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噓!到了!”
唯首一人敲門:“公子,小的幾人把三生石送來了。”
里面無人應答,這人正欲再敲,一群侍從走出雅間,將三生石與幾個筑基期修士團團圍住。
空中氣氛一凝,身著華服,頭戴紫玉冠的青年現身,目光未落在三生石上,而是望向幾個抬石的筑基期修士,似笑非笑。
“把這些人嘴打爛,舌頭拔了,看他們還能不能亂嚼舌根。”
混入其中的沈流響:“……”
他身邊抬三生石的修士嚇得血色全無,慌忙逃竄,但四周已被幾名金丹期侍從圍住,插翅難飛,眾人忙下跪求饒,打著哆嗦。
“快些動手,莫把血濺在石頭上,”
徐子玥冷哼,交代完正拂袖回房,看到三生石旁立著的青年,相貌平平,但不跪不慌,在周圍人映襯下格外醒目。
“你是何人?為何不跪!”
沈流響莞爾:“我怕我跪完,你一雙腿沒了。”
徐子玥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朝靠近沈流響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會意,立馬與旁邊一人朝沈流響擒去。
沈流響手撐黑石,翻身躍到另一邊,堪堪躲過。
兩名金丹修士襲來,他躲過一擊已實屬不易,周圍侍從虎視眈眈,無法力敵,沈流響眉頭一皺,望向徐子玥,直截了當道:“我來找徐星辰。”
“放肆!帝君名諱也是你能喚的!”徐子玥大怒,讓侍從群起攻之。
這時,立在三生石邊的青年道:“我是沈流響,你告訴他這消息就行。”
襲去的修士面露駭然,將信將疑地停手。徐子玥臉色一變,待青年解開易容術,露出俊美白皙的面容,他心神劇震,眸光瞬間變了。
沈流響露出身份,一來徐子玥愿意傳消息最好,二來他不愿,此事鬧大些,接徐家之勢也能傳到帝宮那邊。
徐子玥面露駭然,盯著烏發俊容的青年,低喃道:“原來真的活了。”
他來炎鳴城,就是聽說曾經的沈少君復活了,趕來查看情況。如今真出現,徐子玥眼底露出殺意,聽他父親說,當年帝君選的不是他表哥,是這人,幸好人死了!
如今沈流響活過來,雖說只是筑基期,說不定對表哥也有威脅,將人無聲無息殺了的好。
徐子玥打定主意,下令道:“殺!”
可幾名侍從都面露遲疑之色,將徐子玥氣得臉色鐵青,“把其他人殺了,不留活口,這人我親自來。”
他已初入化神境,殺個筑基期猶如踩死只螞蟻般簡單,身形一晃,出現在沈流響面前,一掌襲去。
徐子玥未留手,中之必死無疑。
“砰——!”
整個破穹閣震動起來,桌椅倒地,瓦磚盡翻。
破穹閣里的人,聽到動靜趕緊跑來,看到玄袍身影的剎那,紛紛驚的跪在地上。
“陛下!”
“妖帝陛下!”
徐子玥在一片驚呼聲中起來,咳了口血。
他望向救下人的周玄瀾,臉上三分畏懼,七分不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妖帝。”
徐子玥撥了下腰間玉佩,表哥與妖帝不對盤,這時候不能怕,何況,區區一個妖帝罷了,他表哥可是神歧山帝君!
“妖帝膽量不小,對我出手,不怕引出帝君魂印麼!”
周玄瀾側過臉:“到這來傳消息了。”
沈流響干笑,指了指徐子玥:“你先解決他,我到一旁看著。”
沈流響說著,運起靈力朝旁側掠去,一沒留神,身體撞了下黑色大石塊。
其上光芒一閃,浮現出一行文字。
沈流響也不知周玄瀾看到沒,只覺背后一涼,溜得更快了。
他找了個安全地方,一抬頭,從徐子玥身上感覺到一抹強大的魂印,倏地爆發出來,周玄瀾眉梢微抬,給沈流響設了個結界。
下瞬,破穹閣內轟隆一聲,整片地域橫掃一空。
煙塵漫天,沈流響衣袖揮了揮,周玄瀾撤掉他身邊的結界,“走了。”
沈流響望了眼他身后:“徐子玥呢。”
周玄瀾:“活著。”
沈流響訝然:“你留手了。”
周玄瀾斜眸一睨:“他身上還有一道帝星辰的魂印,強行打破,這座城池不保。”
帝星辰與他記憶中也大不相同,別的不說,原本修為沒有這般高深。
沈流響愣了下,道:“畢竟是他表弟,難免在意些。”
“他的一條狗罷了,”周玄瀾嗤笑,“因為善于亂叫,狗仗人勢,特意放到妖界來。”
沈流響皺眉:“什麼意思。”
“最低劣的挑釁,”
周玄瀾伸手,將沈流響臉頰上的一抹灰抹去,抹完后,對上綻出驚喜之色的鳳眸。
他怔了怔,垂眸看不自覺的手,臉色驟沉。
沈流響眉開眼笑,摸摸臉,正打算乘勝追擊,向占人便宜的周玄瀾討說法。對方垂下手,臉色陰晴不定,一轉眼消失在原地了。
沈流響伸手撲了個空氣,抿唇無言,周圍投來的視線愈發多了。
他眉梢微挑,想起城外鐘靈山的墳墓,路邊買了個鐵鍬,一溜煙跑了。
儲物袋還在里面,得挖出來。
敖月未有虛言,鐘靈山風景秀美,靈氣充裕,還有一山橘子樹。
沈流響上山,一路走一路摘橘吃,最后在山頂找到了一個墳墓,墓碑上刻著他的名字。
此地雖不錯,但這墳獨在山頂孤零零的,看起來頗為凄涼,沈流響覺得慘不忍睹,一只眼睜著,一只眼閉著,抄起鐵鍬,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開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