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岑卯說過的,要是也能在十八歲遇見他就好了。但岑卯和謝爭之間有注定錯過的六年,謝爭永遠趕不及岑卯的十八歲,只能讓他在今后的歲月里,都不必再受那樣的痛苦。
“可為什麼……”岑卯合眼,不費什麼力氣地被人操弄著,身體卻仍因持續不斷的快感而泌出各種液體,無論Alpha如何體貼,這些都是消耗。他在疲勞又舒服過頭的性愛里咬牙喃喃:“這跟那個混蛋有什麼關系……”
“……他們想要你的逆骨基因。”
謝爭撫摸Omega輕顫的腰,在不讓他覺得累的抽插中耐心解釋:“你可以把這種基因想象成一種很厲害的槍,他們已經掌握了復制槍的技術,如果拿到了槍的模型,就可以做出一個軍火庫。但因為你身體里的模型是個半成品,形態一直不穩定,所以他們不能開始生產。”
謝爭想了想,又說:“也不只是那個混蛋,其實很多人都想要。”
岑卯微微抬頭,被干得濕紅的嘴唇微微抖動,問:“那要給他們嗎?”
謝爭停下了動作,看進岑卯略顯緊張的眼底,目光藏住深海的暗涌:
“如果給了,他們就再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你愿意給嗎?”
“愿意是愿意的……”岑卯坐在謝爭腰上,身下一片黏膩的濕,輕輕喘著氣思考了一會兒,才用生澀的兒化音說:
“但我怎麼覺得有點兒假啊……他們會不會騙人?”
謝爭像是愣住,許久,眼中才綻出翻涌的波濤。
“你說得對。”謝爭吻他翹起的唇,像種表揚:“我們都很會騙人,所以不會被人騙的。”
岑卯靠在謝爭肩上,任由Alpha一下又一下地輕鑿他濕熱的甬道,不大放心地喃喃著問:“所以到底怎麼才能讓它……成熟啊?”
謝爭笑了笑,肉柱的頂端撞在他敏感的柔軟上,低聲說:“像這樣。”
岑卯輕叫一聲,怔怔片刻,才慢慢反應過來,明白Alpha為什麼說跟那個人的合作就是多弄弄他了,臉上漫起桃色的暈。
他把頭埋在人胸前,悶悶地問:“那要做到什麼時候,才……才能弄熟呀?”
岑卯并沒有問謝爭是怎麼知道的,好像這個人理應對他的身體無所不知。他似乎已經在某個時刻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從那以后,謝爭負責發現答案,而岑卯可以按他給的答案解決問題。
“……快了。”
謝爭的掌心貼著岑卯的后頸,感受腺體略燙的溫度,然后慢慢地沿著他的脊骨滑下去,像是關心這具身體的感受多過那個形同寶藏的器官。
“等差不多的時候,我會給你做一個小手術……不會太疼。”
岑卯聽著謝爭的低聲細語,不知為何又想起很久之前在少年學校的實驗室里看到的那籠兔子。有人告訴過他,謝爭的刀法很好,從來不會讓那些兔子感到痛苦。岑卯發現自己好像不大在乎手術之后會發生什麼,如果是謝爭下刀,他就不需要害怕。
而他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輕按住Alpha動著的腰,吐出潮濕的氣,說:“我好像做不了手術。”
Omega覺得抱歉似的,湊近了一些:“以前陳醫生好像試著給我做過,但我被切開的地方總會很快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他說這個過程很復雜,總之……。”
謝爭的性器停在岑卯的身體里,看了他一會兒,重新開始動作。
“他當然做不到。”謝爭舔弄岑卯甜熱的耳垂,不算重地咬了一下,犬齒留下深痕:“但我不是可以嗎?”
岑卯被夾在快感和理智之間,半知半解地提問:“但不是說只有做愛的時候……你要插著我給我做手術嗎?”
謝爭像是忍不住笑了,清朗的笑聲讓岑卯耳邊發熱。岑卯往后撤回了跟Alpha貼在一起的身體,有點生氣地看他,像是因為被嘲笑,不想讓人繼續插在里面了。
謝爭眨眨眼,像給他解釋一道過于簡單的數獨題:
“卯卯。”謝爭撫摸著兩人交合的位置,指尖沾得一片濕,問:“你為什麼想跟我做愛啊?”
岑卯被人很慢地壓平在床上,眼前只剩下謝爭在黑暗里笑意很濃的眼睛。
“我問過你很多次了……也告訴過你,我們之間不可能只做愛。”謝爭親吻他濕黑的睫毛,循循地頂入他的身體:“還是你到現在還以為,隨便是誰,都可以插進這里?”
岑卯依舊不大明白似的輕喘,吞著那根灼熱的硬物叫了一聲,想用目光讓謝爭說得再清楚一點。
“你只愿意跟我做愛……為什麼啊?”謝爭迎著他濕潤的眸光,誘導似地問:“為什麼只能是我?”
岑卯在緩慢而溫柔的性愛中努力思索,想要在這個始終空白的方格里填上正確的數字。小九已經幫他在所有錯誤的答案上都打了叉,而岑卯其實只需要找到僅剩的那個簡單的字。
“因為……”岑卯的聲音被人從嗓子里頂出來,顫抖而試探似地說:“我……我喜歡你……”
“是喜歡嗎?”謝爭的唇齒擦過他的胸口,留下懲戒的疼痛的同時,隔著雪白的胸膛親吻那顆跳動的心臟:
“卯卯,你只是喜歡我嗎?”
岑卯似乎已經知道謝爭想讓自己說什麼了,卻在加重的交合之中漸漸失控,忘記了自己終于說出口的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