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偷偷說一句,既然寧師叔和趙師兄可以,其實我也可以。”
葉石聽得一陣發懵,頓了片刻,終于明白他這些師弟師妹為何變身傻白甜了。
“笨蛋!!!”
葉石隔空一指,怒不可遏道:“睜大眼睛看看,他是清凌宗仙君沈流響,追了咱們劍尊十年的人!”
葉石氣得拔高嗓門,渾厚聲音登時響徹廣場內外,落入每個人耳中。
“追了……劍尊……十年……”
此言猶如平地驚雷,震得所有人反應過來。
世人誰不知清凌沈仙君,死皮賴臉糾纏了北侖劍尊十年之久,若沈六六就是他,那最近與其傳得風風雨雨的另兩位,豈不是……
眾人:“嘩——!”
葉冰燃迎來了萬眾矚目的時刻。
他冷著俊臉,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看起來與平日并無二樣,但細看之下便能發現,他嘴唇抿成一條線,表情則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尤其是察覺到,寧潤辛和趙霖不約而同投來目光時,面色更僵了幾分。
葉冰燃后背發涼。
在場劍宗弟子集體炸成煙花,幾乎要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
悲慟哀嚎聲鋪天蓋地,絡繹不絕。
“啊啊啊啊啊!誰來告訴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他?為什麼會是他?哪怕是條狗都比他好啊。”
“操了,真是操了,我劍宗未來三大頂梁柱,竟然無一幸免栽在同個人身上,要瘋要瘋了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得不到劍尊,才去勾搭寧師叔和趙師兄,好叫他們反目成仇,真是居心叵測,可惡至極!”
“不對,按時間順序,劍尊才是最后的那個。”
“那更為恐怖,說明沈流響早有預謀,要三人為他神魂顛倒,從而內斗,屆時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劍宗從內部瓦解。
”
“莫非是清凌吞并劍宗的計劃?!”
“細思極恐,若非劍尊從美色中撐下來了,真叫清凌得逞了。”
“現在也很糟糕了,寧師叔和趙師兄……唉,晚了啊。”
“不過,”有人忽然話音一轉,“你們不覺得,如今的沈仙君配上劍尊,咱們也不虧麼。”
眾劍宗弟子擰眉,齊齊朝與金項天交手的青年望去。
平心而論:仙君年輕,貌美,還是化神境修為。
況且事實上,連他們引以為傲的劍尊,都還處在元嬰境大圓滿階段。
于是劍宗弟子一齊陷入詭異的沉默。
沈流響對周圍情況全然不知,聚精會神地應戰,一邊化解金項天攻勢,一邊捏訣等待時機。
交手數招,他眼角一斂,尋了個機會,數十條縛靈繩形成包圍網,朝對面襲去。
“縛靈術!你怎會此術?!”
金項天面露駭然之色,匆忙后退,卻被四面八方的紅繩圍住,正當插翅難逃之時,淡淡華光籠罩了整個廣場,頃刻間,兩大化神境修士散出的威壓消失不見。
“此處是劍宗,不是爾等尋仇私斗之地。”
在場所有人背后冒起冷汗,向半空中虛影行禮,“拜見道人。”
虛影浮現須臾,又消失了。
沈流響收了手,對面金項天亦是,臉色陰沉地睨了眼他,抓起金迭殤化作長虹離去。
劍真道人的面子,不可不給。
沈流響緩吐了口氣,神色放松了些,正這時,聽見雜亂的腳步聲。
他轉身一瞧,面色忽地僵住了。
全是熟悉的面孔,全是精彩萬分的表情。
“爹爹~”
沈卜卜歡喜奔來,抱住他腿,臉蛋在袍間蹭蹭,“原來爹爹長這樣,真好看呀。”
沈流響:“……”
完犢子。
今日起,他沈流響有個人參兒子的消息要傳遍修真界了。
寧潤辛:“我該喚你沈六,還是沈流響。”
在那飽含十年幽怨的眼神中,沈流響微低了頭,細長白皙的十指絞在一起,仿佛犯了錯在接受批評般。
騙你的人不是我啊!
沈流響在心底吶喊了句,表面如霜打茄子,弱弱開口:“隨你。”
“沈香哥哥,我不知你是沈流響,才三番四次將你趕出劍宗,”
這邊,趙霖臉色慘白,“你別怪我。”
終于碰到了個軟柿子,沈流響恢復精神,勾唇笑笑:“放心,我不怪你。”
趙霖仍在自責,垂頭喪氣道:“沈香哥哥,我若早知是你心儀師兄,便不會擾你好事了。”
他幽聲道:“師兄光風霽月,你愛慕他實屬正常。”
沈流響臉色一變,連連否認,“不,別亂說,沒有的事。”
趙霖看著他拼命否認的模樣,臉上露出心痛的表情,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沈香哥哥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好,不該燒了你給師兄寫的情書,不該砸爛你送給他的慶生禮物……若非如此,說不定你已經和師兄修成正果了。”
“?!”
沈流響察覺到一股愈發陰沉的視線。
“別再說了!!!”
沈流響火急火燎地抽回手,左右望了眼,不知是誰的眸光,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危險之感。
“前塵往事何必再提,”
沈流響試圖自救,挽回丁點名聲,“人要往前看,你師兄已是過去,往后我絕不做糾纏。”
葉冰燃臉色冷了幾分。
趙霖一愣:“真的嗎?”
沈流響:“嗯嗯。”
趙霖抿唇,眸光微亮了亮,“沈香哥哥,我現在就站在你前面,你看看我可好。”
沈流響:“???”
不及他說話,有人冷哼了聲,將趙霖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
“師侄年幼,還是專注修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