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六六!”
沈流響緩過氣,“哎”了一聲,“都解釋過了,你們該記恨的人是我幾位哥哥,不是我。”
有人冷哼:“你來作甚。”
沈流響:“嗑瓜子。”
原著僅粗略描寫了糾纏葉冰燃的事,他也不知這些事的存在,震驚過后,不由猜測起通風報信的人是誰。
他記得沈流響但凡有個好東西就要送給葉冰燃,對方不收,于是曲線救國,給了他身邊的人讓其代贈。
如今想來,細思極恐。
這人幾乎把沈流響全身家當拿走了,卻騙他說送給了葉冰燃。
沈流響思來想去,腦中沒有半點對此人的印象。
正這時,一群西陽宗弟子從練武場經過,有人發現沈流響,低聲說了句,其他人當即投來視線。
臉上無不透著冷色。
“聽聞西陽少宗主,近幾日未出房門一步,”葉石意有所指的說,“與那日丟失靈寵有關。”
沈流響“哦”了聲,不以為然。
說到此事,周圍弟子看向他的臉色緩和了些,有人甚至提醒道:“我勸你近日小心些,聽聞西陽宗主已在趕來的路上。”
金項天為人心狠手辣,又極為護短,尤其寶貝命根子金迭殤。
因靈寵一事,金迭殤心境出了問題,往日完美無缺的箭法,如今破綻百出,竟再不肯砰弓箭。
沈流響磕了下瓜子,對西陽父子倆沒什麼興趣,這里是劍宗,難不成還敢當眾對他下手不成。
他催促道:“繼續講沈賴皮的故事,我可太喜歡聽了。”
葉石多瞅了他幾眼,清清嗓子繼續講起來。
*
下午,劍真道人在洞府設立講壇,提點后輩,邀請了各宗派最優秀的前三弟子前往。
沈流響沒去,獨自坐在樹蔭下,捻起手腕上的縛靈繩,催動靈力,盯了半晌閃爍的符文,眉頭皺了皺。
他已看懂大半,但仍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
困惑太久,沈流響抓了抓頭發,掏出玉璜,削白指尖在上面拍了下,做出抽打狀。
“瞧瞧你的好徒弟,用你教的法術對付你兒子。”
“你這算什麼爹啊。”
話音落下,玉璜散出刺目金芒,沈流響嚇得手一抖,玉璜啪的落在地面。
巴掌大的虛影浮現出來。
是一只修長的手,指尖捏訣。
沈流響瞅了片刻,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這只手在給他演示縛靈術。
與此同時,一道長虹自天邊掠過,轉眼來到劍宗上空,降至西陽宗弟子住處。
“我兒在何處?”
金項天臉色鐵青,將慌忙出門迎接的魏天機一掌扇倒在地,化神境修士的威壓瞬間將院內西陽弟子嚇得臉色慘白,齊齊跪在了地上。
“讓殤兒受了這麼大委屈,我要你何用!”
他正處在邁入化神境后期的關鍵階段,本想閉關嘗試突破,聽聞金迭殤受人欺負,致使心境受了損,再不肯彎弓射箭,當即從宗門趕來。
尋常修士心境出了岔子,事情可小可大,存在緩解余地。
但落在金迭殤身上,卻尤為嚴重,他從小未受過任何挫折打擊,心境較旁人偏弱,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一種極端,修為再難精進。
“究竟發生何事,與我細說。”
魏天機捂著臉,一番添油加醋講起那日爭端。
金項天越聽臉色越沉:“你是說,僅憑雕翎箭便將穿云箭阻攔下來,那弟子是何修為?”
魏天機:“筑基期。
”
金項天心道糟了。
金迭殤已邁入金丹期,又是用的高階法器穿云箭,卻被修為低于他的弟子,用普普通通的雕翎箭擊敗。
心中必然受挫。
金項天望向緊閉的房門,“此事過后,殤兒可曾說過什麼。”
“少宗主說要打斷那弟子射箭的手。”
金項天厲喝:“那為何不去!”
他兒既然說出這句話,顯然潛意識已經發現對方箭法勝于他,產生了心魔。
如此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光明正大超越對方,問題迎刃而解,二是斷了其再能射箭的可能,強行破解心魔。
金迭殤選擇了后者,但沒能成功,所以不愿再碰弓箭。
魏天機磕磕絆絆的說:“遇、遇見了凌宗主。”
金項天擰眉,甩袖推開門。
沈流響從練武場經過,忽然被一人拉住。
“西陽宗主來了!”之前講沈賴皮故事的葉石道,“你快找地方躲起來。”
“他來與我何干,”
沈流響眨了眨眼,撩起衣袖,露出兩截白皙細瘦的手腕,“看出有什麼不同了嗎?”
葉石面露急色:“宗主等人都在師祖洞府里,金項天必會乘機對你出手,我已讓人前往通知,但一來一去要費些時候,你快躲起來拖延時間。”
沈流響輕晃手腕:“你先看看,有什麼不同。”
“都什麼時候了!”葉石擰眉,視線往細瘦手腕一落,稍作回憶,“右邊黑繩沒了,左邊多了條紅繩。”
“嘿嘿。”
葉石覺得面前這人傻了,化神境修士要找上門,還在糾結佩戴物。
“你是不是不知金項天有多心狠手辣,”
葉石恨不得敲上沈流響腦袋,“魔尊認識麼?他以前有個弟弟,就是被以金項天為首的一群修士所殺!”
沈流響眉梢一挑,這他倒是知曉。
原著里,南曜權將所有傷害他弟弟的人全都殺了,唯獨留下領頭的金項天。