖,雖然在南方,2月份也冷得夠嗆,出了被窩就恨不得全身貼滿暖寶寶。

我一個從小在空調房地暖間長大的人,初中在私立學校,一年四季都是襯衫加校服外套,從沒穿過毛衣、秋褲,能要風度絕不要溫度,到柑縣第一年冬天,硬是毛衣、毛褲、圍巾、手套一樣不落。

一中早上出操有個破規矩,不能戴手套圍巾這些。開學第一天,我排在隊伍里,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偏校長那個死老頭“簡短地說兩句”說了足足十多分鐘都還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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