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定要對啊……
我不要被當成沙包挨揍啊……
“七哥,你考過ACCA?”瞿淮顯得很興奮。
“沒有,”七月很坦然:“有段時間晟爺需要人做假賬,老黑太笨,我就自學了點。”
瞿淮總算是放過了他,但依舊一副生人勿進的臉,也不和男人說話。
收拾好東西出發去東邊海灘,兩輛豪車穩穩當當停在酒店門口,趙寧做司機,正準備開副駕駛門的狄五被瞿淮一把攔住,無視把后座車門打開的郁晟儒:“五哥,我和你換,你坐后面,我想坐副駕。”
“不,不了,嫂子,”背后是郁晟儒黑成鍋灰的威脅,狄五冷汗都要下來:“我暈車,最喜歡坐副駕駛了。”
“我也暈車,”渾身散發冰碴子般的冷氣,殃及狄五這條可憐的池魚:“我想坐前排看風景。”
“不了不了,我去后面那輛和燕九擠一擠。”
一去不返,頭也不回。
郁晟儒拉開副駕駛的門:“瞿淮,出來。”
鏡框微涼,車里人目視前方。
………堂堂西南黑道教父,被自己老婆無視。
只好用實際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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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進車里一把抱起人塞進后座。
“郁晟儒!你個土匪!”掙脫不過,瞿淮怒了。憋了一肚子的火和強忍的酸痛通通爆發,小狼崽露出尖牙撕咬,又踹又打。男人不敢還手,只能硬生生承受老婆的怒火:“嘶,老婆,寶寶,輕點,別打臉,趙寧!給我把擋板伸上去!開車!”
按住胳膊揍人,張牙舞爪的兇狠在郁晟儒眼里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王八蛋!老流氓!”
“精蟲上腦的老男人!!”
“是是是我錯了,”車頂不高,郁晟儒護住他的頭,人緊緊摟在懷里:“我錯了好不好,乖啊我吹吹,把自己打疼了吧?”
“你弄疼我了!”
“好好好我輕點。”
“你再用道具我打死你!”
“不用了不用了,再也不用了,祖宗你別動,給你揉腰呢。”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了,”瞿淮梗著脖子推他:“我要回學校住!”
“這個不行,”男人按著瞿淮酸疼的大腿,目光誠懇:“沒有你我睡不著。”
“那剩下幾天你不能發情,”小狼崽發出最后通牒,板著臉:“睡素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郁晟儒咬牙答應,喪權辱國。
〈扣群:六八零一一零三一三〉
大概昨晚真是累壞了,勞心勞力把人哄好,又是保證又是捶腿揉肩,瞿淮睡在他懷里,呼吸逐漸變得平穩。
“趙寧,擋板放下,空調高一點。”
“是,大哥。”趙大總管強烈暗示自己忽視掉大哥臉上的紅痕以及脖子上的撓印,敬業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把笑憋回去。
忍住,快樂要分享,晚上七個人一起笑。
梅石嶺山下有整個海島最清澈漂亮的海水,微波漣漪,帶著潮濕腥爽的海風吹亂游人衣角。松軟細白的海灘在海浪的沖刷下淹沒腳背,細沙清淺,遠處燃著篝火,苒苒火光燒在碧波無暇的海岸,燙的人心口漸暖。
郁晟儒背著瞿淮,迎著咸濕的晚風靠著海岸行走,涓涓細浪輕拍沒過腳背,男人厚重的臂膀溫暖踏實,前胸后背的相擁,兩顆心臟分享同一種情感。
“冷嗎寶貝?”
手再收緊了點:“不冷。”
此刻星光明暗,海天一色。
槍林彈雨里穿梭的男人,終于等來午夜夢回的余溫,晚風習習,吹亂戎馬半生,鐵血柔情。
三重冕⒊:195411750
第51章 趙寧視角——從少主到晟爺(一)
趙寧已經記不起自己是幾歲到的郁家,那段曾經十分悲慘的經歷早已在時間的洪流里褪色,凝成一個模糊的光斑。
生他的男人是個酒鬼賭棍,小趙寧和媽媽每天都在地獄里沒有盡頭的掙扎,抬頭是腥臭腐爛的濃霧,不見一絲光亮的絕望。
直到他遇見當時才十歲,還是郁家少主的郁晟儒。
從廢品回收站賣完瓶子回來的小趙寧手里攥著熱乎的十塊錢,這是他攢了好久的瓶子,拿出去至少能當他和媽媽三天的早飯。
然而四五個快比他高一個頭的小孩在小巷子里堵住了他,試圖打劫。
郁晟儒直到今天都能記得第一次見到趙寧的情景。
被逼到角落的小孩臉上有黑臟的腳印,衣服破爛不堪,嘴角高高腫起,胳膊全是血跡,只有一雙黑到發亮的眼睛全是狠辣與倔強。
郁晟儒從里看到了掙扎與絕望,還有堅韌與拼命。
所以他讓保鏢結束了這場斗毆,慢慢走到趙寧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戒備的小趙寧:“跟著我嗎?跟著我,就能學會保護自己不用挨打,就能吃飽飯。”
老天終于開眼,給活在茫茫極夜的小孩一道微小的光亮。
小郁晟儒把小趙寧帶回自己外宅的訓練場,看著場上赤身肉搏的一個個少年,面無表情下了第一道指令:“一個月以后,只要能打贏這里的其中一個人,我就替你擺脫你父親。”
那時的趙寧還不知道,這個男人將是他以后一生效忠的對象,而他會是郁晟儒最有力的那把刀。
一個月一晃而過,救他的少年再次出現在訓練場,讓他自己挑對手,他就坐在五米外的凳子上,看他們以命相博。
趙寧贏了,贏得相當艱難且慘烈,八歲的小孩打贏了十歲的對手,自己也渾身是傷,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