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原著后期,周玄瀾常用的自稱。
沈流響下意識看向周玄瀾。
周玄瀾面色不悅,大步走了過來,不動聲色地擋在他前面,隨后望向窗臺兇惡的元嬰,語氣冰冷,“你兇誰。”
元嬰與他對視了眼:“總之不許動他。”
周玄瀾的元嬰俯身撿了個樹枝,在窗臺橫畫了一條線,回頭對身后元嬰道:“不許邁過這條線。”
說罷,他盤膝坐下,不放過任何一刻時間打坐。
室內靜了一瞬,花濺最先開口:“狐貍我先走了,什麼不知道,你們繼續。”
花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對勁,沈流響的元嬰倒也罷了,周玄瀾的元嬰就太過詭異了,一個小元嬰散出的威壓讓他都要跪了,其中必有大蹊蹺。
說不定有驚天大秘密。
花濺并不好奇,只想明哲保身,于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門啪的合上,周玄瀾默了一瞬:“我收回元嬰。”
沈流響:“有古怪,弄清楚再說。”
沈流響滿腹疑惑,若這是原著的周玄瀾,為何要護他的元嬰,小說里‘沈流響’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復返,畢生致力于除掉情敵素白澈,以及幫葉冰燃除掉情敵周玄瀾,在后半段一命嗚呼。
如果是書中玄主,怎麼想都不可能做出如此動作。
沈流響低聲道:“我們暗中觀察。”
說是暗中觀察,其實是光明正大坐在室內,飲茶望著窗臺兩道小身影。
周玄瀾的元嬰一動不動的打坐,無需陣法相助,四周靈氣已是源源不斷向他靠攏,在周身濃郁欲滴。
但他蹙起小眉頭,繃著臉,仍舊不滿意靈氣濃度。
另端,沈流響的元嬰側臥在窗臺,單手支起腦袋,看了他一會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聽見樓下街道喧鬧的聲音,眉梢一挑,探出腦袋瞅了瞅。
不知看到什麼,急忙走到打坐的人面前。
抬手拍上左肩,對方不理,拍上右肩,對方仍舊不理。
沈流響的元嬰略一撇嘴,臉上寫滿不高興,于是站起身,腳尖在窗臺橫線邊來回點動,瘋狂試探。
沈流響默念:跨過來。
怕什麼,他才沒有這般膽小的元嬰!
大概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意念,小元嬰朝沈流響望了眼,一只腳跨過橫線,另只腳還沒抬起來,就被一把拽了回去。
周玄瀾的元嬰沉下臉,目若噴火,氣得仿佛要將面前的小東西生吞了一般。
然后他一甩袖袍,轉過身,從窗臺躍了下去。
沈流響表情一變,正要動作,被周玄瀾拉住,“無妨,他丟不了。”
不一會兒,周玄瀾的元嬰重新出現。
小身影一躍而起,肩上扛著一串比他人還高的糖葫蘆,倏地落回窗臺。
他雙手抱著木棒,用頂端裹糖的山楂,敲了下沈流響元嬰的腦袋,不悅的神情稍緩,這才給了對方糖葫蘆。
嘴上仍舊兇道:“你是元神,吃不了東西,不許再為這點小事兒煩我!”
沈流響的元嬰坐下,懷里放著半串碩大的糖葫蘆,掀開糖紙,解釋道:“不吃,就嘗味兒。”
說罷,他抱起一個裹糖山楂,低頭舔了舔,眸光微亮。
“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他說著,舉起糖山楂給周玄瀾的元嬰,但被躲開了。
對方嫌棄地推開山楂,俯身熟練的在他嘴邊輕碰了碰,臉上云淡風輕,“確實不錯。”
室內目睹全程的兩人,身形不約而同僵了僵,沈流響率先道:“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兒,先走一步。”
說完打算開溜,周玄瀾卻拉住他:“師尊等等,他要換地方了。
”
沈流響腳下一頓,看到自個兒的元嬰放下糖葫蘆,被拉著小手從窗臺躍下。
兩人追了上去。
看到一片熟悉的梅花樹,昨夜池中的記憶撲面而來,沈流響后頸反射性的有些發燙,伸手揉了揉。
周玄瀾擰眉:“子蠱又在躁動?”
沈流響搖搖頭:“沒事。”
他望向在池邊盤膝坐下的元嬰,周身凝結的靈氣比之前濃了數倍,應該是看中這地方充沛的靈氣才來的。
沈流響的元嬰則環顧了圈,見到處是盛開的梅花,邁起小腿四處閑逛。
熟悉環境后,他躍上一棵梅花樹,穿梭在枝葉間。
不一會兒,在池邊安然打坐的小身影,被一朵從天而降的梅花砸中腦袋。
某張俊臉一黑。
另邊樹梢無風自動,沈流響元嬰低埋腦袋,努力掩藏身形,雪亮眼睛透過葉片縫隙,緊張兮兮的打量池邊身影。
但很快發現,對方僅擰了擰眉,就一動不動了。
他對這結果不甚滿意,二話不說,又扔了一朵梅花,精準扔在池邊身影頭上。
這次,周玄瀾的元嬰倏地睜開眼,朝樹梢望去,看到藏在后面的小麻煩如驚弓之鳥,邁開步伐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他冷哼一聲,重新闔上眼。
但沒過多久,又一朵帶著幽香的梅花砸來。
周玄瀾的元嬰氣極,陰沉的眸光盯著樹間躥動的小身影,抬手運起靈力,電光火石間,在周身轟然布下一層堅固的防御界。
“看你怎麼扔!”
樹上的小元嬰頓時失去了快樂。
但很快,他眼珠一轉,重整旗鼓,在梅花樹上躥來躥去,忙忙碌碌搗鼓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