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爭心頭像是有什麼抖落在地,一種詭異而過分的不悅附著上來。而他知道,是因為太長的等待,這樣的等待讓他已經陷入某種偏執,那種徹底獨占的惡念沒有放過他,從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人開始,就成了生根的藤蔓。
他可以砍斷它。謝爭想。他們之間,有更多更加深刻的東西。
謝晴打開電話時,謝爭還在些微失神。女人像是被他驚住,又很快對他說了目前的情況。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他了。謝爭想,岑三說過,他會聽那個人的意思。
而謝爭知道,那個人永遠不會拒絕他。
謝爭站起身,告訴她晚上要去岑家一趟。謝晴很快明白過來,掛了電話。
謝爭起身,披上深色的大衣,又看向洛昂帶來的那瓶甜膩的罌粟,伸手碰了碰。
含毒的蕊沾在他指尖,貪婪的人也終將被自己種下的花毒害。
謝爭碾碎了那片蕊,走上通往地面的階梯。
他來到停車場,發動了自己的車子。謝爭已經把電話轉接到了謝晴那里,因為他知道很快宋寧可能就會憤怒地給他打來電話,謝爭就這樣裝作自己整晚都在謝家,謝晴會用自己的威嚴逼退中心局的這位隊長,那個故意讓人覺得是來自謝爭的舉報只能不了了之。
這樣想來,他的確做了很多事,比如解開一道教過岑卯的數獨題,找到隨機釋放地點的編碼;比如讓謝家的人制住了蠢蠢欲動的中心局;又比如用宋寧趕走洛昂,同時用洛昂轉移了宋寧的注意力;還比如用另一個Omega偷天換日,騙了那群聽信了顧青的話的Cycler成員。
但他還有更多的事要做,謝爭的大腦飛速轉動著,所有人都在搶奪岑卯,而岑卯只會被謝爭帶走。
謝爭開著車,很快得到來自謝晴的信息。岑辛讓他去岑家吃夜宵,而他已經在路上了。
吃些什麼呢?謝爭帶著些許的愉快與興奮,想,只要不是岑卯做的,好像都不會太難吃。
他應該給岑卯一些什麼樣的懲罰?雖然岑卯剛經歷過一場很辛苦的跋涉,謝爭應該好好慰勞他才對。但岑卯走之前,的確說了分手和做炮友這種很過分的話。回來之后,第一個溫柔說話的對象也不是謝爭。這些都稍稍傷害了謝爭該有的愉快。
而且,謝爭必須讓他知道,岑卯再也不被允許一個人離開了。
謝爭把車開進岑家大宅時,宅院中燈火通明,像是一種鄭重其事的迎接。
謝爭扯扯唇角,仿佛嘲諷岑三的姿態,跟著迎來的傭人走進大宅,看到沙發上的陸鳴和岑辛。
三年以來,岑辛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謝爭走到他面前,對他彎彎唇角,仿佛一種示意。
“他在樓上剪頭發。”岑辛抿了一口茶,低聲說:“這次不會太短。”
謝爭脫掉大衣,坐到岑辛對面,垂下眼時,露出眼瞼上有些明顯的一顆小痣。
“今晚很忙吧。”
岑辛抬眼,輕聲問對面像在思考什麼似的年輕Alpha。
謝爭想了想,搖搖頭,說:“其實也只有一件事。”
他看向岑辛眼中比以往都要和暖的冰色,彎彎唇角:“今晚,我要帶卯卯回家。”
岑辛靜了片刻,才從沙發上緩緩起身,讓他等一下。
謝爭和留下來的陸鳴聊著天,耳邊卻聽到窗外春夜的風聲,宅院中樹葉的輕響,廚房里有人擺放食物和餐具的聲音,和從身后傳來的,一聲跟比一聲近的腳步聲。
那些聲音交雜在謝爭耳畔,讓他微微恍神后,漸漸忘記了這究竟是哪一個夜晚。好像三年也不算太久,又或是他依舊停留在最早時的那個春夜。
謝爭看到陸鳴站起身,叫了一聲,阿卯。而他也無法控制似的,很慢地站了起來,感受到身后傳來的氣息,不得不壓住胸口細密的波紋。
謝爭轉過身去,看向只屬于他的失而復得。
這周沒碼完不好意思囧下周要進山可能沒時間,快結局了不想更得稀碎,下周內某一天會一次性把結局更完。
這條更了刪。
09/00A
09/00 破骨
午夜,臨時擺滿了白板、辦公桌、電腦、各種設備和卷宗的起居室里人聲嘈雜。宋寧坐在被挪到角落里原本屬于他一個人的沙發上,看著眼前在自己家中忙碌的特別行動隊探員們,又深吸了一口煙。
電視中正在播報午夜新聞節目,宋寧皺眉,看屏幕上已經重復過許多次的畫面,主播的聲音平穩而冷靜:
“昨夜,位于平港市的ICPO新盟中心局發生一起爆炸事件。本臺了解后得知,此前平港連環縱火案的主犯在審訊過程中引爆了裝在體內的自殺式炸彈。由于撤離及時,爆炸沒有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遇襲樓層的探員已轉移至安全地點繼續工作。而兩名負責該案件的核心探員在爆炸發生后失蹤,目前負責該案件的隊伍正在竭力搜索兩人的下落。ICPO方面對此表示……”
一名剛放下電話的女性Beta探員咳嗽一聲,抬頭皺眉:“老大,你這地方本來就不大……要不你出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