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響甩甩手。
凌幕山與趙霖皆臉色驟沉,擋在他身前,不過不及兩人呵斥,一旁傳來怒喝:“哪里的小兔崽子!找死!再敢出手我定廢了你這只爪子!”
冥談暴怒現身,一只腿還被長老死命拽住:“宗主!大庭廣眾下注意形象!這是帝君的親表弟,深受喜愛,也是整個徐家的掌心寶!您可千萬別惹事!!”
冥談一手拎起他,無情丟開:“沒瞧見他意圖打傷沈仙君麼,我非得廢了他不可!”
說著,冥談散出強大的威壓。
徐子玥臉色一變,兩個宗主一個趙霖他都認識,知道在修真界是何地位,沒想到會為沈流響出頭,氣得牙癢癢,隔著幾人對沈流響大喝。
“傳聞果然是真的,你只有張臉勾人!躲在別人身后算什麼孬東西,敢不敢出來與我一較高下!”
沈流響微瞇起眼,撥開擋在前面的人:“與我一較高下,你配嗎?”
徐子玥:“你就是不敢!”
沈流響唇角勾了勾,忽地道:“干癟癟較量多沒意思,跟我過招,可要把命賭上。”
徐子玥本就打算取沈流響性命,萬萬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提出,還如此直白,他愣了下,大笑起來,拍手連聲稱好。
這邊動靜不小,眾人聞聲望來,只見兩人在場中私斗,登時大驚,今天是大喜之日,徐家地盤也禁止私斗,不知哪兩個人如此大膽!
一群人擠到前方,看清兩道身影的剎那,面面相覷,竟然是沈流響與徐家少主。
“這兩人有何恩怨?”
“聽說在妖界有過矛盾,這徐子玥好歹是化神境,竟然與不過元嬰境的沈流響打斗,未免有些欺負人。
”
“徐家竟然不管,你瞧徐家家主和子靈小姐,就在那,眼皮底下發生的事當看不見,也不出聲喝止,不怕真把沈流響傷了嗎?好歹曾經是少君。”
“瞎操心,星辰帝君在那看著,未出一言,明顯等著看沈流響被教訓,徐家放任徐子玥這般行徑,多半早早揣摩了帝君的心思,特意討他歡心!”
“有理,看來沈少君這次……誒?”
砰——!
沈流響拔下徐子玥一根發絲,同時一腳踹在臉上,將人踢飛數丈,撞碎一座石像。
徐子玥喉間一甜,捂著胸口站起身,臉色鐵青。
沈流響修為不及他,但各種法術層出不窮,偷奸耍滑,竟讓他有些不敵。
徐子玥心中滿是憤懣嫉妒,沈流響用的定然都是帝宮法術,徐家底蘊尚淺,法術積累與一般門派都比不了,何況是帝宮。
相傳帝宮法術卷軸堆積如山,徐家一直想分點美羹,可惜,就算是他父親,徐家家主徐觀海,也沒被徐星辰允許過前往帝宮,更別提修習卷軸了。
徐子玥盯著沈流響,流露出殺意。
若能將其鏟除,說不定徐星辰大悅之下,讓他去神歧山。況且他爹爹也說了,要做一切讓帝君高興的事,他們先韜光養晦,待徐星辰飛升離去,他們徐家便有機會,以照顧帝姬之名,挾天子以令諸侯,入住神歧山!
徐子玥唇角輕勾,心里殺意更濃,視線與不遠處的隨從對上。
他隨從里比先前多了個人,是他爹的親衛,不僅有化神境的實力,手中法器奪命刀更是威名甚遠,刀下有化神境修士的亡魂。
徐子玥心下了然,對其使了個眼色,出手向沈流響襲去。
與此同時,他的隨從們一并襲去,混在其中的親衛速度最快,以迅雷之勢出現在沈流響身后。
這一變故,圍觀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為何兩人打斗那些侍從也出手了,就看見紅衣青年身后多了一人,手持森冷的刀刃往前捅去。
眾人大驚,但來得及阻止,都覺沈流響必死無疑。
不曾想,刀碰上的那刻,青年身影忽然變成了徐子玥。
血光飛濺。
徐子玥心口溢出一大片猩紅,看著家主親衛,睜大了眼,臉上不可思議。
沈流響則安然無恙出現在徐子玥方才位置。
場地寂靜一瞬,紛紛驚呼。
親衛嚇得松開手,慌張地退了數步:“少、少主!”
徐子玥倒在地上,慶幸有法器護體,否則非得當場喪命,他吐了口血,掙扎著起來,視線光線忽然暗了暗。
徐子玥抬頭,看到一雙鳳眸,眼尾微翹,明明笑著卻令人心生寒意,“還記得說過什麼,要把命堵上。”
徐子玥胸口一涼,刀口血液噴涌而出,沈流響拔出刀,勾唇笑了笑,旋即揚起手落下。
“放肆!”
“住手!”
臺上觀望的徐觀海和徐子靈,怒喝著出手,但抬眸看見沈流響身旁已立了個人,握住他手腕,止住了向下的奪命刀。
看清是誰后,兩人皆是一喜,圍觀眾人則紛紛一愣。
“帝君這……”
“看來確實不和睦,連明面都不演了。”
“徐子玥可是被帝君贈與魂印的人!看來帝君真的偏愛這個表弟啊!”
沈流響側頭望了眼,動了動手腕,沒掙脫開:“你要救他?”
徐星辰:“他身上有我施加的魂印。”
徐子玥方才被法術弄得太過驚慌了,這會看徐星辰救他,又聽聞魂印才想起來,咳了咳血,大笑道:“來啊沈流響,我體內有魂印,你真傷到我性命,只怕我還沒死,你先被魂印打得魂飛魄散!要不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