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項天還以為魔尊是畏懼他西陽宗,行事愈發囂張,殊不知對方是要讓他好好活著,看著他最疼愛的兒子走向毀滅,以作報復。
“你為何幫我?”沈流響看向葉石。
“我只是討厭金項天罷了。”
說罷,葉石拽著沈流響離開,結果還沒走兩步,大能者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讓兩人生生止步,動彈不得。
光芒一閃,地面多了兩道人影。
“爹,他便是沈六六!”
金迭殤眼睛布滿血絲,十指都是猙獰傷痕,看見沈流響的那刻,渾身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他如今一拿弓箭,腦海便浮現出穿云箭被攔下的那幕。
他引以為傲的箭術,竟被個其貌不揚的弟子破解了,這世間,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有人在箭術天賦上超過他!
他才是最優秀的那個!
好在他爹來了,必能幫他出了惡氣。
金迭殤雙目猩紅的笑笑。
不是箭術很厲害麼,他今日便要挑了沈六六手筋,讓其再無法搭弓射箭!
數名劍宗長老第一時間趕到,卻被半空中的結界阻攔在外。
“金項天肆意生事,快去稟報宗主。”
“困在結界里的那弟子怎看著眼熟?”
“是清凌宗的沈六六。”
“什麼?!”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匯聚了去,沈六六這名字,如今在劍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深深明白他的重要性。
若出了什麼事,劍宗要瘋的人不止一個!
葉石在結界外,一臉急迫之色。
所有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化神境修士布的結界,豈是他們能破得了的,只能焦急地等待宗主等來救人。
在場,唯有結界內的少年一臉淡然。
仿佛沒意識到,踱步走來的是誰,也沒察覺到,整個廣場彌漫的恐怖威壓。
他僅勾唇一笑:“怎麼,兒子比不過人,就叫爹來幫忙。”
金迭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正欲說話,金項天將他推至身后,“你還是心太軟,像是這般不識好歹之人,無需廢話,殺了便是。”
他察覺到凌夜等人氣息,馬上就趕到了。
此子毀他兒心境,決不可留!
金項天眼神陰狠,手掌翻轉,一股浩瀚冷厲的靈力匯聚掌心,旋即向沈流響轟然襲去。
砰——!
地面劇烈顫抖起來。
威力巨大的一掌被封鎖在結界內,系數落在少年身上。
眾人心頭皆是一緊。
正此時,從洞府論道慌忙趕來的一行人到了。
見狀,臉色齊刷刷白了。
“沈六!”
“沈香哥哥!”
“爹爹!”
……
金項天掃了一眼,陰冷地笑笑。
以筑基期修為接他一掌,必死無疑,凌夜等人趕來又如何,人都死了。
死人不會說話。
他隨便找個借口便能搪塞過去,凌夜難不成還要為個小弟子與西陽宗撕破臉面不成。
金項天抬手,打算撤去結界。
這時,突然聽見“咔嚓”一聲,半空的結界已然碎裂了。
他心里一驚,朝對面望去。
漫天灰塵散去,緩步走出的身影,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是個青年,身形清瘦頎長,及腰烏發被輕風吹得微微蕩起,容貌俊美到耀眼奪目。
他唇角勾笑。
精致鳳眸里卻布滿冰冷之色。
“本君剛學了個法術,既然送上門,就拿你練手了。”
話音落下,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自青年周身散開,赫然是與金項天不相上下的化神境修為!
第30章 “傳聞皆真。
”
從洞府趕來的一行人,停在練武場邊緣,周遭數里都陷入死寂。
目光所至,哪有模樣平平的少年,只有姿容絕麗,一舉一動勾人心魄的人兒。
寧潤辛眸光微顫,遲遲沒緩過神來。
從未想過,他在東荒遇見的少年,平淡無奇的一張臉后,藏著驚世之容,美到令人移不開眼。
他閉關多年,對外界所知甚少,一時半會尚未弄清沈流響的身份,僅為那張精致臉蛋所震驚。
趙霖與他不同,看見青年俊美五官的那刻,心中轟然掀起巨浪。
他認得這張臉。
清凌仙君,沈流響。
過去十年間,他無數次提劍將人趕出劍宗,招招下狠手,從不留情面,甚至將其打傷了數回。
原來趕的人是沈香哥哥麼?!
趙霖倏地白了臉。
陷入震驚的不止他們,在場各宗弟子呆愣后,登時如油鍋沸騰起來,他們中多數人沒見過沈流響。
“此人是誰?!化神境修為,為何以前從未聽聞過。”
“若是這般驚人姿容,我能理解寧潤辛等為何惦記多年了。”
“這這這是沈六六?!為何要裝成那般普通模樣,簡直暴殄天物!”
“啊啊啊啊啊,糟了,想拜入清凌宗。”
葉石呆呆立在原地,傻了眼。
本為沈六六擔憂的心提到嗓子眼,見到這幕,心更往上提了幾分。
他悲傷的想:是時候給自己準備后事了。
猶記得上午講沈賴皮的故事,沈六六在那嗑瓜子邊聽得津津有味,怕是表面冷靜,心底已經在盤算怎麼弄死他了吧。
葉石腿腳發軟,差點跪在地上,身后一群師弟忙趕來扶住他。
他們各個笑容燦爛,看上去十分樂觀。
“哎呀,一下順眼多了,如此容貌和修為,無論配寧師叔還是趙師兄,咱們劍宗都不虧啊。”
“甚是有理,還是師叔和師兄有遠見,知道沈六六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