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過了一夜,天蒙蒙亮時,才稍作停歇。
只不過片刻,靠近床帳的白皙小腿止不住哆嗦,半晌,透粉的足尖微蜷,又續了起來。
第97章 “師尊別趕我走。”
日上三竿,緊閉一夜的房門開了。
周玄瀾衣襟半敞,露出殘留著幾道抓痕的胸膛,眉間戾氣煙消云散。
沈流響尚有正事要做,與他說在床上不能待太久。
周玄瀾了然,只能盡快解決了欲望,但一不小心,弄得過火了,沈流響細長白皙的手指,難耐地在他身上胡亂抓撓,似乎在尋找宣泄口。
可那指甲圓潤整齊,絲毫抓不疼,反而像撓癢癢一般,透著點勾人的意味兒,讓周玄瀾忍不住情欲更濃了些。
一番云雨后,周玄瀾神態露出些許饜足,雖然時長不甚滿意,但味兒嘗夠了。
周玄瀾取碗熱粥,回房看到床榻上的人睡著了,動作放輕了些。
沈流響側臥著身,眉頭微蹙,俊美白皙的臉頰浮著尚未褪去的紅潮,幾縷青絲繞過頸肩,安靜地散落身前。
周玄瀾立在床邊,盯著人不厭其煩看了許久,薄唇微勾。
熱粥被干巴巴端在手中,漸冷之際,才被掃了眼,周玄瀾失笑,哪里是想喝粥,分明擔心他說話不算數,趕緊將他支走了。
周玄瀾放下碗,修長的手指拎起茶壺,倒杯水,垂眸沉思片刻,手心冒出一個玄袍小身影。
“找本座何事?”
周玄瀾反復琢磨“本座”兩字,帝云宇曾言,待他修為能與元神匹配之時,元嬰會恢復正常,可以與他心意相通。
如今,雖然極少,但周玄瀾能感知到屬于元神的東西了,就如先前睡夢中,透過元嬰看到的碎片場景。
他與師尊元神與眾不同的緣由,遲早會挖出來,只不過,周玄瀾唯一擔心,甚至心驚膽戰的是——
陌生而熟悉的畫面中。
他在現場,卻選擇立在一旁,看到師尊為救葉冰燃身隕,僅露出一抹涼薄的笑。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周玄瀾皺緊眉頭,收回元嬰,飲下茶若有所思。
沈流響迷迷糊糊醒來時,熟悉的氣息纏繞在身上,額頭在周玄瀾的頸窩輕蹭了蹭,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打算繼續踏入夢鄉。
驀然,又睜開眼,睡意全無。
色令智混……
沈流響緩緩滾出被窩,里衣換過了,他從儲物袋挑了件外袍穿上,系好腰帶,朝榻間身影望了眼。
周玄瀾還睡著,若是以往,他這般動作早就醒了。
沈流響抬手覆在他額頭,一縷靈力探入,蹙起了眉頭,周玄瀾體內靈力過于躁動,像突破前兆,尤其臉上時不時出現的妖紋,他曾說控制不住己身時會出現妖紋。
沈流響想起先前,周玄瀾瀕臨失控的模樣,不知夢到了什麼。
沈流響看了一會兒,趁人熟睡,手掐住妖紋散去的俊臉,不客氣地捏了捏,“床上那麼囂張,讓你耍混蛋。”
隨后,沈流響心滿意足收回手,留下張紙條離開,繼續尋封印地。
日出日落,周而復始,轉眼離妖族公主大婚只剩兩天,沈流響依舊連兇獸的影子都沒瞧見,但他近來也無空去尋——周玄瀾不對勁。
他似乎要突破了,可與尋常突破又有些不同。
天空重云黑霧,妖都罕見下了十天十夜,晝夜不歇的磅礴大雨,而一步之遙的城外,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稱奇,唯有舉著雞腿,時常出現在妖夢月左右的天狗大人,看穿一切。
他在八荒見識過,無需大驚小怪。
可待到第十日,敖月在雨地踉蹌了下,懷里抱著的吃食盡數泡湯,終于忍不住了,跑去找罪魁禍首。
“怎麼,怎麼了!難不成又是惡鬼仙君給誰寫的信件,被你發現了!這麼久,還沒難過完?!”
敖月大步邁入房門,看到室內一幕倏地噤了聲。
周玄瀾盤膝坐著,四面靈氣不斷涌向他,身邊玄光環繞,雙眸緊闔,臉上妖紋時隱時現。沈流響手掌落在他后背,額頭沁出薄汗,似乎在助周玄瀾調整靈力。
小半時辰,沈流響收手。
敖月繞著兩人打轉,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是不是要突破了?”
沈流響搖頭:“突破不會如此久。”
敖月沉吟,指向自己額頭,將妖紋展現出來,“不是小突破,是身為妖族的大突破——覺醒血脈。”
上古大妖的后裔,都覺醒血脈的可能,一旦成功,修為將有質的飛躍。
花濺就是憑覺醒九尾狐的血脈,一舉登上妖王之位。
沈流響對這些所知甚少,聞言如當頭棒喝,妖族覺醒血脈,有的只需轉瞬,有的長達數月,期間如突破一般靈力會浮躁不定,直到成功或者失敗才會平息。
沈流響稍作思忖,對敖月道:“待他醒來,你帶他回八荒。”
以周玄瀾現在的情況,覺醒血脈的過程會極為漫長。
繼續待在妖都,在衡九陰地盤被察覺,多得是人對他下手。何況,窮奇就封印在妖都附近,若他在覺醒血脈的中途,被強行阻斷,后果不堪設想。
“可我已答應公主在大婚之日帶她逃跑,她救過我的命,人情不能不還,”敖月嗷嗷,“你這是在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