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鬧,面容冷酷的元嬰都不理他。
沈流響的元嬰擰起小眉頭,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鼓著腮幫沉默半晌,大概剛補充完能量的緣故,渾身元氣滿滿。
滿到他有些膨脹了。
小手掌“啪”的按在玄袍元嬰身側,就是無比強勢的親臉與逼問,“怎麼不理我。”
周玄瀾的元嬰明顯驚到了,呆愣在原地。
直到察覺兩道由上而下的震驚目光,才反應過來,正欲動作,聽到不遠處一道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下一瞬,兩個元嬰被分開,各自抱走。
沈流響一邊勾唇一邊將小元嬰抱走,對上帝云宇審視的眸光,才快速收斂笑意。
另邊,周玄瀾眼簾低垂,與仰著頭的玄袍元嬰對視了眼,臉上神情不言而喻。
玄袍元嬰摸了一下臉,讀懂他的意思,心里有些炸,冷繃著臉解釋:“這次是我一時不備,他學的我。”
說罷,元嬰撂下一句“毋庸置疑,本座比你手段多”,匆匆回到周玄瀾體內。
接下來,沈流響詢問何時前去妖都,帝云宇一反之前略顯急意的安排,“在帝宮多修行一段時間,衡九陰坐鎮妖都,以你們如今的實力,難以與之對抗。”
衡九陰真身九嬰,是妖界的大妖王,德高望重,又有數百年的修為,實力深不可測。
沈流響翻閱過衡九陰相關,其聞名妖界是帝云宇解決魔獸后不久,是在世為數不多經歷過那場浩劫的人。
“帝父覺得他很棘手?”
帝云宇:“對你們來說是。”
沈流響側過臉,看向周玄瀾:“你見過大妖王,有多厲害?相傳是個宅心仁厚的妖王。”
周玄瀾道:“表里不一。
”
沈流響挑了下眉,衡九陰坐擁妖界大半領土,麾下妖獸無數,同時是妖界名聲最好的妖王,聽周玄瀾的意思,對方難道是個陰險狡詐之輩。
沈流響想了想:“帝父要我們如何修行,數百年差距,短時間內不可能提升到那般境界。”
妖族若有飛升之說,以衡九陰的修為或許早就離開了。
帝云宇下頜微揚,云淡風輕道:“去神歧山。”
沈流響愣了一瞬,神歧山是帝云宇曾經修行之地,危險重重,平時不許任何人踏入其中。
帝云宇是要錘煉他們了。
帝云宇令人將徐星辰喚來,徐星憐在旁,一并來了。
她體質特殊,不適合這般修行,帝云宇便讓她跟在左右,將另三人丟進了神歧山。
神歧山周遭云霧涌動,外人無法窺得全貌,山內風景秀美,危機四伏。
沈流響落地,率先掃了眼四周。
參天大樹遮天蔽日,配上纏繞樹干樹枝,無處不在的藤蔓,形成一層天然結界,將闖入者包裹其中,在昏暗光線下,生出一種壓迫性十足的窒息感。
徐星辰沒看到路,正要提步尋找,被沈流響一把攔住:“小心些,先別動。”
徐星辰面露疑惑,看到周玄瀾拿出一塊靈石,朝遠處擲出。
頃刻,尚未落地的靈石被一根拔地而起的藤蔓纏繞,“咔”的一聲在半空碎成粉末。
徐星辰表情一變,召出軒黃劍。
這些藤蔓十分粗壯,從頭到尾綠油油的,同時長了不少白色花苞。
徐星辰拔劍,凌厲的劍氣劃過,落在一條垂在半空的藤蔓上,本以為能將其一刀斬斷,誰知落在上面,竟如給它撓癢癢一般,僅裂開點無傷大雅的縫隙。
“這是什麼怪物!成精了吧!”
徐星辰話音落下,三人腳下地面瞬間裂開,鉆出地面的藤蔓將人打散,林間其他藤蔓隨之群魔亂舞起來。
沈流響堪堪躲過數條朝他涌來的藤蔓,運出靈劍抵擋。
一種刺目火花閃過,靈劍被纏住,瞬間奪走了去,沈流響只好邊躲邊尋路,回頭一瞧另兩人不見了。
他放出神識,中途被無形的東西阻擋,只能達到視線盡頭。
沈流響揉揉手腕,腳踩樹枝翻身躲過襲來的藤蔓,這些東西很是堅韌,用靈劍斬斷無果,而一直躲避的話,遲早有靈力耗盡的時候。
逃不掉,只能正面解決。
沈流響腳步一頓,抬手捏訣,火焰沖天而起,霎時將周遭囂張的綠藤籠罩在內,一些藤蔓被燙得蜷起身軀,迅速縮了回去。
沈流響面色一喜,但尚未高興片刻,發現退回去的都是光禿禿的藤蔓,剩下長著白色花苞的長藤,眨眼間,藤上花開,一抹灼熱的氣息從花心散出,幽火蔓延至長藤各處。
沈流響看得目瞪口呆,無數火蛇狀的柔藤朝他襲來。
帝宮內,帝云宇盯著光幕中狼狽閃躲的身影,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
徐星憐立在旁側:“九嬰是水火之怪,九個腦袋如怪蛇,帝父想借藤林鍛煉他們?”
帝云宇不答,只問:“若是你,會用什麼方法逃出來。”
徐星憐柳眉微蹙,片刻輕笑:“靈力不夠,火術冰術無用,我大概逃不出來,得靠帝父相救。”
她說完,問道:“帝父自幼在神歧山修行,應當見識過藤林,當時如何破之。”
帝云宇語氣溫和:“你細看,這些藤蔓并非普通的攻擊,而是帶有意識,根據對方的反擊做出相對的回應,你瞧周玄瀾身邊,綠藤最多,攻擊最凌厲,顯然動了怒,因為地面已經斷了不少長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