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秦面無表情道:“子蠱藏身在情花下,龍血越靠近越好,龍血鎮萬邪,它會害怕的不敢動彈,多來幾次,子蠱會自我毀滅。”
沈流響睫羽微顫,一時沒說話,直到安秦撂下一句“接下來該你”后離開,才回過神來。
他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周玄瀾出現在門口。
周玄瀾換了身衣裳,發現沈流響好似在發呆,開口喚了聲“師尊”,嗓音聽起來還有幾分沙啞。
沈流響走了過去,一言不發地伸手,摸了摸他額角,之前無端流血的地方。
周玄瀾一愣,皺眉望了眼四周:“有人來過是麼。”
沈流響:“安秦,聞人秦母后。”
周玄瀾表情瞬變,眉宇浮起一抹戾氣,“苗族女子,就是她給師尊下的蠱,我以為逃了,沒想到還敢來,我去將人抓回來。”
沈流響抓住他袖口:“不必了。”
說罷,他盯著額角問:“是不是特別疼。”
周玄瀾臉上戾氣散去,薄唇勾起,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正打算說不疼,忽地想起一事,于是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疼——”
周玄瀾微低下頭,修長手指暗示性地點了點額角,“需要師尊……”
摸一摸。
但這三字,周玄瀾莫名說不出口,于是指尖又在額角點了點,希望師尊明白他的意思。
沈流響愣了愣,半晌失笑:“你怎麼和小朋友一樣。”
周玄瀾臉上疑惑,正要抬起頭問,輕淺吐息灑落在額角,接著柔軟的唇瓣在上面輕碰了一下,猝不及防在他心頭撓了撓。
周玄瀾一怔,僵在了原地。
這邊沈流響親完,耳梢微紅:“這下不疼了是不是。”
怎麼突然跟他撒嬌了呢。
第73章 “不許再煩我!”……
周玄瀾懵了一會兒,待心中悸動稍平,看向臉頰微紅的人。
沈流響眨了眨鳳眸,唇角微抿,親完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想了想,先發制人道:“幾歲了,還是小朋友麼,只此一次,沒有下回了啊。”
周玄瀾勾唇,禁不住低笑:“好。”
沈流響解開儲物袋,翻了半晌,找出在帝宮拿到的靈藥,在手中抹了抹,輕按周玄瀾額角。
“我恢復力強,師尊不必擔心,過幾十年或百年就能重新長出來。”
沈流響抿唇不言,修士擁有漫長歲月,若是修為不斷精進,幾十上百年確實算不了太長,但他總覺得太久了,誰知到時候是何光景。
不過能恢復如初,總歸極好。
沈流響掏出錦帕,將手中靈藥擦干凈,聽到周玄瀾道:“解情花蠱的方法師尊知道了嗎?”
安秦特意來,只能是為了聞人秦,情花蠱是她唯一的籌碼。
聞人秦因陣法被破受了重創,即使能活下來,往后修為也再難精進半分,雖然看起來構不成威脅,但如他這般的人,給一絲機會就可能后患無窮。
周玄瀾有意斬草除根,也確實動了殺心,但涉及師尊中的情花蠱,自然后者更為重要。
“放過聞人秦,可以,只要她說出解決子蠱的辦法。”
沈流響直截了當道:“她說龍血,子蠱怕龍血。”
他抬起手,食指屈起,指尖和拇指之間露出一條細縫,“以后子蠱躁動時,給我一點點血行不行。”
喝龍血暴殄天物,會遭天打雷劈,沈流響左思右想,可以用沾龍血的針扎在后頸,子蠱感受到龍血味道,必然不敢動作。
周玄瀾聽他眉飛色舞講完計劃:“針能染上的血太稀薄,除非對準子蠱扎下,否則它不會受到威脅。
”
沈流響摸了摸后頸,不以為然的一笑,“簡單,子蠱藏在情花下,我就用針把情花各處都扎滿,總有一根針能中!”
周玄瀾:“師尊想變成刺猬。”
沈流響一噎,無奈的碰了碰鼻尖,垂頭喪氣道:“那我再想想。”
好在子蠱剛躁動過,短期內不會有動靜,沈流響稍放心了些,想起劍宗一行人,離開房間尋了去。周玄瀾要整頓麒麟城,事兒堆積如山,沒與他一同去。
劍宗一行人在街上角落。
除葉冰燃外,弟子們身上的氣息都未作掩飾,來往的妖發現是修真界的人,投來的視線里摻著莫名意味,不過剛經歷了一場浩劫,此時沒人愿意多生事端,自顧自的走了。
葉冰燃施法布了個防御界,冷眸望了眼四周。
麒麟城位于妖界中間地帶,回修真界要橫跨大半個妖界,他一個人倒罷了,要將門中弟子全部平安無事的帶回去,難如登天。
葉冰燃皺了皺眉頭,這時,視線中多了道身影,鳳眸看到他時亮了亮,熱絡的招手趕來。
劍宗弟子們各個臉上蒼白如雪,畢竟入了妖窩,有種隨時會被撕碎的恐懼感,見有人靠近,頓如驚弓之鳥,發現葉冰燃撤下防御界,更是一溜煙躲在他身后。
“這是誰?他過來做什麼!”
慌亂之余,有人忽然道:“有點眼熟,好像哪個畫像的真人。”
眾人一愣,朝來人多望了幾眼。
青年修長身影,用紅緞束起烏發,五官精致得賞心悅目,裸在外面的肌膚白皙如玉,笑時眼尾微翹,尤為耀陽奪目。
有人驚聲:“是清凌沈仙君!”
沈流響腳步一頓,眉梢微揚,好奇地打量尚顯稚嫩的劍宗弟子。
七年前,這些小鬼不足十歲,竟然能認出他,看來他人雖然不在修真界,修真界卻一直有他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