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瞧你哥哥,被一根藤蔓敲了腦袋后,氣得只砍那一根,對其他的置之不理,綠藤發現后,也不攻擊他了,就用那根藤逗他玩。”
徐星憐視線落在光幕,掩嘴輕笑,聽到帝云宇繼續道:“這些藤蔓已經成精了,既然成精,找到本體根源即可解決,不然,會被無窮無盡,生生不息的藤蔓耗死。”
徐星憐道:“如此,帝父當時就是抓到藤蔓精,留了它一命,它現在該聽帝父指令了。”
帝云宇:“我沒讓它留手。”
徐星憐愣了下,面露擔憂之色,“若他們困住出不來,帝父也不管嗎?”
帝云宇:“先前兩人能出來,只是時間長短。”
徐星憐心頭咯噔了下,視線落在光幕中央看起來很是狼狽的身影,“那兄長呢?”
帝云宇沉默一瞬,微擰起眉:“他分明發現了藤蔓精,但不攻擊,我也不知他要干嘛。”
沈流響被漫天飛舞的火藤包圍,差點直接烤化了,他凝出寒冰結界,立在其中,順道變了一把冰塊,邊躲邊拋到嘴里,“咔嚓”“咔嚓”咬個不停。
一雙鳳眸盯著結界外的火藤,沉吟片刻,抬手打招呼般招了招。
離結界最近的長藤略一停頓,無風,自動擺了擺,做出回應。
沈流響勾起一邊唇角,看起來,不僅有意識,還是個有彬彬有禮的藤蔓精。
著實有趣。
寒冰結界很快被烈焰融化。
眼瞧要被火焰吞噬,沈流響眸光微閃,不慌不忙,微掀起衣擺,露出一截白色的里衣。
“滋啦”,撕下一片。
鳳眸掃了眼地面,沈流響俯身撿起兩截長樹枝,一大一小,兀自搗鼓起來。
“兄長在做什麼?”眼瞧冰界支撐不住了,沈流響仍不管不顧,徐星憐心里微急,喚了聲:“帝父。
”
這些藤蔓面對該攻擊的,可不會手軟。
帝云宇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茶桌,凝視著光幕,正欲開口,視線中的沈流響縱身一躍,在火藤襲來前離開。
他停在半空,面對鋪天蓋地襲來的火藤,忽地高舉手臂,“慢著!”
帝云宇眼底露出幾分疑惑,隨后看到一面簡陋的白旗,出現在沈流響手中,高高舉著,迎風招展。
“投降,”沈流響一手搖了搖白旗,“轉告帝父,我要投降。”
看到這幕的徐星憐,掩嘴悶笑一聲,兄長這是猜到藤蔓精受帝父指令了。
帝云宇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不露出點兒本事,就想蒙混過關。
天真。
沈流響周遭的藤蔓火焰更甚,似乎被激怒了般,齊齊襲去。
不過下一瞬,又頓住了。
但見沈流響另只手上,亮出一個白白嫩嫩的元嬰。
兩只手抱著一面小白旗,鼓足力氣揮舞,揚起軟糯嗓音,“投降,帝父我要投降。”
帝云宇:“……”
他看明白了,沈流響不是想解決藤蔓,就是想與他耍無賴。
第86章 “使勁兇他。”
沈流響估摸帝云宇在暗中觀察,特意變出元嬰試探。
如火蛇般挪動的藤蔓果然停下攻勢,在半空茫然起來,藤尖輕晃,注視著雙手抱白旗,一左一右揮舞的小元嬰。
片刻,一根藤蔓將周身環繞的火焰收斂干凈,全身埋入一潭清水,除去灼熱后,綠藤尖輕輕一卷,將沈流響的元嬰勾走,放在兩棵大樹間綠藤剛織起小搖椅上。
林間寒氣重,大約是怕冷到了,旁側藤蔓燃起兩簇火取暖。
須臾,又不知哪摘來了一堆新鮮果子,遞到元嬰面前。
元嬰本想回到沈流響身邊,見狀放下懷里白旗,雙手抱起一個圓滾的橘子,老老實實坐回搖椅。
眉眼含笑道:“那我不投降了。”
沈流響看著四面八方將他圍住的火藤,又看了看悠閑啃橘子的小元嬰,目瞪口呆。
假、假少君,真帝宮太子爺?
不及他多做反應,手中白旗被一串火焰燒成青煙,先前溫和的藤蔓只是短暫的假象,鋪天蓋地的火藤宛如一層層火浪,帶著灼熱氣息涌來。
沈流響只好應敵,闔了雙眼,改用神識捕捉火藤動向,閃躲速度瞬間快了許多。
他在林間有目的躥動,不一會兒,緊跟他左右的長藤纏裹在一起,左右拉扯,想要掙脫彼此,可如此動作只會越綁越緊。
沈流響落地,唇角一勾:“不過爾爾。”
話音剛落,“嘣”的震碎聲響起,沈流響回頭,看到纏繞在一起藤蔓齊斷半身,掙脫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長了出來,甚至更為粗壯堅韌。
沈流響:“?!”
砰啪——!
被嘲諷激怒的藤蔓速度翻了倍,沈流響沒能躲開,被抽打在左臂,疼的“嘶”了聲,其他長藤不給他喘息機會,一并涌來。
林間頓時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響。
帝宮內,盯著這幕徐星憐,柳眉微蹙,沈流響這邊的藤蔓,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明顯遠超另兩人面對的,不由道:“是不是對兄長太嚴苛了。”
“不是我的指令,是他太囂張了。”帝云宇視線落在狼狽逃竄的身影上,眉宇微動,片刻,似是低笑了聲,“罷了,還是看戲。”
于是乎,他就這麼看著沈流響處在水深火熱中。
沈流響發現這些藤蔓簡直神了,其上白花不僅能吐火,還能射出冰箭,他一會被烤得嗷嗷直叫,一會被冷得瑟瑟發抖,打個噴嚏的時間,都猝不及防被抽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