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就跑,誰教你的?”
蕭朔看了云少將軍一眼,沒說話,單手給窗子上了鎖。
云瑯心神尚全在小王爺的十八摸上,他從沒聽過蕭朔唱這種撩撥人的曲子,一時想不出刀槍不入、凜然不可親的琰王殿下能把好好一首小曲兒唱成什麼樣:“舍命陪君子,我就在這等著。”
有《教子經》糟粕在前,云瑯多半拿捏準了蕭朔唱不好,已做了十足準備,等回頭翻扯出來捉弄蕭小王爺。:“來,只要你敢唱——”
蕭朔虛攥了下拳,垂眸:“不敢。”
云瑯一愣:“啊?”
蕭朔伸手攬他,籠著云瑯肩背放下來,教他躺在榻上。
云瑯怔了怔,伸手回抱住蕭朔,在他微微跳動的頸脈上貼了帖。
夜涼如水,蕭朔的胸肩卻是熱的,暖意無處不在,能將人從最冷寂的黑暗里護出來。
云瑯敢走在刀刃上,敢以命相賭,敢以心換心,是因為背后永遠守著的這一片暖意。他做事不必費心考慮后果,是因為有人在寸土不讓,替他提燈守著回家的路。
云瑯惋惜了一會兒小曲兒,迎著蕭朔靜深的眸光,沒忍住扯了下嘴角,握住蕭朔的手。
他身上又冷又乏,此時精神其實已很不足,索性也將那一點點失落遺憾拋開,自覺鉆進蕭小王爺懷里:“好了,不敢唱就不敢唱,不說這個了……”
蕭朔第一次虛攔了他,架住云瑯雙臂,將少將軍自懷里發掘出來。
云瑯愣了愣,抬頭看蕭朔。
蕭朔緩緩調息,將念頭理干凈。
兩人雖已有過肌膚之親,可這種事畢竟……又是不同的。
他已借了一碗燒刀子的酒力,想來縱然云少將軍走投無路上房揭瓦,也該是能將人抱回來,好好將氣血活泛妥當的。
“不敢唱。”
蕭朔斂定心神,輕聲道:“故而……別動。”
云瑯:“啊?”
蕭朔解下衣帶,將云瑯雙手縛住,松松系在床頭。又取出條布巾,疊了幾疊,覆在云瑯眼前。
云瑯:“……”
云瑯紅通通叫他捆燙了,熱騰騰冒著氣,咽了咽:“小王爺。”
“別動。”
蕭朔耳后滾熱,閉了閉眼,低聲道:“摸給你聽。”
第一百一十九章
端王叔、王妃英靈在上。
云瑯一時不查, 被縛著雙手、蒙住眼睛躺平在暖榻上,沒太想出這種事該怎麼同王叔王妃聊。
將人捆上是蕭小王爺早有的習慣,云瑯腿比人快, 時常三日一跳窗、五日一上房, 平心而論,也知自己在此事上少說有七成的責任。
至于唱十八摸,似乎大抵也是源于他實在不愿聽《教子經》。
……
說不如做, 凡事躬行,更是琰王殿下素來性情。
若非蕭朔只會做不會說,他也犯不著中了人家的描金香,特意下去叫人綁一回。
云瑯細想了半晌,竟覺處處順理成章,一陣悚然:“怎麼會到這一步的……”
他眼前叫布巾覆著, 一片暖沉的黑。兩人間升轉的微微熱意盤踞著, 才隨掀開的被子散去一瞬, 便又叫溫熱的身體穩穩覆回來。
蕭朔去拿了什麼東西,重新回了榻上, 聲音落在他耳畔:“什麼?”
琰王殿下這些年長大成人, 嗓音早褪凈了少年時的稚氣。這樣放緩了慢慢說話,幾乎能隨著聲音一并看見那雙靜深的黑眸。
偏偏看不見,于是嗓音里的寸寸低沉柔和,逐字逐句的滲進心胸肺腑。
云瑯受不住這個, 耳后燙了燙, 含混低聲:“沒事……”
云瑯咽了咽, 小聲問:“為什麼……要把眼睛也遮上?”
蕭朔靜了一刻,沒有立時應聲,伸手將云瑯攬進胸肩。
蒙著眼睛的布巾上微微一沉, 夜像是又深了一層,掌心柔和的暖隔著布巾,隱約透下來。
云瑯在覆落的暖意里微微打了個激靈。
“與你無干。”
蕭朔輕聲道:“是我本就借酒壯膽,若不這般,只怕中途便要停手。”
少將軍大抵已經忘了,兩人一通去探大理寺的玉英閣,在地牢里,云瑯便是這麼覆住了他的眼睛,親了他一口。
在那之前,蕭朔想同云瑯說的、做的太多,盡數盤踞在胸口。他早忘了該如何同人好好說話,除了將云少將軍按在榻上打屁股,便不知該如何做得更多。
那一日過后,竟也無師自通,學會將人抱回來好好哄了。
蕭朔靜了一刻,掌心向上,一寸寸細細碾凈云瑯額間叫虛乏空耗逼出的冷汗,撫了撫云瑯的額頭:“你若不習慣,還將我的眼睛蒙上,也是一樣的。”
云瑯愣了愣,下意識想起蒙了眼睛的蕭小王爺在他身上盲人摸象,險些沒繃住樂:“……罷了。”
“以為你突飛猛進,原來也沒比我強到哪里去。”
原本也沒那麼多忌諱,云瑯索性放開了躺著,自己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好了,總歸如今卿為刀俎我為魚肉,你便放開了——”
最后一個“摸”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消音在了喉嚨里。
云魚肉在砧板上撲騰了下,面紅耳赤熱騰騰冒氣,張口結舌:“你,你——”
蕭朔氣息一樣微促,將手收回來,在他頸后墊了個軟枕。
“小王爺。”云瑯想不通,“我是有賊心沒賊膽,你沒賊心我知道,這膽子是怎麼……”
蕭朔低聲:“酒壯的。
”
云瑯:“……”
尋常人酒后亂性,琰王殿下酒后壯膽,透著微微熱意的手掌覆上他額頂,輕輕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