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得對。抓到的人關在哪了?”
“在燕九的訓練場。”
“先去那。”
“是,大哥。”
晟爺鐵血手腕,斬草除根,從不婦人之仁。
空曠寂寂的場地,跪著剩余幾個老K手下,鷹眼掃過,肅殺之意一觸而發。
燕九集合九個隊所有手下,有些人雖是第一次見郁晟儒,然而并不影響在場諸位噤若寒蟬。
有策劃綁架的,有實施的,有看守的……男人一個一個點過去,人齊了。
除了那個故意弄疼瞿淮傷口還給他打肌肉松弛劑的,別的都被趙寧一一解決。
“公平點,給你個機會。”郁晟儒往他腿上推了四管,拿出槍上膛:“一個來回,十分鐘內爬回來,我就放你走。”
然而他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最后一聲槍響,驚起樹林內一片寒鴉。
黃健熙看著對面這個和自己認識多年亦敵亦友的男人,深覺出點惺惺相惜又愛又恨的復雜感受。
“黃局,你要是再這麼看著我,我會認為你有看上我的嫌疑,可惜我現在從良有了老婆,滿足不了你的愿望。”
……好的,一開口什麼狗屁感受都沒了。
“是是是,知道你要結婚了,臭顯擺什麼呀?”
“重點是你打算隨多少份子錢?”郁晟儒咂巴嘴,最近在戒酒,只好喝點普洱。
“隨個屁!你以為老子是你,土匪頭子!別以為我他媽不知道,你這次繳了老K多少東西!”
“黃局這麼說就不對了,郁晟儒做的合法產業,遵紀守法,可別把我和毒販頭子相提并論。”
……黃健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少他娘的說廢話,組織上感謝你掃黑除惡解決掉了嵐省最大的毒販頭頭,但是西南片區的毒品,你打算怎麼辦?”
“你是警察,你來問我?”
“少他娘的裝蒜,”黃局給他添了壺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了。你老頭子怎麼死的,沒忘吧?”
“沒忘,你想我做什麼?”
“郁晟儒,”黃健熙表情變得嚴肅:“你以為上頭這麼多年不動你,當真是因為你是西南地區的黑道教父,令尊夫人和上頭那位沾親帶故嗎!”
啪!
郁晟儒翻手為云,上好釉色的青花瓷杯被摔的粉碎!
守在門口的趙寧應聲而動,黑漆漆的槍口抵住黃健熙的頭。
屏聲斂氣,無人敢動。
“趙寧,退出去。”
郁晟儒森森一笑,虎牙猙獰:“你在威脅我?”
“我沒有,”黃健熙后背驚出一身冷汗,以他這麼多年和郁晟儒的交情,他知道,剛剛男人動了殺意:“多年好友,只是勸你。”
“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郁晟儒重新燙了新杯子,替兩人斟茶:“我要幫你,不是我怕你上頭那群老頭,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比誰高貴;”
“我幫你禁毒,除了我父親的緣故,也不過是因為我是華國人。”
“所以,不要認為我是怕那群糟老頭,也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以及她的家族,”郁晟儒面色陰狠到極致:“老子沒媽。”
“兩件事,做得到,老子幫你,做不到,出門左拐,自己滾回警局。”
黃健熙嘆氣:“我明白了,我會和上層商議的。”
“商量什麼,”郁晟儒微微一笑,威勢盡收,總算沒有再壓迫他:“你答應了,他們就不會不同意。”
“你他媽就知道算計老子!”黃健熙咬牙切齒,他就知道,自己又被這老狐貍坑了!
男人舉杯,小嘬一口茶:“發什麼火?說到底,我也只是為自己和身后一幫兄弟求個平安,再說,我洗白一大批產業,不也是為你們繳稅納稅做貢獻?”
“全是歪理!”黃健熙氣呼呼起身,出門前沒好氣對他翻個白眼:“結婚記得給老子發個請帖來!”
郁晟儒摩挲手上戒指,面色柔和,吩咐趙寧開車:“走吧,回家。”
回到家已是深夜,郁晟儒沒直接回臥室,先去衛生間洗了一身灰塵和血腥味。臥室里瞿淮醒著,強忍著瞌睡等他回來。
還是有些困的,小狼崽打著哈欠,看見男人眼睛一亮:“回來了?順利嗎?”
“順利,”郁晟儒上床把人抱進懷里:“怎麼不睡?”
瞿淮欲言又止,他已經做了一晚上打算,此刻反而不好意思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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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和我說?”郁晟儒摘掉他眼鏡,低聲哄他張嘴。
“我……”夜色做了最好的掩飾,遮住他有些緊張的臉,深深吐氣:“馬上到我父母忌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們……”
郁晟儒眼色越來越深,手上力度也越來越大:“寶寶,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瞿淮閉眼,豁出去了:“你要不要和我去見父母……唔……郁晟……!”
話還沒完,郁晟儒難掩激動剩下的被男人全部吞進口中,呼吸炙熱交錯,口齒交纏。
怎麼能那麼愛他,恨不得把他吃到心里,這輩子怎麼都不能放手。
“去,當然去,見丈母娘怎麼能不去。”手下動作加快,睡衣扣子蹦開,瞿淮簡直要哭了,這男人怎麼說發情就發情:“啊,你輕點……”
一室春情了無痕。
去墓園那天,天色灰蒙。瞿淮的傷徹底養好,兩人一身黑衣黑褲,在山腳下車,晟爺拿著一束白菊,陪愛人一步一步走上山。
父母出事那年瞿淮不過是個高中生,幸好父母同事幫襯,才勉勉強強辦了葬禮,雙方老人都去世多年,留下他一個,真,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