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有人做得到,他藏在沈流響體內,敢對他用滅魂之術,他還沒死,只怕沈流響這比常人還弱的神魂會先撐不下去,魂飛魄散!
窮奇有恃無恐來到符門前,咧嘴道:“今日之事只是開端,你的神魂太弱了,完全不是我的對手。不過,若你不愿受我擺布,不想神魂被我吞噬干凈,就勸那個龍族小輩用時空術,送我回家。”
窮奇思來想去,奪舍了一次,沈流響感覺到那種絕望無助的滋味,應當沒有拒絕他的理由,誰知沈流響只對他吐出兩字。
“做夢。”
窮奇冷下臉,看到沈流響唇角勾起冰冷弧度,“你在說謊,”
窮奇赤目微瞇起來。
沈流響本信了窮奇的話,以為他是想回家。直到方才。他才想起,大妖在洪荒末期,面對天劫只有死路一條,窮奇千方百計逃脫,怎麼會愿意回去。
“你要他施時空術,不是想回去,是想讓在天劫下被滅的窮奇一族來到這!此處沒有天劫,你們又是無敵的存在,簡直像片樂土,可以肆意妄為,這才是你的目的!”
窮奇眼神微變,半晌彎了彎嘴角:“倒也不笨。”
沈流響心生寒意,一個窮奇便對付不了,再多來些,這片大陸豈不得淪為他們統治,“你不可能如愿。”
“可惜你說了不算,”窮奇冷笑,“我說了,得看那龍族小輩會不會時空法術,愿不愿意施法。”
沈流響:“我不會讓他如此。”
若真讓窮親得逞,屆時生靈涂炭,那麼施展時空術、帶魔獸來到如今大陸的周玄瀾,必然千夫所指,萬般罪孽加身,永世都洗不掉。
沈流響見過帝云宇飛升,知曉功德之力真的存在。
功德大者,能得道飛升,罪孽深者,會不得好死,下無間地獄。
洪荒時期,天劫降世,就是上古妖獸太過蠻橫兇殘,視其他生靈如草芥的緣故,一族獨大,才惹得天道出手,降下滅世大劫,所有大妖盡數命喪黃泉,無一逃脫。
沈流響之前不懂凌夜為何要置周玄瀾于死地,聽窮奇之言,才知他身上附有一縷天道。
如此說來,周玄瀾已經被天道盯上了,若他再做出有違天道的舉動,只要還身在這片大陸,天道就不會放過他。
與天道為敵,就是他的祖輩,那些稱霸洪荒的妖獸都做不到,他又如何抵擋得住!
“別打他的主意,”沈流響面若寒霜,“你可以繼續做春秋大夢,但我遲早會讓你夢醒!”
窮奇不緊不慢地笑了下,臉上妖紋攀升,匯成詭異的形狀。
“既然如此,我拭目以待,到底是你解決我,還是我奪舍你。不過我現在不舍得將你神魂吞掉,那龍族后輩似乎很在意你,我拿你做要挾,效果一定很好。”
沈流響望了眼符文,退了出去。
睜眼便對上一雙漆黑的雙眸,沈流響心顫了下,接著道:“師兄如何了。”
周玄瀾:“活著,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沈流響松口氣,隨后抓住周玄瀾袖袍的手微緊,“窮奇在我體內,你……”
“師尊要說什麼,”不及他說完,周玄瀾打斷,眉眼透出陰郁之色,“師尊想說魔獸在體內,要我離你遠些麼,還是又要把我推開?!”
沈流響烏睫微顫,旋即伸手勾住周玄瀾脖頸,伴著四周簌簌落葉聲,微抬下頜,吻住冷冷抿著的薄唇。
周玄瀾一愣,微微睜大了眼。
他眉間戾氣散去,唇間的冰冷也漸漸融化了。
“不是,”沈流響親完,低頭埋在周玄瀾頸窩,嗓音泛顫,“我想說窮奇在我體內,但你不要怕我,不要遠離我,我現在控制得他,控制不了的時候,我會自己走。”
周玄瀾心里一疼,收緊手,將人牢牢扣在懷里。
在讓他心疼這方面,沈流響似乎格外有天賦,無師自通,百發百中,從不失手。
“別怕,都交給我,”周玄瀾按住他的后腦勺,修長的手指嵌入細軟烏發,安撫般揉了揉,“我來解決窮奇。”
說罷,周玄瀾探入靈力,想查看心牢。
沈流響臉色一變,按住他的手,體內靈力一轉,將外界闖入的靈力斥退,阻攔了探查。
周玄瀾面露不解,沈流響從他懷里出來,扯開話題道:“我有要事與你交代。”
周玄瀾皺了皺眉,并不上當,“師尊為何不讓我看窮奇。”
沈流響指尖微緊,在他又一次探來手時,再次攔住,“看了也無用,解決窮奇的方法有,但無人能做到。”
聽說有解決之法,周玄瀾表情瞬變:“什麼方法?”
“煉妖術,”沈流響咬了咬唇,“其實煉妖術不僅能將妖獸困住,還能將其神魂抹殺,如此,才是徹徹底底的煉化。但我修為不夠,將其困在心牢已是極限。”
周玄瀾緩緩收回手:“師尊的意思,深層次的煉妖術能將妖獸神魂煉化,以完全得到他的力量。”
沈流響點頭:“但煉化窮奇的神魂難如登天,沒有人神魂比他強大,可以與之媲美。”
周玄瀾當即道:“或許我能。”
沈流響心頭猛地一顫,張了張嘴,喉間卻忽地說不出話來。
周玄瀾看他臉色微變,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對勁,“怎麼了,師尊不信我,還是煉化窮奇的神魂,會有其他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