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何要過幾年,我、我可能等不及了。”
沈流響半遮著臉,低聲道:“告訴你個秘密,我有個厲害的法術,等完成了,人和妖合作的話,能實現雙贏。到時候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就不會水火不容,有那麼多紛爭了。”
他朝小孩眨了下眼:“到時候,像你這樣的小朋友就不是異類,會變得像普通小孩一樣。”
麻衣小童驚的睜大眼:“什麼法術,怎麼做到的?!”
沈流響起身,抬手摘了幾個橘子:“這可是我潛心鉆研十幾年的法術。”這麼說也沒錯,他在聚魂臺沒法修行,只好琢磨法術。
小孩:“為何要費這麼大心血?”
沈流響放了兩個橘子在他懷里,覺得話說的太多了,小孩不一樣聽得懂,最后回道:“因為過去有像你一樣的小朋友,小時候受了太過苦,長大了也擺脫不了……這類的,不能再多了。”
說罷,沈流響一手拋玩著橘子:“你家在這嗎?要不我送你回去。”
小孩怔愣在原地,好半晌,看著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旋即唇角彎了下:“抱歉,謝謝。”
話落,他抱著橘子和玩偶快步跑了。
大概是妖獸與生俱來的天賦,他跑得極快,沈流響追不上,望向迅速消失在草叢見的小身影,無奈地搖搖頭。
小孩看起來對這地方比他熟悉,倒不用擔心。
沈流響轉身離開,走到就近的城池,用傳送陣回到映雪城,趕到徐家山莊。
這山莊面積極廣,是個夜間乘涼、俯瞰映雪城的好地方。
傍晚時分,不少人聚集在此,一眼望去,各大門派弟子最為顯眼,大大小小圍成一圈,各占據一方閑談。
沈流響收到徐星辰的傳音,說他在這,可找到了半晌沒瞧見人,剛順手從果盤里拿了個橘子,就聽見前方一片喧嘩聲。
沈流響尚未湊近,就聽見兩個爭吵聲。
“忍你很久了!敢再說一遍,把你腦袋打開花!”
沈流響聽這惡語,覺得在哪聽過,另一個聲音聽起來中氣不足,酒意十足,說話打著飄。
“神、神經病吧,我給大家講故事,你插什麼嘴!”
沈流響擠進人群,看到一個仙宗弟子裝扮的人,怒睜雙眸,吐沫橫飛:“你胡謅!仙君明明是為了困住窮奇,才出此下策,你竟敢污蔑仙君用煉妖術是為了一己之私,看我不打爆你的頭!”
被他捉住的醉修士,當即火氣也來了,擼起衣袖,招呼圍坐的一群修士:“還看熱鬧,都給我起來!一個小小的大千宗弟子,闖到我地盤,教訓我王真人來了!給我打!”
這個王真人說著,揚起大刀法器,邊揮邊道:“人盡皆知的事,還說我胡謅,你又不是沈流響,激動什麼,有本事讓他出來跟本真人對峙!”
圍觀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徐家地盤,禁止私斗。”
“王真人是徐家客卿,或許會給幾分薄面。”
“那這大千宗弟子,豈不是危險了,這可是半步化神的王真人!”
沈流響眨了眨眼,打算將人救下,這時,遠處一群大千宗服飾的人走來,為首長老面露急色,腳步匆匆。
大千宗如今已是修真界三大仙宗之一,在場之人見狀,不自主地讓開腳步。
“怎麼了,他們在找誰?”
“不知啊。”
眾人猜測之際,看到為首長老望見一個身影,率領弟子大喜奔去:“宗主!宗主!!”
圍觀眾人順著他視線,紛紛瞪大了眼:“?!”
側身輕易躲過大刀的人影,聽到叫聲,臉色大變,恨不得將他們嘴巴堵起來:“閉嘴!閉嘴!!”
冥談氣到手指發顫。
偽裝的這麼好,竟然還是被門徒發現了!
聽說沈仙君來了,他十萬火急從大千宗趕來,想偷偷的,安安靜靜地望一眼,可惡,如今這個小愿望破滅了!
“你們是想欺師滅祖嗎?!”伴著怒喝,冥談恢復原來模樣,近乎咬牙切齒。
門中長老與弟子腳步一頓,齊齊縮了縮脖子:“宗主息怒。”
圍觀眾人倒吸口涼氣,渾身清涼。
大千宗主冥談一人開山建宗,短短數十年就帶領大千宗邁入三大仙宗的行列,在修真界可是個傳奇大人物,如今就這麼明晃晃在眼前出現了。
冥談身前,原本醉醺醺的王真人,如一盆涼水淋頭,瞬間清醒了。
砰。
他跪在地上,想起傳聞中大千宗主的狠辣手段,能伸能屈道:“原來是冥宗主,方才喝大了,宗主說的才對!我就是在胡謅,那些話只有傻子才信!”
冥談森冷的笑了笑:“知道錯了?”
王真人使勁點頭,冥談哼聲,將他一腳踹到在地:“知道錯了就好,我給你講正確的故事。”
王真人艱難爬起身,察覺修為的差距,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
冥談盤膝坐下,又看向圍觀眾人:“聚在此地是緣分,罷了,接下來就給你們講講,本宗主悟道的故事。”
大伙兒一聽,修真大能者要講悟道經驗,千載難逢的機會,所有人洗耳恭聽,一臉期待興奮。唯有混在其中大千宗弟子,反射性地開始打了個哈欠。
唉,又是東荒偶見沈仙君,驚為天人。
他們已經倒背如流了。
冥談坐在中央,如數家珍。
沈流響找了張椅子,坐在最后方,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