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盡心盡力的煉丹,該給些獎勵。
徐星辰手持糖葫蘆,輕咳了聲,“我這有串吃剩的糖葫蘆,帝宮有訓,不可鋪張浪費,就交由你吃了,你覺得怎樣?”
話落,他等了半晌,椅子上的人也沒回話,且一動不動。
徐星辰疑惑的皺起眉,起身走去,抬手落在他肩膀。
“你睡著了……”
嘣!
座椅上的‘沈流響’突然變成一塊木頭,滾落到地上,一張紙條順勢映入徐星辰眼中。
其上是熟悉的字跡:“外出,吾弟勿念。”
徐星辰:“?!”
烏云遮月,街上人影稀少。
沈流響抬手將有些松散的發絲束起,問:“你法術在哪學的,怎麼如此厲害?”
周玄瀾沉默一瞬,覺得難以啟齒,于是道:“師尊若想學,我可以教你,除替身術外還有其他厲害法術,都是上古秘術。”
“嗯……對了,你帶我去哪?”沈流響停下腳步,環顧了圈,看到完全陌生的街道。
周玄瀾唇角輕勾,拉住他在街角拐了個彎,朝一座浮現在夜色中的宅院走去。
“都偷到家了,師尊才反應過來麼。”
沈流響被拉著走了進去,宅內很是寬敞,亭臺閣樓,泉石林木,景觀在夜間燈火映襯下愈發錯落有致。
周玄瀾踏上青石板路:“我有事要離開麒麟城一段時間。”
沈流響愣了下:“出什麼事了?”
周玄瀾側頭看他:“下午收到敖月傳信,有個麻煩的人物在八荒現身,不知來了多久,我必須回去一趟。”
沈流響想了想:“需要我幫忙嗎?”
周玄瀾:“不用勞煩師尊,我處理完就回來。”
來的是清凌宗主,凌夜,不知有何目的,但顯然來者不善,他自是不會讓沈流響插手。
他繼續道:“今夜讓師尊來,是想將一個人交給師尊。”
沈流響疑惑:“什麼人?”
“男人,”周玄瀾帶著莫名的語氣,推開房門。
沈流響好奇的朝室內一望,倏地瞪大了眼。
房間內確實有個男人。
穿著玄色滾金衣袍,身形修長,墨玉發冠緊束青絲,五官深邃,漆黑的眼眸如夜色般深沉。
他凝視沈流響,緩聲道:“師尊。”
沈流響:“?!!”
他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周玄瀾,又望向室內男子,長得一模一樣。
“分身術,”
周玄瀾手掌一揮,房內分身立即消失不見,“我回八荒,師尊若在麒麟城遇到危險,一時半會我趕不回來,只能留下分身來保護師尊。”
沈流響愕然,分身術他最初在帝宮聽說過,是上古頂級秘術,早就在世間消失蹤跡了。
帝云宇倒是會,不過說這法術極為難學,沈流響興致勃勃向他請教,結果被嫌棄的甩甩袖袍趕走了。
當時帝云宇垂眸,直言道:“你不行。”
沈流響氣得吐血三升,邁起小步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愣是三天沒理他。
第四日,陽光明媚。
他遠遠瞥見過來的帝云宇,正打算轉身走,扭頭發現背后也有一個,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左右兩邊也冒出來了。
瞬間四面楚歌,插翅難飛。
最后,四個白袍金冠的帝云宇在他面前晃悠,看得頭暈眼花。
一人教訓他一句,就是四句。
“分身術要有強大的神魂支撐,你神魂脆如薄紙,連只兔子都分不出來,強行練,只有死路一條。”
“縱使神魂無恙,要煉出分身也不是一朝一夕,你自身修行尚不勤勉,想弄出分身與你一起偷懶嗎?”
“說不行就是不行,別指望我妥協。”
“聽說有人要倒掉我茶杯的水,看里面是不是裝有鐵石,不然我怎麼是鐵石心腸呢。”
彼時沈流響尚是孩童身形,被圍在中間,弱小可憐又無助,最后慢吞吞蹲身,低頭捏住嫩白小耳朵。
“……我錯了。”
當時礙于形勢,沈流響老老實實認了錯,但時至今日,都不知自己哪做錯了。
將思緒從記憶中扯出來,他眨了眨眼,“你連這都會了?”
該不會周玄瀾才是親兒子,帝云宇暗中教他吧。
“尚不熟練,分身無真身遂心應手。”
周玄瀾施法,地面浮現出一個法陣,“我離開后,分身每日需要在法陣中調理,師尊記得為他渡些靈力。”
沈流響點頭,頗為緊張:“你分身與你一樣麼,好不好相處。”
周玄瀾低笑:“師尊不必擔憂,他是我部分神魂所化,是我,不過比較守規矩,有他陪著師尊,我即使不在麒麟城,也能隨時看到感應到師尊。”
沈流響放心了,想起化出分身,真身修為會受到極大影響,不由道:“我化神境修為,有危險也能應付,你將修為多留些在真身上。”
周玄瀾:“弟子有分寸。”
說罷,他將分身放了出來,沈流響瞅了瞅,沒發現一點細微差別,“我以后怎麼認得出來哪個是真身。”
周玄瀾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衣領,將其扯松了些,捉住他的手按在裸露的半截鎖骨上。
“這里。”
逆鱗,世間僅此一片。
沈流響看他交代的頗急:“你馬上就要走嗎?”
周玄瀾眼神微變,點頭道:“我不回去,八荒可能遭劫。”
沈流響擰眉,想不明白是誰如此能耐,就是各妖王也不至于讓周玄瀾如此忌憚才對。
不過見他不愿意說,沈流響便沒追問。
周玄瀾望了眼外面天色,“我有三個手下夜間做任務,白日才會回來,我已交代他們,我不在期間全聽師尊指令,其中一個是十方,師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